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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長蘇『恩』了一聲。
舔了舔唇,他語氣平淡,似乎不在意道:「師尊幫你護著嬰丹,你再開一次浮屠冰蓮。」
「……」
莫清嵐盯著他,很久,聲音從喉嚨中擠出:「師尊倒是越發不自持自己的身份。」
命長蘇問:「你是想說師尊為老不尊?」
莫清嵐冷麵以對。
看著他,命長蘇只笑:「是便是吧。」
……
不論有意無意,兩個人荒唐的多次接吻,早已將關係推向了理不清的狀態。
放縱之後愈發混亂,辨別無用、抗拒更是欲蓋彌彰,莫清嵐一身白衣束冠,嘴唇薄紅,移開視線,摒去了所有雜念。
命長蘇最終還是給莫清嵐渡去了真元。
龐大的浮屠冰蓮在半空中現世,眾人驚異看去,堯許一愣,趕忙帶著人往他們的帷帳趕去,而一扶起帳進門,哭天喊地的聲音忽然撲面而來,他瞳孔一瞬瞪地極大,好半會兒,唇抽了抽,轉頭向身後跟著他的人看去。
「……你那寶貝徒孫,找見了。」
第89章
在他身後站的人自然是聽真。
聽真祖師德高望重, 最在意的只有自己那幾乎被當作親孫子來教養的徒孫林晟下。林晟下失蹤了幾日,聽真就心中浮亂了幾日,如今乍然聽到堯許的話,立刻看來, 大步抬腳踏進, 林晟下慘哭的聲音就直衝耳膜:「清嵐啊嗚嗚嗚嗚!」
如今的帷帳中, 令儒風等人被綁在角落,林晟下矜貴的白衣破破爛爛, 劣質的面具掛在他的脖子上,如今正抱著莫清嵐痛哭流涕:「太黑了啊裡面太黑了, 我從小怕黑你知道的啊!你知道我裡面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莫清嵐被他抱著脖子狂甩, 臉上的驚愕微消,與堯許對視。堯許極其頭疼, 「你不會是想跟叔叔說,在浮屠冰蓮里關著的人,不是別人, 是晟下?」
雖然難以置信,卻確實如此。莫清嵐的眉頭也緊鎖, 看向林晟下, 「晟下,先鬆開。」
林晟下:「我不——」
莫清嵐道:「你師祖來了。」
林晟下悲痛的哭聲頓止。
餘光看到聽真, 他掛著淚珠鬆手,就像一個泥鰍般滑到了聽真身前, 可憐道:「師祖!」
聽真猶如古潭的眼中終於生出波瀾。
見到人活蹦亂跳,他鬆了口氣, 摸了摸林晟下的發頂,看向莫清嵐, 聲音沉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凝沉,氣勢也極為逼人,卻不等那股氣勢向莫清嵐壓去,另一道強橫的氣息就驟然出現,頃刻將之化解,反逼而去。
命長蘇已經恢復本體的模樣,走到莫清嵐身旁,沒有情緒掃過聽真,「禪宗佛子不在禪宗待著,反而跑去了日月山,我倒要問你,這佛子又是怎麼回事?」
聽真後退半步,眉心皺起,神色沉沉的看著命長蘇。
沒有硝煙的威壓在外人看來,就是兩簇壓來壓去的風。堯許面帶笑容,看著這兩個護犢子的『長輩』,頗有些心累。——這是關鍵嗎?
莫清嵐也有所察覺,與命長蘇頓聲道:「無妨。」
命長蘇看著聽真臉上露出幾分難以承受的蒼白,這才收勢,視線落在林晟下身上:「你怎麼會去日月山?」
林晟下聽到命長蘇的聲音下意識就有些發怵。
他求助般看向聽真,聽真眉心擰起,「如實與聖尊說。」
林晟下道:「我不知道。」
命長蘇道:「什麼?」
林晟下往聽真身後一藏,蒙頭道:「我真不知道,我原本在房裡寫課業,再一睜眼就已經被關到那個黑漆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了!」
命長蘇眉心皺起:「那你可知佛神舍利?」
聽到這話,林晟下一愣,而後眼睛微亮,抬首道,「舍利?是那種吸收之後就可以得到佛道真傳,修為一躍千里的舍利?」
在場之人看到他的反應,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莫清嵐看著林晟下,想起在諸家藏寶閣中他見到舍利那一副垂涎欲滴極沒出息的模樣,心知無法問出什麼,轉而視線移動,看向令儒風。
令儒風笑了一聲。
縱然人已變成階下囚,他依舊面容含笑,平靜道:「聖君大人看我也沒用,我也沒有見過主人的模樣,不論主人是不是佛子大人,我都無法確認。」
莫清嵐看著他,語氣冷薄,「令家主,九凌宗有一專門用來逼供凡人的法器,能夠摧毀人的神識,將他所有的記憶公之於眾。」
令儒風的笑容僵滯一瞬。
那法器名叫『鑒心錐』,威震修真界與人間,他自然知曉。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對『主人』的任何事情都緘口不言。
莫清嵐喚道:「洪玄。」
洪玄匆匆從外面走近,莫清嵐視線從令儒風身上移開,轉而落到那一開始出言不遜、現在卻安靜如斯的李姓之人身上,「將他們分開扣押,你親自看著,除去我和師尊之外,任何人傳召不得見。」
洪玄很快應『是』,一隻手一個將他們拎了出去。
等人走後,莫清嵐與林晟下對視。
林晟下現下滿頭霧水,看到莫清嵐看自己,他舔了舔唇,心感不妙道:「清嵐,我也要被看押?」
莫清嵐道:「我在日月山親自抓了你,那時候你精通佛術,對佛法純熟,與現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