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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玉姑娘打小兒養在馮夫人跟前, 可不就是馮夫人心尖上的人兒?叫我說,也是玉姑娘該有的好命, 得了這樣的好婆婆, 好婚事。」眾人抬柴火焰高,沒一會兒諸位夫人就湊趣著說上了。
汪似玉定了和馮玉泉的婚事,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定北民風開放,放到檯面上說也不礙事,眾人自是多有恭賀。
嘉蘭一聽,還是先看了汪『奶』『奶』一眼。這話說起來沒有別的深意, 但不知落在汪『奶』『奶』這個娘親耳中,又不知是何種滋味了。不過, 汪『奶』『奶』低眉垂眸, 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只有一如既往的恭順。
讓嘉蘭略微有些驚訝的是, 瞧上去謫仙一樣的汪如珠,竟在此時暗中握住了汪『奶』『奶』的手,瞧著像是安慰。許是嘉蘭的目光停留了略久些,汪如珠敏銳地看了過來。
嘉蘭不躲不避,莞爾一笑。汪如珠瞳孔微縮,略點了一下頭,算是答禮。
在被眾人恭維的百忙之中,馮夫人還留心著嘉蘭這兒,見到她與汪如珠似有互動,馮夫人便笑道:「我前兒還說,蕭家『奶』『奶』的幾個親故子弟好不容易來了定北,既是尚未娶親,也好叫咱們掌掌眼。」
馮夫人說罷,又轉向一旁的顧蒲月道:「裡頭可還有蔣大『奶』『奶』的親弟弟,年紀輕輕中了舉,是大好的前途!」
這個別宴層級不低,像嘉日和嘉月都沒有來。原本甚至顧蒲月都沒有來的資格,不過大概是看在曾經的都城蔣家的面子上,汪家還是遞了帖子。
「他年級尚小,當不得夫人誇讚。」顧蒲月自謙幾句。顧湍榕的婚事由不得她做主,更不可能在定北里挑。馮夫人此言也不過就是個親近打趣。
果然,馮夫人說著也就丟開來,向身邊的幾位夫人道:「也就是可惜,咱們的姑娘們捨不得遠嫁了。好在我家那小子雖然不成器,也能聊上幾句,免了招待不周。」
「馮姨可別這樣說,玉泉哥哥將門虎子,跟顧家哥哥和錢家哥哥,必是能相談甚歡的。」汪似玉搖著馮夫人的手,親昵地嬌笑道。
馮夫人寵溺地點了點汪似玉的鼻尖,像看著自己的掌上明珠:「你呀你,這就護上了?連我都說不得。」
眾人又是一陣「佳兒佳媳」地打趣。
倒是蔣周氏退到了嘉蘭身邊,低嘆一聲:「好在當年 」她話沒有說完,便知失言,沒再說下去。
嘉蘭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感慨當年幸好自己沒有嫁給馮玉泉罷了。嘉蘭對此事心中倒沒有什麼芥蒂,如今看馮夫人與汪似玉這般「母女情深」,心中也不過是對汪似玉和汪『奶』『奶』這對母女有些慨然,對於馮玉泉倒是從未有什麼念想。
但她知道蔣周氏是真真切切地為她感到慶幸,故而嘉蘭笑道:「三堂伯母,沒影的事兒罷了。」
蔣周氏知道她聽懂了,捂著胸口鬆了口氣似地點了點頭,也打眼看了看被眼前人群簇擁著的馮夫人和汪似玉,再看看她們順帶捎上的汪『奶』『奶』和汪如珠,不由輕嘆一聲:「不過,她這做的未免有些過了。」
顧蒲月對這些人家不熟,此時也有些疑『惑』,不過她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也只是拐著彎道:「這麼瞧上去,馮夫人和汪大姑娘倒不像是婆媳,更像是母女了。」
她話音剛落,一旁沈倉的夫人沈『奶』『奶』就道:「蔣大『奶』『奶』來的晚的緣故。汪大姑娘打小兒是養在馮夫人身邊的,可不就是掌上明珠麼。咱們叫著汪大姑娘,擱在馮夫人跟前,都只叫玉姑娘的。」
「也難怪先前剛見著汪家表姑娘的時候,咱們心裡頭想著這仙姿佚貌,汪大姑娘怕得警醒著些,結果人汪大姑娘壓根不當一回事。」卜『奶』『奶』見沈『奶』『奶』走到了嘉蘭身邊,也往她們身邊湊了湊:「畢竟她與馮夫人都情同母女了,與馮大公子的婚事怕早就是板上釘釘了。」
卜『奶』『奶』又嫉妒地看了一眼汪如珠挺拔的身影,繼續說道:「這汪汪家表姑娘也真是命好,本來快輪到她定親了,誰知道一下子就趕上了開選秀。」
她這話說出口實在有些輕視,儘管沈倉和卜樓是同僚,沈『奶』『奶』也不由得斜睨了她一眼。
周鐮的夫人周『奶』『奶』更是掩了帕子吃吃笑了幾聲:「卜『奶』『奶』心裡惦記著呢?」
「我惦記著?這有什麼好惦記著的!」周鐮的品級比卜樓要高,卜『奶』『奶』下意識地高聲回應了兩聲,然後就不說話了,只笑笑含糊了事。
但馮夫人顯然聽到了這兒的動靜,當即就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高聲問道:「卜『奶』『奶』又在說什麼好話呢?」
她這問得直白,隱隱帶有『逼』迫之意,讓嘉蘭心下略驚。爽快雖好,但這直接落人面子的事,實在有幾分過於直快了。
不管怎麼說,卜樓也是蕭肅政的手下,嘉蘭立刻便道:「不過是說了幾句團圓樓的吃食,打著趣呢。」
眾人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一番,嘉蘭對眾人的視線置若罔聞,臉上帶著淺笑,輕鬆而又隨意。
「是嗎?」馮夫人有幾分咄咄『逼』人之意,倒是汪似玉笑著站出來打了圓場:「我知道,是福喜齋的糕點吧?那家的糕點也不怪卜『奶』『奶』惦記著,我吃過一回,也是心心念念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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