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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赤葉恍然意識到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各處去叫人, 想把人聚起來時,他們的防守早就『露』出了巨大的空隙。而敵人早已趁虛而入 只是,不論是赤葉還是敵人,都沒有想到。
先前被嬤嬤帶走的那一隊家丁, 居然在芒種的帶領下,殺了一個回馬槍!而且暗衛居然沒有跟著嘉蘭走, 而是裡應外合, 把自以為「趁虛而入」的人, 給一鍋端了!
赤葉在向蔣大老太爺、族老太太、蔣老夫人等人敘述整件事時, 還沒有想明白,芒種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蔣大老太爺嘆了口氣,看著嘉蘭道:「蘭姐兒,你帶走的都是定北蔣府的家丁,留下的都是你們巾幗蔣府的人,是不是?」
蔣大老太爺是對府上防衛極為熟悉的人。當初擔心三房故意說事兒,所以安排的家丁也叫上了巾幗蔣府的人。這也是為何蔣大老太爺掃一眼跟著嘉蘭的家丁,就猜出嘉蘭心有成算。
嘉蘭點了點頭:「我擔心在嘉竹住處放火,是調虎離山。所以,我讓小寒挑出了定北蔣府的家丁,再讓芒種告知暗衛,原地待令,聽她指令。同時,芒種暗藏於院中,靜觀其變。」
「剩下的家丁大多為我們府上的人,他們都深知此時芒種之令就如我之令,所以芒種才能截留家賊所領的那隊家丁,殺個回馬槍。」嘉蘭解釋道。
蔣大老太爺驚訝地看了芒種一眼:「你的武婢看得出暗衛身藏何處?」
嘉蘭笑了一下:「這您得問她。我不過是低聲問她,能否暗中告知暗衛?她點頭稱能,我便未曾過問她要如何行事。」
芒種點了一下頭。
蔣大老太爺猛地往後一靠,雙目炯然有神地盯著芒種。但嘉蘭不開口,芒種是絕不會自己多說一句的。
蔣老夫人此時笑著打了個圓場:「大哥,您也知曉,咱們家不論是暗衛、武婢還是親衛,皆是百里挑一的。也都有手勢旗語暗中溝通,這也不足為奇。」
聽了她這句話,神『色』變幻莫測的反而變成了族老太太。好半響,族老太太才語氣遲疑道:「你們給梅姐兒她們挑的,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婢?」
這話讓蔣老夫人愣了一下:「這是自然,你們難道不是嗎?」她一時沒明白族老太太的意思。
嘉蘭因為跟嘉日和嘉月接觸久了,也見慣了她們對女孩子的輕視,族老太太這話一問出口,嘉蘭就明白了 定北蔣府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女孩子配備最好的武婢。所以,她們難以置信芒種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但這畢竟是在定北蔣府,嘉蘭為族老太太掩飾了過去:「大堂姐和二堂姐都是文靜的『性』子,哪像我們這般跳脫,若不是芒種這般厲害的人,怕還護不住呢!」
她這一說,蔣老夫人也明白了過來,抿唇喝了口茶,應和了一聲。
嘉蘭便又順著自己的話道:「不過,再是文靜的『性』子,也該出去走走。這些日子大祖父和大祖母也都該忙呢,我想請大堂姐和二堂姐去巾幗城小住幾日。待您幾位忙完這些日子,再把兩位堂姐送回來,可好?」
蔣老夫人率先點了頭:「這是自然。大哥,大嫂,你們這兒若是同意了,我便親自去跟三弟和三弟妹言語一聲。」
族老太太這一夜都沉浸在震驚當中。她如今看著嘉蘭,竟說不出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來。族老太太還有些晃神,蔣大老太爺對老妻的心思琢磨得很明白,心底嘆了口氣,當即就應了下來:「妥當,你們何時啟程呢?」
嘉蘭自然地接道:「明日吧。您今夜就要忙了,我們再留便是叨擾。更何況,我們府上也有事要忙。」
如果娘子村跟吳過山有關係,跟賴招娣有關係,今夜失敗,吳過山就很有可能對娘子村進行暗中布置!她必須要趁熱打鐵,才能從娘子村的銅牆鐵壁上拔出一塊鐵皮來!
*
蔣老夫人沒有異議,蔣三老太太知道嘉蘭的提議,一大早就把蔣周氏叫醒準備行裝。她們才用早膳呢,蔣嘉日和蔣嘉月的行禮就都收拾好了。
這速度快得連嘉蘭都有點兒瞠目結舌。
嘉月被送到正堂時,還沒回過神來。她一看到嘉蘭,都來不及管旁邊有誰,就徑直走到嘉蘭面前道:「怎麼我也跟著去了呢?!」
她們當時說好的,不是只送嘉日一個人嗎!
「你留在這兒,三堂嬸照顧不到,大堂姐又憂心忡忡,何不隨我們一同去巾幗城呢?」嘉蘭已經知道嘉月之所以要留在定北蔣府的原因,便溫和勸道:「更何況,你想做的事,難道不是巾幗城更近嗎?」
「你當初只是擔心我沒法把你們二人都接走,也擔心三堂嬸。但是三堂嬸尚能苦力支撐這麼久,你走了,反而是讓她少了一塊軟肋。」嘉蘭壓低了聲音:「再說了,好好散散心,養養身子吧。來日方長呢!」
好在此時也就她們四個姐妹在,蔣老夫人在裡頭跟蔣大老太爺等人說話告別,嘉蘭話說得不算含蓄,倒也不怕。
嘉月緊緊地握住了嘉蘭的手,嘴唇囁嚅著,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她憋了半響,最後才憋出一句:「到了巾幗蔣府,我還要拉著你下棋!」
這話一說,嘉蘭反而愣住了。見嘉蘭臉上『露』出了傻傻的怔愣表情,嘉月的心裡酸澀而又愉悅。她豪爽地抹了一把眼淚,拉了還有點難以置信的嘉日一把,朝嘉蘭深深一拜:「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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