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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言何打斷他,「我不能跟你示愛嗎?」
「您當然……什麼???」溫北驚詫的抬眼,又問了一遍:「您剛剛說什麼?」
「你。」
「啊?」
「別用敬稱。」言何說。
這事他已經提過很多遍了。
溫北答應的好好的,平常也有刻意控制,但也經常忘記,比如現在。
什麼時候能讓他回到之前的狀態呢。
言何在心裡嘆氣。
說來好笑,以前他工作很忙時,總是害怕溫北的一些奇怪的想法。
什么半夜突發奇想要旅遊啊,做好了飯又突然想去外邊吃啊,衣服必須穿情侶的啊。
雖然很累,但溫北想要的,無論多離譜他都縱著,偶爾也會無奈的想一想,自己是追了個多能作的老婆回家啊。
以前害怕的無奈的,現在再也找不見半分,他又開始愁,又開始念。
「抱歉雄主……」溫北侷促的縮了縮手。
「不用道歉,你知道我不是指責你的意思。」言何想了想,又說:「以後也不用道歉,你在我這裡永遠不用,知道嗎?」
永遠。
永遠……
嘀嗒——
水珠滾落在地。
言何愣了一下,彎腰檢查,發現是溫北懷裡的花在滴水。
溫北也發現了,他慌亂後退一步,張嘴就想道歉,又想起言何剛剛說的話,訕訕的閉嘴,有些無措。
「別捏它,花泥上有水。」言何發現了癥結所在。
這傢伙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握拳的破習慣。
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言何捧著花束另一邊,溫聲道:「沒事,你先鬆開,我給它處理一下。」
溫北呆呆的鬆手。
「去洗手吧,這邊我來弄。」言何說。
「噢。」
溫北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和手下們聊天,有一隻戀愛腦雌蟲,說自己以後一定要找一個溫柔的雄主。
當時他怎麼說的來著?
好像是說,星球上要是有跟「溫柔」兩個字有一點聯繫的雄蟲,他都倒立在訓練場跑三圈。
溫北:「……」
溫北用著言何給他買的毛茸茸手帕,感覺自己離倒立跑步不遠了。
他把手帕掛回去,餘光突然看到浴室的架子上擺著套乾淨的睡衣。
是言何的。
溫北心生一計。
言何給家政機器人充上電,自己則溜達到浴室,關門後迅速脫掉衣服,丟進洗衣機,動作一氣呵成。
浴缸已經自動放好了水,溫度正合適,言何進去躺下,滿足的喟嘆一聲。
他泡了好一會兒才捨得出來,反手去掏衣服。
一下。
兩下。
三下。
空蕩蕩的。
言何猛的回頭!
他衣服呢!!!
就在這時,獨屬於溫北的、很有節奏的禮貌敲門聲,輕輕響起。
言何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知是不是白天他帶顏色的東西看多了,現在……
「雄主,您衣服是不是落下了?我給您送進去吧?」
溫北說。
隔著門板,言何聽不出他語氣如何,遲疑片刻,他揚聲道:「不用,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出去。」
溫北有理有據:「會感冒的,雄主。」
言何咽了下口水:「那就讓小白來送。」
「它在充電。」溫北頓了頓,輕聲問:「您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言何:「…………」
第19章 豪賭
猜想的不錯,下次不許猜了。
言何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句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他言何碰瓷碰多了,如今也被相同的招數拿捏住了。
言何掃視一周,試圖在浴室裡面找出能蔽體的東西。
實際上這裡面早已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連塊布都沒有。
「……」
言何咬咬牙,只好在浴池裡轉過身子,背對著門口,喊:「你放台子上就行。」
「好的,雄主。」
溫北語氣乖得很,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言何身體繃緊了幾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也是,他怎麼能指望溫南南聽他的話呢。
「溫北。」聽到腳步聲,言何語氣淡淡,卻暗含警告:「我勸你三思。」
溫北腳步一頓。
他隔著裊裊霧氣,望向言何線條流暢的肩頸。
「可是……」他猶豫一下,軟聲道:「他們教我了,雌侍就是用來服侍雄主生活的。」
能不能別老被網上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臭蟲誤導。言何憤憤的想。
說話間,溫北已經來到了言何身後。
他彎了彎腰,貼的很近,說話時的吐息全都打在言何耳郭。
「雄主,我還學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您想試試嗎?」
言何面無表情。
因為那些有趣的東西,他也看了。
這壓根不是什麼驚喜,這是驚嚇。
「看夠了嗎?」這傢伙的視線不加掩飾,直勾勾的盯著水下,言何咬牙切齒。
「還沒。」溫北很誠實。
「……」
事已至此。
言何索性放棄掙扎,他懶懶的往後一靠,抬眼瞧溫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