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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訂, 一邊興奮地說道:「不過我沒入深山。就算入了深山,我手上還把著長纓!」
「虎頭山在襄平城附近, 也沒聽說打家劫舍的事, 我都不知道那兒還有山匪。」嘉竹往後挪了挪, 看著眼前這一張由幾張小輿圖拼湊而成的大輿圖, 心中感慨萬千,不知是何滋味。
「估『摸』著是被遼東鐵騎的威名鎮著哩,哪敢在老虎嘴裡拔牙。」楊二妞不以為意,為嘉竹指了指虎頭山:「夫人,我把虎頭山繞了一圈,看到了這個地方,快趕上小孩高的草哩,被踩出了路來 」
楊二妞膽大心細,就算她嘴上說著不敢深入,但還是被她『摸』到了虎頭山往來最繁密的路徑。嘉竹聽著,不時點頭。
一旁的秋渲和秋染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地低下了頭。如果不是嘉竹待在遼東郡王府始終心中不安,好端端的一個大夫人,何必要去看這樣還不如帳冊來得實際的輿圖呢?
但她們二人隨著嘉竹一同長大,誰也不會真的對嘉竹說出這句話來。二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看放在她們身邊,正呼呼大睡的琅元和琅華,心中都希望兩個小少爺能快快長大,好真的為母分憂。
琅元和琅華一無所知,他們在輿圖解析聲中睡著,等醒來時,已是日薄西山。日『色』仍旺,但是沒了正午那種灼熱。在耳邊伴著他們入睡的聲音也消失了,周遭一片靜謐,只聽到他們的哼唧聲。
嘉竹在他們身側看著書,琅元和琅華一哼唧,她就把腦袋湊了過來:「醒了呀?」
琅元睜大了眼睛,吚吚嗚嗚地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嘉竹對秋渲道:「把『奶』娘叫來吧,醒了估計就是要吃喝拉撒了。」
秋渲點了點頭,然而,她剛推開門,就迎面被秋染急急撞上。
「婢子無狀。」秋渲一個不留神,被秋染撞倒在地。秋渲再跟秋染交好,也免不得連忙爬起來,嗔怒地瞪了秋染一眼。
然而,秋染根本沒有留意秋渲的神『色』,她一個噗通跪在嘉竹的面前:「夫人,大少爺被綁了!」
「什麼!?」嘉竹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身來。手沒留神,掃落了桌上的書冊。眼瞅著書冊就要砸到搖籃里,白『露』眼疾手快地撈回了書冊,壓低聲音對嘉竹道:「夫人,您先穩住,不如去問問逍遙王。」
「怎麼回事?」嘉竹先前也是一時情急,穩了穩心神,這才皺眉看著地上的秋染:「你起來回話。」
秋染連忙爬了起來,低聲道:「婢子想給您做魚羹,小廚房缺了食材,今日忙不急買,婢子就去大廚房吩咐一聲。路上遇到郡王的下人吃驚說漏了嘴,大少爺和二少爺都被綁了!」
「誰有這麼大的膽量!?」秋渲嚇得脫口而出驚呼道。
嘉竹一震,直覺來者不善,立刻吩咐秋渲道:「看著『奶』娘餵好元哥兒和華哥兒,把他們送到祖父那兒去。不要說桓哥哥被綁的事。祖父年邁,這消息不一定會告訴他。去找公爹。」
嘉竹也來不及顧失禮不失禮了,她還穿著方便練武行走的箭袖裝,只在外頭罩了一件袍子,立刻就走出了門。
只不過,嘉竹等人還沒走出院子,就看到有伯匆匆趕了過來。有伯一見嘉竹的模樣,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立刻道:「夫人安心在家,萬事皆有郡王。」
看到有伯,嘉竹的心稍微定了定,連聲問道:「有伯,是不是爹派人去救桓哥哥了?桓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她又狠狠地捏了一下腰間的軟鞭,言辭狠厲:「是誰綁了桓哥哥!?」
有伯頭一回見嘉竹如此狠厲的模樣,喘了好大一口氣,才道:「還不知道,但是夫人放心,郡王已經親自帶領精銳去查了。」
嘉竹稍舒一口氣,想著楚齊林畢竟和楚齊桓一起被綁,就算遼東郡王厭棄楚齊桓,總不會置楚齊林於不顧。
有伯見狀立刻又勸道:「郡王瞞著老王爺,本也想瞞著不讓夫人擔心。如今二夫人還不知道此事,您不如也先回房去等消息吧。」
嘉竹皺著眉頭,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就在她猶豫的這一會兒,有小廝狂奔而來:「有伯!有伯!」
有伯疾言厲『色』地痛斥道:「慌什麼!沒看到大夫人在嗎!?」那小廝氣喘吁吁,聽了有伯的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嘉竹。嘉竹本就密切地關注著這個小廝,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亂』,還有 同情。
嘉竹開口道:「什麼事?」她的聲音冰冷,還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
那報信的小廝沒敢說話,嘉竹又問了一遍:「什麼事?你還想瞞著我?」
她的聲音里好像藏了一把刀,把她平素的開朗與爽利都撕開,『露』出刀刃的鋒芒。
有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吧,說吧。」
瞞不住了。
那小廝抖了抖,頃刻就跪倒在地:「綁匪 綁匪來信說,大少爺和二少爺被分別綁去了兩地,灌了『藥』,毒一個時辰內發作。只許,只許郡王一個人去。如果還有護衛同時去救另一個人,就 就把郡王選擇去救的人當場誅殺!」
「什麼!?」嘉竹大驚失『色』,她來不及想別的,脫口而出問道:「郡王選了誰!?」
嘉竹話音剛落,那小廝什麼話也沒說,就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了頭!
嘉竹猶如在寒冬臘月,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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