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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溫北從數學題里抽出一半腦子,問。
言何指了指詩集上的配圖,理所當然道:「因為美啊。」
溫北:「……那是畫的。」
「畫的也好看。」言何油鹽不進,「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江南水鄉。」
溫北不理他了。
「哎,你不喜歡現在的名字,不如以後我換個稱呼吧?」言何突然說。
「什麼?」
「江南……南南怎麼樣?」
溫北沉默兩秒,精準評價:「你有病?」
「你沒有異議的話就這麼說定了。」言何大手一揮定下來。
江南不是心之所向,南南是。
「是不方便回答嗎?」言何沉默太久,塔爾問道。
是。
也不是。
這叫他怎麼說啊。
言何腦子都要燒冒煙了。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蟲族關於身份的資料。
每一隻雄蟲都會被記錄在冊,並且嚴謹的錄入身體的各項指標。
而雌蟲則隨意生長,有也只有身份指示牌一張,有的甚至連指示牌都不會辦。
言何靈光一現,沉聲道:「我那天喝多了……南南是我雄父外邊不知哪個雌侍生的弟弟,很小就過世了,我很想他。」
「……啊,抱歉閣下。」這顯然超出了塔爾所查出來的東西,他愣了會才點頭:「抱歉啊,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帝國雌蟲蟲崽遍地都是,誰家死了一個……確實會是不為蟲知的事。
「沒關係的……」言何面上三分善解人意三分楚楚可憐還有四分不願再提,他搖搖頭,「也多謝殿下願意跟我說清楚。」
沒關係,反正都是他編的。
「不早了,殿下要一起吃個便飯嗎?」話是這麼說,他臉上卻寫滿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下次吧。」塔爾起身送他,道:「之前我還疑惑溫北為什麼會選你,現在我明白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就我們,不帶溫北。」
他……明白什麼了?
言何不大懂,但他現在滿心都是怎麼向溫北解釋這件事,沒空解讀別人的心思,匆匆離開。
不過這個塔爾私下裡還挺隨和,自稱都變了……他胡思亂想著,在路邊找了一家花店,走進去。
挑了一束言何喜歡的雛菊,言何又匆匆趕往隔壁街的甜品店。
之前他們在一起時,言何因為工作原因,少不了突然放溫北鴿子,買花和禮物哄人的流程,他熟的很。
回去的路上,掛著的光腦瘋狂震動,催命似的。
言何已經把原主那群狐朋狗友刪的乾淨,列表裡面沒幾個活的,這是……
言何倒騰出一隻手,解鎖查看。
是青鳥。
他把溫北的號設置成了特別關注,無論是上線還是發帖子回復都會有提醒。
怪不得這麼吵,言何開了免打擾,點進去看。
溫北上回發的帖子回復量已經高達六百多,甚至還在穩量增長,言何在其中尋找著溫北的回覆,越看臉色越凝重。
【78L:面具p有什麼好玩的,我家雄主喜歡泳池,他很喜歡清淡的血氣,混合著沐浴乳的味道,剛剛好】
血氣???
玩這麼花。
言何瞪大眼。
【166L:如果樓主只是單純的臉丑,身材還好的話,可以用一下助興的工具呀,雄蟲都喜歡乖的,你穿個清透的,戴點叮噹的,還怕成不了?】
言何可算知道溫北上回穿的那塊破布是怎麼來的了。
他越往下看越心驚,不知道是不是討論的蟲太多了,他們都很放的開,內容也從「工具」和「方法」,轉移到了「體驗」「技巧」
這網站尺度怎麼這麼大???
最讓言何頭疼的是,溫北時不時還會回復個收到,並表達了他衷心的感謝。
挺好的,挺有禮貌。
言何刷的關閉了光腦,眼不見心不煩。
他到家時,果不其然,溫北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見他衣著正常,臉色也平靜,頭髮還是烏黑的,言何長長的鬆了口氣。
沒開始作妖就行。
「喏。」他把手裡的花束遞過去。
溫北遠遠就看到了言何抱著花下來,本以為是哪個雌蟲送他的,是那個叫南南的?還是他那張惹眼的臉又勾起哪只蟲的心了……正胡亂猜測著,一束開的熱烈、帶著芳馨的鮮花被懟到他眼前。
他下意識接過來,回神時言何已經走向了廚房,在拆包裝精緻的甜品盒子。
「這是……給我的嗎?」溫北還是不敢相信,他走近兩步,怔怔的問。
「不然呢?」言何莫名。
他買花回來裝飾?
把蛋糕切好,言何叮囑:「只能吃一塊,一會兒還有晚飯。」
溫北沒應聲,言何抬頭一看,就見他還在盯著那束花發呆,神色很複雜。
而那頭剛剛還烏黑髮亮的青絲,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金色。
言何第一次親眼見證它的變化,微微睜大了眼,沒忍住上手摸了摸。
觸感沒變,還是軟軟的。
「怎麼了嗎?」言何回神,問。
「沒,謝謝雄主。」溫北抱緊了幾分,像個小學生似的站的規規矩矩,仿佛懷裡捧著的不是花,而是易碎的炸藥,「不過,花一般是雌蟲買給雄蟲示愛的,您不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