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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這樣我越好奇,邊探頭去瞅他邊用手戳他,催他說。
可他就是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笑,這笑容難得的有些靦腆。
最後他都要被我戳得掉下凳子去了,只好回過頭來握住我行兇的手指,笑道:「若說了你又得嫌我肉麻……是麒麟族的一首情歌。」
難道……麒麟族全族戀愛腦?
我看他的眼神頓時意味深長起來。
他問:「你這什麼眼神?」
我比劃道:你不告訴我歌詞是什麼,我就也不告訴你我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又笑了,忽的抬手戳了戳我的臉。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說。
我才不信他,比劃道:你根本不知道,想詐我?
他小孩兒似的幼稚地跟我爭:「我就知道。」
我:不知道。
「就知道。」他說。
我:那你說我那是什麼眼神。
他眼珠子轉了轉,抱住我,撒嬌似的把臉埋我脖頸里,低低地說:「是……你也很愛我的意思。」
我當然不會低情商地在這種時候否認三連。
他還不滿意,一個勁兒地用臉輕輕拱我,催我承認。
你說這麒是不是真的腦子不好,我一個啞巴,你把臉這麼埋著,你讓我怎麼讓你聽到我的心聲?意念交流嗎?
半晌,我機智地想出了法子,雙手捧住他的臉,讓他不得不抬頭看著我。
然後我湊過去親他一下。
「阿寶……」
他喃喃地叫著我的名字,纏綿的目光從我的眼睛慢慢往下落到我的嘴唇,眼皮微耷,長而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影子。
然後他靠過來一下又一下地輕吻著我。
夜裡的湖邊很靜,靜得我閉著眼睛將漬漬作響的水聲聽得特別清楚。
真是不好意思極了。
最後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我是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我知道肯定是樓起笙抱我回屋的。
清晨醒來,難得他還閉著眼睛。
但我盯了他一會兒,發現了他是在裝睡,嘴角繃不太住地微微抽搐著。
真幼稚啊。
但是……麒麟幼崽平時那麼辛苦,陪玩一下多正常啊。
我慢慢接近他,就在快要親上他筆挺的鼻樑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捏住了他鼻子。
他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卻終於繃不住勾了起來,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可以不靠鼻子呼吸。」
我還有一隻手,就把他嘴巴捂上。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望著我一個勁兒地笑,頗有幾分欠揍的感覺。
我捂了他好一陣,見他還輕輕鬆鬆的樣子,只好泄氣地鬆開了手。
他翻身,雙手撐在我兩耳旁的床面上,笑著說:「我很厲害,一定可以保護好你,阿寶。」
搞不懂他不用鼻子嘴巴都能呼吸這事兒跟保護我有什麼關係,但我還是意思意思地捧場點頭點頭點點點點點頭。
他看出我的敷衍,不樂意了,當場碰瓷,說我不信任他他好難過,麒麟一難過搞不好今天仙女湖鎮就得有局部降雨。
你以為你是東海小龍女呢?端正你的身份好伐!你只是一隻麒麟!
要你們麒麟還有這一出,麒麟城裡得是多詭異的氣候狀況啊。
真當我傻的?
我白他一眼,揪住他頭髮往下拽。
當然,沒使勁兒。
萬一使了勁兒他不得疼嗎!
我倆鬧了一會兒,他忽的轉頭看向門口方向,收斂起來,說:「我聽到璇璣道長起床了。阿寶,你的身體要緊,我們也趕緊起床,早點請她為你將邪念除盡,你我也早一刻能安心。」
我點點頭。
霽寧雪每天早起是去晨練,而璇璣道長早上起來……就是往院子裡的竹躺椅上一癱,換個地方繼續睡。
這令整裝出門準備和她打招呼的我和樓起笙齊齊不知所措。
還是璇璣道長自己察覺到了聲響,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看我們,說:「啊……抱歉,忘了你們了。」
「是我們叨擾了。」樓起笙恭恭敬敬地說。
璇璣道長嘆了聲氣,擺了擺手,站起身看我氣色,問:「昨夜可休息好了?」
我點點頭。
「有無噩夢?」她接著問。
我搖頭。
說不清是樓起笙唱歌兒的緣故,還是璇璣道長給我吃的藥的緣故,反正我睡到大天亮,截至此刻鐘旋那貨的聲音都沒再出現。
搞不好那貨真的只是侵體邪念製造出來的幻象。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我也穿越他也穿越。
璇璣道長讓樓起笙去一旁架鍋燒熱水,說要讓我先泡個藥浴,待渾身經脈活絡,也可借著熱氣將體內那半顆麒麟內丹之力劃開推行全身。
然後她再為我施針。
這聽起來很中醫,很實在,一點也不玄門。
感覺她就差說我其實是因為脾虛腎虛濕氣重才導致手腳冰冷晚上做噩夢了。
樓起笙很聽醫生話,馬上去一旁燒熱水了。
璇璣道長則去擇選藥材。
很快我就可以下水了。
被人看著泡澡我還是頭一回,其中一位還是堪稱陌生人的女士,怪不好意思的。
但看看該女士那堪稱帥T的面貌氣質,感覺我和她的取向應該是毫無重疊。
並且她還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