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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不吃了。」嘉竹連連擺手:「二姐姐信里又寫讓我謹遵醫囑了。大夫說了, 食不宜過量,不然更不好生了。」
嘉竹有點兒愁地看著自己的小腹, 她看著高高隆起的一團,翹了翹腳尖。只可惜,她現在早就瞧不見自己的腳尖了。好在她身體向來康健,就算腹中懷了兩個孩子, 也沒受什麼罪。
更何況自從她有孕以來,楚齊桓比她還緊張, 總覺得懷孕之人不像是嘉竹, 而是楚齊桓一樣。
更不用說逍遙王和遼東郡王了, 往往是白日裡大張旗鼓地送了點不多不少的東西來, 然後暗地裡趕緊地加倍來送。弄得嘉竹總覺得,自己的庫房好像快要翻了一番似的。
嘉竹唯一難受的是,她懷孕以後,就不能習武了。
她自從習武以來,就連從都城逃到定北來的路上,都還在蕭肅政的指點下日夜不輟,如今乍一停止,她怎麼都不習慣。
還是楚齊桓看不得她難受,索『性』每日裡悄悄地教她於沙盤上推演軍陣,也算是變相習武了。
其實楚齊桓現在也不比嘉竹輕鬆。他自從跟遼東郡王表『露』想要接手家中之事後,遼東郡王就為他親自挑選了極為信任的精銳幕僚,親自教他行軍、為政 近乎帝王之術。
但哪怕每日功課再緊,楚齊桓也喜歡一有空就待在嘉竹身邊。尤其是手把手教她推演軍陣之時,看到她眼中粲然的欣喜和崇拜,他的心裡就充盈著說不出的喜悅和充實。
楚齊桓更是每日暗暗加勁,力求在她心裡高居榜首。可喜可賀的是,他如今已經成功地把原本在她心裡武術排在第三的蕭肅政擠到了後頭去。
嘉竹不知道他的這點兒小心思,但她很喜歡跟著楚齊桓推演軍陣,也喜歡跟他拆招解招。而且就像嘉蘭慣來對她一樣,嘉竹從不吝嗇表達對楚齊桓的欣賞。
不過呢,她現在也不像以前那般『性』子直來直往,還知道把對楚齊桓的嘀咕藏在心裡。
就像現在,她果不其然聽到楚齊桓略有些醋意地說道:「你二姐姐的話,竟堪比聖旨了。」
而嘉竹,也能面不改『色』地去挽楚齊桓的手臂,拿出了做錯了事兒跟嘉梅和嘉蘭撒嬌求饒的勁兒,笑盈盈地道:「但是桓哥哥的話,比聖旨還管用呀!」
楚齊桓明明知道嘉竹在哄他,可聽到她撒嬌,心裡倏地就軟了:「那你一定要謹遵醫囑,就算不多吃,也一定不能少吃。不要都補給了孩子,你反而瘦了。」
「知道了知道了!」嘉竹忙不迭地點頭,牽著楚齊桓的手就往外走:「桓哥哥,我們趕緊去外頭溜達一圈,等溜達完了,就回來教軍陣了!」
「嗯。」楚齊桓一邊應著,想要給嘉竹拿披風,卻發現自己的左手被嘉竹牽著,而右手處空空『盪』『盪』。他神『色』一滯,有一瞬的落寞。
楚齊桓不喜歡使女跟進內室,所以此時只有他們兩人。嘉竹順手就給楚齊桓和自己都拿了披風來,她鬆開楚齊桓的手,先給他繫上了披風。然後笑意妍妍地朝楚齊桓張開了雙臂。
她微微歪著頭,臉上有了些許圓潤之『色』,笑起來,就像春意盎然的枝頭那朵含苞欲放的花。
楚齊桓眉眼皆是柔『色』,他單手將披風一展,披在了嘉竹的肩上,靈活地替她繫上。
嘉竹這才笑著又挽起楚齊桓的手,帶著他往外走,口中還在歡快道:「春末還有點兒涼氣,得披上衣裳,不然要著涼了!我現在可不能吃『藥』。但是還得出去鬆動筋骨,好在外頭的荼蘼花開了,我帶你去看花,可好看了。」
「荼蘼花開春事了,楚許氏還一直想鏟了那一片荼蘼,你怎麼會喜歡荼蘼花 」楚齊桓護著她走過門檻,閒談道。
「我為什麼要不喜歡荼蘼呀?荼蘼花開春事了,可是春天過了,夏天就要來了呀!夏天可還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花呢!」嘉竹高興地迎向陽光,聲音輕躍靈動。
楚齊桓沐浴在陽光之下,就連心也跟著輕快起來。
使女們不敢抬頭看楚齊桓,都低著頭,恭謹地跟在他們二人身後。唯有經年的老僕有伯,深深地看了這一對年輕的夫妻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由衷地感謝嘉竹,也由衷地希望他們能一直一直,這樣歡欣地生活下去。
*
嘉竹的心情倒是一如有伯的期待,她在孕期一直心情愉悅,尤其是在看到晏幼清和雲望生時,心情就更好了。
倒是楚齊桓,一見到雲望生就抿緊了嘴唇。等看到嘉竹看到雲望生時眼中的驚嘆,就更是臉黑了幾分。
只是嘉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故舊,早就拉著晏幼清嘰里呱啦地說開了。楚齊桓不會不給嘉竹面子,故意為難他們。只是他心情也不怎麼好,就坐在嘉竹身邊,一壺接著一壺地喝水,完全無視雲望生。
「晏姐姐,二姐姐怎麼樣呀?她有沒有讓你帶風姐兒和峰哥兒新的畫像來?鋒哥兒是不是能爬了呀?他會叫娘親了嗎?什麼時候會叫姨姨呀?」
嘉竹一股腦地問了好多問題,晏幼清笑著拿了畫像來,給嘉竹看了。嘉竹視若珍寶地捧起畫像,時不時地發出「哇偶」的聲音。還讓秋渲去把歷來的畫像拿來,一齊拿給眾人看。
「桓哥哥,然哥兒和鋒哥兒長得好像更像他們爹一點兒。還是風姐兒長得玉雪可愛,像大嫂嫂。」嘉竹把畫像遞給楚齊桓,還為守鋒長得不像嘉蘭而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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