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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我府上正缺人手。」嘉蘭笑道:「只是今夜晚了,大家安睡一晚,明天我再來東村。放心吧。」
守祠婆婆經此一事,十分信她。當即就應了聲,又轉而去安撫村民。娘子村的孤兒寡母說來都『性』子綿軟,儘管她們心中不安,但還是很聽守祠婆婆的話。眾人皆忐忑不安地回了東村,等著嘉蘭明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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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蘭走了,蕭肅政卻在西村忙得不可開交。
烏桕去處置好西村守衛後,柏良去審問管姑娘和她的親信,蕭肅政則坐鎮西村中心,指揮人把西村從頭到尾再搜查一遍。
至於密室,鑑於芒種往密室裡頭扔了能『迷』暈無數頭馬的蒙汗『藥』,蕭肅政先派人把密室門打開了幾寸,讓它散散氣。
此時,星子光輝暗淡,月『色』隱沒在烏雲之中,夜『色』沉沉如墨。
蕭肅政站在西村的道口,宛如一把立在黑夜中的刀,挺拔而又鋒利。
搜查完西村的士兵陡然看到,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才趕緊跑過來稟報:「統領,還查到了幾處密室,那裡頭 」
這士兵是巾幗城的新兵,叫狗蛋的。年紀不大,經驗不足,說到這兒,還在燈籠下紅了臉。
蕭肅政先是不解,等到密室一看,就連他都忍不住臉紅了紅。這幾間密室,皆是富麗堂皇。讓人瞠目結舌的,是裡頭各『色』各樣的『淫』具 這分明就是一個銷魂窟!
蕭肅政皺著眉頭道:「把密室鎖了,還有探到其他地方嗎?文書字跡,皆要送來。」
他吩咐完,率先走出了密室。
柏良也得了供詞來:「管姑娘說,這裡只是一個供富貴人玩笑取樂的地方。她只負責照顧樓里的姑娘,其餘的事一概不知。也有人把自己的外室送來此處偷養,蔣長虎是其中之一。」
柏良說著,給蕭肅政遞了一張單子,上頭寫著他問出來的來過此處的達官貴人的名字,這裡頭還不知道有多少化名。
蕭肅政拿起單子來看了眼,然後問道:「吳家呢?」
柏良頓了頓,看了眼蕭肅政的臉『色』,然後才將手上捏著的一張畫像遞給蕭肅政:「她說,沒見過姓吳的人。不過,這個人來得很多。」
蕭肅政接過畫像,緊緊地攥成了一團,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吳過山。」
但是,這是他們早就猜測出的幕後之人,這個結果並不讓蕭肅政感到意外。甚至於,即便他們查封了西村,這件事目前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把吳過山拉下馬。
蕭肅政的眉頭並沒有展開。
但是,他們的進展不能只局限於此。狗蛋等人陸陸續續地送了所有能找到的書畫文書來,蕭肅政令柏良開始著手查閱這些書畫。而自己則去與烏桕匯合,一齊去查探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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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誒,這蒙汗『藥』還有味兒呢!這都散了好久了。」烏桕口鼻上蒙著浸透了醒神『藥』水的汗巾子,一邊持盾往密室走,一邊揮著手:「這勁兒也太大了吧 得嘞,睡死了都。捆吧捆吧,一會兒塞出去。」
他們一路走進去,遇到了幾個在半路上就暈過去的人,二話沒說就捆了。等前面的人跨過,後頭的人就把人拖了出去,繼續交給柏良處理。
起初的地道還有些狹窄,待拐個彎,就峰迴路轉,亮敞了起來。
蕭肅政走在烏桕身後,正鎖眉深思,冷不防烏桕等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蕭肅政此時尚未走到拐彎處,不由沉聲問道:「怎麼了?」
這一回,連素來大大咧咧的烏桕,聲音都變得冷硬:「老大,這些狗娘養的,活該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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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蕭肅政眼前的密室,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刑具。這些刑具,有的本身亦是『淫』器,專用來教這些青樓『妓』子 若單是這些,也還只是銷魂窟腤臢事。然而,歪到在這些刑具之下,雙手雙腿戴著鐐銬飽受 的,還只是一群孩子!
好幾個新兵實在受不了,直接轉身就吐了出來。
蕭肅政神『色』冷如寒霜,硬生生把一塊牆皮扣了下來。
他直接把擋在他路上、歪倒在地的西村守衛踢飛到一旁的牆角,然後解下了自己的外袍,輕輕地蓋在了受傷最重的一個孩子身上。
烏桕「不經意」地踩在了這個人的襠下,低聲地咒罵一聲:「老大,這些人咱們今兒就閹了吧!」
「把孩子們接出去,明日請蔣二姑娘來一趟。」蕭肅政先囑咐孩子的事,然後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歪道的守衛:「這些人,交給柏良用刑。『逼』問乾淨了,再廢了他們。」
烏桕把自己的指節掐的咯吱作響:「老大,您放了一百個心,老子他娘的今天就要讓他們後悔從娘胎里出來!」
烏桕的聲音震天響,孩子們卻還在沉沉地睡著,無辜的臉上,充斥著驚駭和恐懼,絕望而又怯懦。
他們讓蕭肅政想到了當年的幼弟。
一柄 挑落那個年幼的身子,幼弟的絕望、驚恐,就和他身上灼熱的血一樣,深深地烙在蕭肅政的心裡。這種深藏於心底的痛苦,讓他一走出密室,就忍不住一拳打在了牆上。
血肉模糊的痛楚讓他稍稍清醒。
他充血的眸子緊盯著深夜 夜『色』沉沉,如臨深淵。
*
嘉蘭並不知曉西村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西村之事算是有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她自然知道,吳過山也不是傻子,她們到底慢了一步,恐怕難以在東村抓到他的把柄。但是沒關係,一步一步,她總能蠶食這些殘惡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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