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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貳亭,一般是賞給晉國公府的。但五年前陰城大長公主離開都城之後,晉國公府便把這殊榮讓給了永安侯府,而屈居金烏叄亭。
金烏叄亭,一般是賞給永安侯府,也就是吳太后的娘家。這五年來,倒都是晉國公府在用。不過,今年,永安侯府好像又挪回了金烏叄亭。朝堂之上,兩家還相互推了不少時候,時人皆說是謙讓的美德。
金烏肆亭,今上登基前,這亭子還是周國公府的。今上登基後,便給擁簇自己登基的成安侯晉升為成國公府。又兼之周國公府烏煙瘴氣,在老周國公自請之下,將金烏肆亭讓給了新晉的成國公府。
金烏伍亭,慣來都是賞給定北侯府,也就是蔣家。自今上的祖父起,蔣家就駐守定北,立下不朽戰功,先帝便以「定北」之名賜侯爵。蔣家也是成國公府的姻親,其當家的蔣大夫人蔣趙氏,便是成國公的嫡長女。
金烏陸亭,還是看在老周國公的面子上,才賞給了周國公府。其實,按照爵位而言,周國公府資歷最老,合該賞金烏叄亭的。只可惜一退而再退,別說金烏叄亭了,連金烏肆亭都沒保住。自老周國公過世之後,周國公府至今還一片烏煙瘴氣,又沒有初始的從龍之功,不難想到會落到這等境地。
金烏柒亭,賞的是昌平侯,也就是宜室長公主的夫家。昌平侯素來安分守己,雖不出挑,但也挑不出什麼錯來。論理,宜室長公主和舞陽郡主已經算昌平侯府里最打眼的人了。
金烏捌亭,賞了蔣府的姻親,鎮南侯府薛家。薛家同樣是戰功赫赫,不過鎮守在南方,擅長水戰。近年來,刀兵都在定北,倭寇倒少,薛家也顯得清閒。
金烏玖亭,則是新晉的新貴,年年都在變動,說不準今年會賞了誰。
倒是金烏拾亭,是今上為自己的太傅錢明益空置的。若說今上登基,永安侯府、晉國公府、成國公府都出力不少,但與今上感情最深的,還是太傅錢明益。不過,今上登基之後,錢明益就婉拒了爵位,錢家舉家都回了南州。留在都城的,不過只有嫡長子錢朝印和嫡女,嫡女也即蔣二夫人蔣錢氏。
這金烏九座亭子環山越階而建,將金烏首亭如眾星捧月般簇擁在首,以示皇權昭昭,而眾臣誠服。
第27章 意外相逢鄭公子
重九節自有它一套繁文縟節,眾人都是做慣了的,倒並不抱怨,只心裡期盼著繁文縟節過後的鬆快時光。
太后集聚都城九貴的老封君,皇后則召見都城九貴的嫡長夫人,蔣老夫人、蔣趙氏帶著蔣嘉梅赴宴。嘉竹則早迫不及待地要和舞陽郡主一較高下,待禮畢,早早地就拿著風箏,帶著秋渲等人興沖沖地往金烏柒亭去。她素來不讓人幫的,這回也不例外。
嘉蘭也不得閒,顧家不屬於都城九貴,但卻也是蔣府的姻親,嘉蘭得帶著自己指揮人做的花糕和菊花酒前去拜會。
望日山里,仍舊是青蔥的葉。往來的高官貴胄們,卻沒什麼賞景的閒情逸緻。他們舉杯對飲,高談闊論。女眷們也帶著帷帽或珠翳,嬌嬌柔柔地站在一塊兒閒話家常。讓人目不暇接的錦繡華服,直能叫人忘卻周遭景色。
嘉蘭帶著珠翳,不急不緩地走著青石板鋪就的山路。風不急不緩地拂過她髮髻上的秋菊,金色的花瓣顫顫巍巍地搖曳著,嘉蘭伸手去扶,卻不小心打到了一旁垂下的枝葉。那枝葉跳躍幾次,勾起了她的珠翳。
她倒也不惱,微微一笑,重新放好了珠翳,竟悄悄地伸手去撥垂下的枝葉。手指悄然划過葉面,指尖有些微絨毛的觸感,痒痒的,卻又很妥帖。嘉蘭的笑容比以往更孩子氣些,不像嘉竹那樣直白明顯,反而像是藏著壞的狡黠。她悄悄地折了一片葉子,藏在了掌心。
待她視線重回大路,竟一眼瞧見鄭宣行。鄭宣行倒沒有盯著她,他的目光停駐在她的手心。
嘉蘭二話不說,就將手背在了身後。鄭宣行一愣,復爾看向她,唇邊含笑,目光里似有流光溢彩。
「蔣二姑娘」鄭宣行剛要和嘉蘭見禮,便被善禮朗聲打斷:「阿姐!你等我一起去!」嘉蘭便回頭去看,善禮正一臉興奮地蹦下石階,他身後跟著滿面笑容的湖沼、一臉無奈的湖澤和不苟言笑的蕭肅政,再後是幾個親衛。善禮沒有發現鄭宣行 他本來也不認識此人,倒是蕭肅政,走下來時看了鄭宣行一眼。
「你不是跟著你三姐姐在玩兒麼?」嘉蘭笑著幫他拍了拍衣袖。善禮吐了吐舌頭:「他們換了個新玩法,說為了公平起見,分了兩隊。周國公世子、許三少爺和三姐姐一道呢。四叔看著,就讓我過來找你了。」
嘉蘭一聽到周泓澄和許晉文的名字,頓時頭大如斗。只是瞧著善禮這萬事不愁的模樣,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只好扶額無奈道:「也罷也罷,四叔在就好。」善禮其實一點兒都不會玩鬥風箏,他要不是為了給嘉竹撐場子,早就跑出來自個兒玩了。
「放心吧放心吧,阿姐我們下去找馮六郎和陳七郎頑兒!」善禮早就迫不及待了,眼巴巴地等著嘉蘭。這馮六郎和陳七郎都是蔣氏舊部的孩子,平素也是常和善禮玩在一塊的。
「那顧九郎呢?你就不管了?」嘉蘭忍住了點善禮額頭的衝動。他既然想充個大人,她便也會隨了他的心愿。
善禮吐了吐舌頭,眼睛滴溜一轉道:「顧家規矩大,且他又生的瓷娃娃一樣,是他不管我們玩!」顧九郎是顧蒲月的胞弟顧湍榕,總是一副小學究的模樣,哪是善禮這樣的皮猴耐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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