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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巽慕瀧微微皺著眉,對於這個一直挑釁於他的少年,愈發的煩了。
「將軍,你忘了說再見。」棕發的少年嗤笑了聲,「這是禮儀,將軍閣下。」
巽慕瀧毫不在意:「再見,卡尼瑟老師,以及這位同學。」
說完這句不甚走心的話,巽慕瀧掃了彭敬沔一眼,這個高大的少年終於慢吞吞放下了腳,低著聲似乎在笑:「再見,巽慕瀧……」
巽慕瀧理也沒有理,抱著祈淵回到車內,一路飛速返回巽家後,把人往訓練室的修復艙一放,放滿了修復液,開啟了身體機能修復功能。
巽慕瀧站在窗前沉默二十分鐘,最後他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支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
第三十分鐘,修復艙打開,完全吸收好修復液的白髮少年起身,對著窗邊高大的背影喃喃叫了聲:「……將軍。」
巽慕瀧掐滅手中的煙,換了房間的空氣後,指了指沙發:「殿下,坐下我們聊聊。」
卻不想這位一貫聽話的少年沒有按照巽慕瀧的意思走過去,而是直接走到窗邊巽慕瀧身側,湊了上去,白髮的少年歪了歪頭,很自然在巽慕瀧的唇上吻了吻,移開唇後,喃喃道:
「有一股菸草味……」
巽慕瀧愣了。
祈淵退開一步後,看著巽慕瀧一臉淡然:「將軍,您是要聊這個麼?」
第22章
「你……您……」巽慕瀧沉默了片刻,「……殿下,您剛從修復液中出來,需要先去清理下。」
祈淵沒想到巽慕瀧第一句話是這個,愣了一秒:「……如果等我清洗出來,將軍您還給我開門的話,我就去。」
巽慕瀧面不改色:「我當然會給您開門,殿下。」
祈淵難得猶豫了下:「……將軍,我相信您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殿下,我不會說謊。」來自帝國少將閣下信誓旦旦的保證。
祈淵信了,在一個主動的親吻後,他返回臥室迅速洗了一個戰鬥澡,換上睡衣回到書房門口的七殿下,發現任他怎麼砸門,這扇門始終緊閉,紋絲不動。
祈淵:「……將軍,您還記得您十分鐘之前說了什麼麼?」
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祈淵氣笑了,枉他相信了巽慕瀧,卻不想這位帝國少將,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揉紅了眼睛的七殿下很快就搬來了救兵。
巽母面對紅著眼睛鼻子的小白兔般兒媳婦滿滿是心疼,毫不猶豫利用權限打開了巽慕瀧的書房門,一推門,巽母就看見了打開的窗戶,飄紗隨風晃動。
房間空無一人。
巽母:「……」
祈淵:「……」
該怎麼說,不愧是將軍閣下麼,很會預判,帝國有他還真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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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窗而跑的巽慕瀧直接去了軍區,在自己暫時使用的辦公室坐著發了一晚上的呆。
幾乎是等著天明時分,巽慕瀧迫不及待打出通訊請求,尋求老友的幫助。
還未起床的棄祠坐在床上頂著一臉不痛快:「……這麼早,公事私事?」
「公事!」巽慕瀧立馬道。
一聽是公事,棄祠強行清醒了下,嚴肅道:「說。」
「七殿下昨天晚上在我們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又吻了我。」巽慕瀧很苦惱訴說著。
棄祠:「……這是公事?」
巽慕瀧理直氣壯:「如果我因為這件事在之後有什麼地方分心會導致出事,這不是公事是什麼?」
棄祠看起來很想打自己的老友,只是迫於隔了太遠,不得不忍下:「之前不是說了麼,直接說。」
「我……當時不敢。」巽慕瀧也驚訝自己當時的舉動,把七殿下騙出去,跳窗就逃這種行為,幾乎是他人生中從未存在過的懦弱行為。
「有什麼不敢的?」棄祠漫不經心,「一個不得寵的小王子,更何況,你們還是已婚關係,沒有人會得罪你給這位殿下伸張正義了……如果拒絕表白的行為算得上是欺辱的話。」
巽慕瀧斟酌了下:「當時七殿下給我一種想要豁出去的感覺,我……不敢在那種情況下,說出拒絕的話。」
其實在祈淵吻上來之前,巽慕瀧是做好了當場說清的準備的,但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吻,全盤打亂了他的計劃,加上當時他自己都有些自顧不暇,再也無法心無旁騖去和眼含決然的七殿下做決斷。
「這樣不是剛好麼?」棄祠道,「乾脆點,直接傷了七殿下的面子,他就能知難而退。或許這樁拖累你的婚事也能得到解脫。」
巽慕瀧還是有些忍不下心:「讓我在想想。」
棄祠看著這樣優柔寡斷的老友,懶懶道:「你可以繼續拖,再拖下去,說不定下次見面,你就要介紹七殿下為將軍夫人給我們認識了。」
巽慕瀧臉上掛不住:「我是會對未成年人下手的禽獸麼?」
「是,你不是,你只是個對會身為王子的小男生動心的變態。」棄祠面無表情。
巽慕瀧:「……我沒有。」
棄祠十分嫌棄自己老友,冷冰冰道:「自己想,我懶得摻和你們這種事。」
說完話,老友殘忍掛斷視頻,留給巽慕瀧的是一片迷茫。
動心……他對誰?七殿下麼,怎麼可能。
一個王室的王子,男生,未成年的孩子,他不過是把祈淵當做弟弟,學生去看待而已,沒有一分一毫的逾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