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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強一聽,冷笑連連,呵斥道:「蕭肅政,你嘴皮子上下碰碰,以為老子就能信了你的鬼話?要不是你們害人,我乾爹怎麼可能突然中風,話都說不出!?」
蕭肅政神『色』一凜。
尤鼎悌雖然臥病在床,但只是不能動,話還是能說的。可是看尤強這樣,他明顯以為尤鼎悌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這麼關鍵的消息,為什麼會傳錯!?
「尤守將,你這話蕭某就不明白了。尤統領只是暫時不能挪動身體,一天還能吃下三碗飯,口齒清晰,哪來的口不能言這一說?」
「尤守將不如好好想想,是誰給了你這錯誤的消息,再好好想想尤統領對你的拳拳愛護之心。」
蕭肅政的話點到為止,他一邊說,一邊凝神關注著牆上的動靜 尤強身邊定潛伏著心懷惡意之人,此人說不定此時就在尤強身邊。
尤強聽罷蕭肅政的話,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卜婁也驚訝道:「如果統領能說話,為什麼擋著將軍的親信不讓見,只讓小廝傳話?那小廝說的可是統領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哪。」
尤強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一拳打在了城牆上:「『奸』詐小人!他居然敢仗著老子消息不通,故意騙我!」
尤強怒朝蕭肅政吼道:「你他娘的放屁 老子一個字都不會信你!」
蕭肅政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冷冽:「尤守將,尤統領一事,難道還不曾讓你想想身邊人?你難道真要讓尤統領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蕭肅政膽子也太大了,不止挑撥離間,他還敢衝上來殺了您不成!?」卜婁氣道,好像氣得身子都有幾分顫抖。
但卜婁身邊的小總旗馮達覺得有些不妥,遲疑著道:「將軍,萬一這個蕭肅政說的是真的呢?違抗軍令,可是砍頭的大罪。」
說實話,蕭肅政能耐下『性』子勸了尤強半天,這個小總旗覺得蕭肅政已經很夠意思了。反而是尤強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卜婁聽罷,也顯出幾分遲疑:「將軍,要不咱們還是退一步?就打開城門讓蕭肅政進來,還是保命要緊。」
「呵!」尤強反而更是怒火中燒:「退?老子還他娘的要退到哪兒去!?保個屁命!狗娘養的 老子是守將,老子的話難道就不是軍令?」
「傳令下去,開城門者,斬!」
「將軍,韃子來襲 」
*
幾乎是在蕭肅政聽到尤強命令的那一瞬,防鎮吹響了敵軍來襲的令號。
眾人譁然。
農田裡的百姓慌『亂』地扛起背簍和農具,瘋狂地往防鎮奔來。
「將軍,快開城門!」馮達也顧不上什麼地位尊卑了,他看到涌到城門的百姓,立刻疾聲哀求道:「韃子來了,快把百姓放進來!」
「朝令夕改,是大忌。你把軍令當成什麼了!?」卜婁呵斥道:「更何況,韃子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就開始強攻?不過是要在防鎮對面安營紮寨罷了。再說了,百姓面前,不是還有蕭肅政帶兵頂著嗎?要是他們慫了退了,咱們再開城門也不遲。」
「將軍!韃子騎『射』上佳,如果有神『射』手,根本不用進入咱們守備軍的『射』程,就能『射』殺圍擁在城門的百姓!將軍,開城門啊!」有更多的人哀求道。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卜婁冷笑連連:「這個時候開城門,如果蕭肅政等人騎馬強入,反而踐踏了百姓,如何是好?更何況 」
卜婁俯視著在城門口哀嚎的百姓,唇邊的笑泛著森冷:「戰時本就不該出城,誰讓他們不依令而行呢?」
「將軍!這怎麼能怪百姓 將軍,開城門吧!」馮達看著北狄的軍隊策馬而來,裹挾起的灰塵讓人心驚膽寒 韃子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防鎮正在發生一場對峙,但等他們安營紮寨之後,必然會看到緊閉的城門和城門口零散的百姓。
以韃子之殘虐,必殺之。
尤強始終沒有說話,他低頭看了看戰馬被驚得在原地打轉的蕭肅政等人一眼,聲音沉沉:「讓副將沈倉預備守城之戰。」
「將軍,那城門 」馮達還想再問。
卜婁呵斥一聲:「聽令而行!閉門守城!」
*
敵襲的號角,把蕭肅政等人的戰馬都驚得開始揚蹄。
「統領,咱們怎麼辦!?」烏艾看著緊閉的城門,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烏右。」蕭肅政看了眼城門口絕望地撞門的百姓,聲音沉穩有力地叫出了他們之中最小的那個少年。
「在!」烏右出列,還有幾分茫然。
「你護送百姓趕回護國城。烏桕帶著一萬將士正在趕來。」蕭肅政聲音十分平靜。
烏右臉『色』大變:「統領!那你們!?統領!我們帶著百姓一起退吧!」
「退?我們騎著戰馬,自是能退,百姓又當如何?」蕭肅政的聲音冷冽,抽出了鞘中長劍。
「他們手無寸鐵,生死繫於我們。他們,是我們誓死相護之人。我們怎敢後退一步,把親人拱手送到敵人手中!?」
「啖敵血肉生,馬革裹屍還。既為軍人,身擔家國,何辭一死!」
長劍齊齊出鞘,冰冷的劍光,折『射』著這二十個青年軍士臉上的視死如歸
刀劍生風,生死從容!
「列陣,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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