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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兩人沒忍住笑了出來,蕭翊的表情可謂前所未有的呆滯,愣愣說道:「當真動了。」
她微微俯身,本欲吻他,奈何肚子沉重,便成了索吻:「兄長,你多久沒吻我了?」
蕭翊極煞風景地起身,去試冷泉的溫度,隨意答道:「記不清了。」
蕭清規那一刻覺得,他應該進冷泉泡一泡,陰陽怪氣地問:「泉水冷不冷?你不是最愛泡冷水?今後常來這兒好了。」
蕭翊不解:「我幾時愛泡冷水?」
「少時我好幾次偷偷跟著你回臥鱗殿,你一進門就讓人備冷水的,當我不知道?還有,還有前幾天深夜,你也去泡過冷水,身上的寒意我都感覺到了……」
「你睡得那麼死,竟還知我起來過?」至於少時,蕭翊雙眸幽深,居高臨下地盯她,「你當真不知我為何要泡冷水?誰會喜歡冷水?」
蕭清規還真沒往深處想,隨口說出罷了,見他眼神不對,才猛然意識到緣故,霎時間生出無限的羞赧,用鞋尖挑起泉水踢向他,叫道:「你聽聽你都在說什麼?齷齪,那時候你我才多大?罷了,不能說了…………」她低頭對著孕肚開始喃喃自語,「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蕭翊捧起她的腳放回到岩石上,鞋子還是濕了,他走到她面前,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孩童,本想帶她回去,這會兒正是天光最好的時候,何必在山洞中浪費光陰。
忽而想起什麼,他剛俯下的身子就停住了,蕭清規也緩緩抬頭,疑惑問道:「怎麼了?」
他湊近她,與她額頭抵著額頭,話語也像耳邊的呢喃:「阿菩,給你個機會,吻我。」
蕭清規眨了眨眼,開始拿腔作勢:「誰要你的機會?我給過你的機會還少麼……」
她話還沒說完,蕭翊已經咬了上來,攻勢猛烈,瞬間攫取了她全部的呼吸,蕭清規不禁腹誹:這哪裡是給她機會呀?是他自己奪取機會罷了。
她的雙手無意識環上他的腰,時而捏住絲滑的衣料,時而描繪他勁腰的輪廓,險些無法呼吸之際,手已經抵上他的腹,蕭翊短暫抽離,在她吸入一口氣後再度探入唇舌,攪弄風雲。
蕭清規則觸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起伏,雙頰驟然發燙髮熱,悶哼著吐出一個字:「你,你……」
蕭翊顯然意猶未盡,還是強逼著自己放過她泛紅的唇,在蕭清規又羞又懵的眼神中,指尖輕點她的腹部,揶揄道:「非禮勿視。」
下一瞬,他已將她橫抱起來,健步離開山洞。
他不願她踩著濕透的鞋走回去,蕭清規則忍不住關切:「你那個……」
「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我怕是要轉身跳進冷泉。」
「你不對勁呀。」蕭清規還是忍不住說,「怎麼親一下就……」
「閉嘴,蕭清規。」她也不想想他忍多久了,蕭翊冷聲發出威脅,「還有三月,最多三月,等著。」
「什麼三月?明明還有六月。」她一直掐算著,還有五月生產,產後休養一月,不正是六月?
蕭翊並未解釋,臉色繃得有些緊,像是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蕭清規只當他記錯,不免想要掐他,可見他忍得煎熬,還是出言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還有一顆龍血丸,你打算何時服用?殘餘的陽蠱若是再發作怎麼辦?」
她服下解藥時,蕭翊也服用了一顆龍血丸,但賀蘭雲裳施針校驗後得知,大抵那隻母蟲十分頑固,仍需再服用一顆,蕭翊卻並未心急,只留下了龍血丸,一直帶到霧山,蕭清規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蕭翊回道:「我自有打算。」
蕭清規隱隱猜到他遲遲不服的緣故,她又不是沒吃過,於是指著山洞打趣:「不就是服下後會渾身燥熱個兩三日?喏,冷泉已經備好,我再讓壽眉幫你準備些果子酒水,你就在那兒過夜好了,徹底解毒後再出來。」
她倒是把算盤打得響,蕭翊怎會如她所願,冷笑答道:「我豈會放過你?等你生產之後我再服用,到時,你陪我一起解毒。」
「我不,你自己解。」蕭清規在他懷中掙扎,雙腿直踢。
蕭翊略提了提臂,將她抱得更緊,也掂量出她這些日子確實豐腴了些,陪他解毒絕對綽綽有餘,僅僅是想想他就已經覺得渾身血脈沸騰了,生出了期待。
「由不得你做主,老實些。成日裡只知道挑火,總要給你些教訓。」
「那我給你納十八房小妾……」
「還敢囂張,你囂張不了多久了。不必十八房小妾,你一個就夠,相信自己。」
「懷濯……」
「少來這套,沒用。」
那是隆亨五年的最後一天,從永安加急運送來的碧珀合香花開滿孤枝,傲然盛放於雙耳瓶中,蕭清規早產。
蕭翊原本等在屋外,壽眉在一旁陪伴,蕭清規大抵也意識到問題出在晌午他讓她喝下的湯藥,而穩婆和奶娘也早早住進了霧山,他是蓄謀已久的。
他聽到蕭清規的嘶吼,厲聲喚著「蕭翊」,懷著些仇恨,不出三聲,他已忍耐不住,沖了進去。
她將他那隻殘廢的右手抓得隱隱體會到痛覺,含淚瞪向他的眼神顯然在責怪他,認為他要謀殺他們的孩子,蕭翊無可辯駁,因他確實這般想過。
而她很快就用盡了力氣,根本支撐不到順利生產,叫聲漸弱,也不再像怒斥那般叫他的名字,他甚至以為是幻聽,聽到她氣息奄奄地吐出「母后」二字,他已經心痛到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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