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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兩撥千斤,笑意很溫和:「蕭『奶』『奶』,聽說是你嫁妝產業,那你一定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出新的糕點了?也同我們說一說,好讓我們別這樣惦記著。」
汪似玉說著,又拉起了汪如珠的手。汪如珠看起來清冷,對於汪似玉看起來倒並不排斥,順著她意就走到了人群中。
汪似玉便笑意嫣然道:「如珠姐姐,你也快跟蕭『奶』『奶』說上一說,讓她給你包上一大籠的糕點,好讓你去都城一路上都能吃得上。都城的糕點,我看也未必有我們定北的好吃。」
嘉蘭接著她的話道:「那是自然,只怕這禮太輕了呢。」她一邊說,一邊也笑著走了上去,與諸位夫人重新聚在一起,就著這個話題說了開去。
先前那幾分尷尬,就在這舉手投足之間,不動聲『色』地消弭了。
平心而論,汪似玉確然更像是馮夫人教養得極好的女兒。大方爽快,知人情,懂進退。如果不是嘉蘭對汪家心懷警惕,也能很輕易地與這樣一個姑娘成為好友。
就連跟在汪似玉身邊的汪如珠,好像都多了幾分煙火氣,顯得更靈動了些。
唯一讓人心中隱隱有些芥蒂的,唯有汪『奶』『奶』。
嘉蘭分身乏術,顧蒲月不緊不慢地跟眾人搭著話,倒是大半的餘光都落在了汪『奶』『奶』身上。
汪『奶』『奶』就被人不經意地排斥在外,不斷地,從最靠近馮夫人的位置,落到最外層去。然後被馮夫人留意到,再重新回到人群中心,爾後將這個過程循環往復。
可汪『奶』『奶』對這一切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任由人推搡著,柔弱得像一株菟絲花。
顧蒲月心裡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來。
這種百味雜陳的心緒,直到馮玉泉、顧湍榕、錢初昉等人來拜見馮夫人和汪『奶』『奶』時,顧蒲月才忽地醒悟過來。
汪『奶』『奶』和汪似玉,同她與顧湍榕,不正有異曲同工之處嗎!
顧蒲月已經自覺想得通徹,再加上當年實屬無能為力,在面對顧湍榕時,心中仍然有隱痛。
更何況汪似玉可是汪『奶』『奶』的親生女兒!而且汪『奶』『奶』可未曾經歷過如她一般的事故。汪『奶』『奶』在面對汪似玉,在面對馮夫人時,心中真的能如她現在表面上看起來這樣風平浪靜嗎!?她對馮夫人,真的能只有感激,而無怨恨嗎!?
顧蒲月悚然而驚,幾乎是下意識地走到了嘉蘭的身邊,握住了嘉蘭的手臂。
嘉蘭第一個反應是反手握住顧蒲月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要喝口茶嗎?」
嘉蘭的聲音十分鎮定,讓顧蒲月聽了也跟著冷靜了下來。顧蒲月鬆了手,點了點頭,順勢拿了茶杯抿了口。
顧蒲月生怕自己『露』出什麼行徑來,不敢再看汪『奶』『奶』,只強迫自己把目光落在馮玉泉等人身上。
嘉蘭的目光在顧蒲月身上停留了會兒,確保顧蒲月一切如常後,她便將實現轉向了汪似玉。
使女才說馮玉泉等人來拜見時,汪似玉的臉上便能顯而易見地見到歡喜。等馮玉泉走了進來,她的目光便黏在了馮玉泉身上,抿著唇臉上浮著紅暈。
馮玉泉想也的確是喜歡汪似玉的,進門就下意識地看了汪似玉一眼,看到了汪似玉,唇邊就忍不住勾起了笑意,竟連半分眼神也沒有落在汪如珠身上。
反而是顧湍榕和錢初昉,都先看到了汪如珠,還不由一驚。錢初昉更是看向了嘉蘭。他想知道,嘉蘭有沒有意識到汪家送一個如此美貌之人前往都城的用意,她會不會擔心,汪如珠是個極大的變數。
然而,嘉蘭看起來卻很閒散,溫和而又鎮定。唇邊的淺笑恰到好處,半分讓人察覺不出她內心的真意。
她正聽著耳邊眾人的絮語,手不緊不慢地夾著菜。瞧著一副游離於眾人之外的樣子,可偏偏偶爾又會說上幾句,逗得身邊的人哈哈直笑,連卜『奶』『奶』瞧上去都順眼了不少。
錢初昉一時看走了神,一旁的顧湍榕暗地裡拉了拉他的衣袖,才讓錢初昉回過神來。
恰好馮夫人問完了馮玉泉,轉而問他二人:「你們既是遊學,不如也在這鞍邦城多留幾日。泉哥兒這些日子休沐,正好你們幾個年輕人能好好把酒言歡。」
馮夫人在與馮玉泉三言兩語的交談中,已經『摸』清了馮玉泉對這二人印象不錯。既然如此,她也樂意賣個人情,打個交道。
顧湍榕有些遲疑,錢初昉則笑拱了拱手道:「承蒙馮夫人厚愛,不過在下二人暫居表姐家中,還要問過表姐之意才行。」
馮夫人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她轉而問嘉蘭道:「蕭家『奶』『奶』,你就松鬆手,叫他們二人且在我府上小住幾日吧。」
嘉蘭笑著頷首道:「夫人抬愛。不過阿榕既要進學,又得巾幗城與護國城兩頭來回,就不叨擾夫人了。」她說完,顧湍榕稍鬆一口氣,錢初昉倒是有些遺憾。
不過,嘉蘭緊接著又道:「至於阿昉,他倒是對為將之道頗為好奇,又多與我提過對於馮大公子欽佩之意。就拜託夫人和馮大公子多多看顧阿昉了。」
錢初昉一喜,當即就拱手應下:「多謝夫人相邀。」又對馮玉泉抱拳道:「還請馮兄多多指教。」
馮夫人也不強留,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蕭『奶』『奶』是個妥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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