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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道:「你最該關心此處。」
猥瑣了哥,快閉嘴。
我狠狠瞪他,他終於不說那騷話了。
他肩頭和腰處纏著繃帶,散發著藥膏的味道。
啊,傷到腰子了。
我再次說:給我看看。
這次他卻拒絕:「沒什麼好看的,都說了只是些擦傷。縣衙的人非要給我上藥,盛情難卻,就讓他們弄了下。」
但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解開了繃帶讓我看。
還好,雖然並不是他說的擦傷那麼輕,卻也不到我想像的嚴重。
我放心了,但沒完全放心,幫他把繃帶包紮回去,讓他把衣服穿好。
看著他穿衣服,我比劃著名向他打聽本次副本大Boss的情況,重點是有沒有出現那個能侵入身體控制人心的邪祟出現。
樓起笙邊穿衣服邊回答:「沒有遇到那個東西。我們在洞穴底層只是遇到了一隻千年蟒蛇精有些許難纏。它當初為禍人間,被封印於密石林地底沉眠。
這些年寧光縣挖礦損壞了封印,蟒蛇精甦醒,嘗試衝破封印。加之三個月前一場暴雨,將早已千瘡百孔的地面衝垮,封印坍塌大半,蟒蛇精法力大大回升,只是最後還剩一道道法練成的粗鏈層層纏鎖住它的身體,才令它一時不能得以現世。可若我們晚來十天半個月就說不定了。」
都是命運的安排。
站在蟒蛇精的角度而言,它的命運就是在即將衝破封印充滿喜悅的時候被主角團及時打死,挺慘的。
當然,它為禍人間,它活該。
那於彥呢,於彥做過什麼,於彥的上輩子是反派是嗎。
我急忙壓下又悄然鑽出來的糟糕情緒,集中精神問樓起笙:那當初把霽姑娘困在密石林的是這個蟒蛇精嗎?
樓起笙已經穿好了衣服,手從腰帶上放下,看著我,搖了搖頭,眉頭微蹙,神色凝重,道:「倘若它沒撒謊……
據它所說,半年前它醒來,其實有認命之意,沒想掙脫封印。
可有一人……或許不是人,它說不清,它當時剛醒,意識模糊,恍惚間被一個類似人的影子教唆了一通,讓它不要認命之類,它被說動。
那人助它困住當時正在密石林里的霽姑娘,教它少許蠱惑之法,讓它將霽姑娘引到地底,好吸其靈氣道行,助它早日恢復、掙脫封印。
隨後那人就離開了。
好在霽姑娘道心堅定,蟒蛇精又學藝不精,因而未能成功。」
看來真的是終極Boss出現了。
我正沉思,樓起笙打斷我的思路,柔聲問:「餓了嗎?」
我搖搖頭,然後向他比劃,讓他頭髮還沒幹別扎著,不好。
「總不能披頭散髮見你。」他又開始騷話連篇。
我給他一個白眼,上手給他拆了。
他倒好,趁機順手摟住我的腰揩我油。
可我已經厭煩了這種被動物
本能所驅使的親昵,甚至是反感。
於是我拆完他的頭髮就要推開他。
可推了一下沒推開,他反倒圈著我往後退了一步坐到床邊上,而我跌坐到了他腿上。
我剛要讓他別鬧了我不太舒服,還沒來得及比劃,他就一連串動作做下來,把我摁到床上來親我,跟那天晚上一樣。
我越發反感,使勁兒掙扎。
他跟那晚一樣輕輕鬆鬆地就能摁住我繼續親。
可今天的我和那晚的我不一樣,今天我沒有意亂情迷,我非常清醒。
我清醒地意識到和他這樣的混亂關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女主角已經出現了。
當然,我不是說他和女主角一定要在一起,就現在這情況,他已經髒了,強行和女主配對肯定要被掐得腥風血雨。
但就算拋開女主角這事兒不說,我也跟他到了結束的時候。
他已經遇到了他的夥伴們,以後不會再和我相依為命了。
他會每天每天把我藏在心境裡然後和那些夥伴一起出生入死匡扶正義,到了客棧然後把我放出來那啥那啥。
搞什麼啊,這什麼淫|靡關係啊,是男主角該有的樣子嗎。
千頭萬緒攪和在一起,我越來越煩,掙扎得越發厲害,甚至打起他來。
因為腦子裡全是漿糊在攪和,我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沒挾制我了。
我倆姿勢不知何時對調了過來,現在他仰面朝上躺著,我俯身對著他,還在繼續捶他,而他只是默然地看著我,沒有任何動作。
「……」
我捶他的動作漸漸小了下來,直到停住。
我們對視,他抬手輕輕撫摸我的臉,不解地問:「阿寶,怎麼了?」
想了想,他有些不自然地問:「我把你放入心境,你不高興了?」馬上就強調,「是為了你的安全。」
真的嗎,難道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們麒麟天性就有這麼做的衝動嗎。
我依舊沉默著。
半晌,我拽開他一直摸我臉的爪子,爬起來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望著四隻剛在混亂中脫下東一隻西一隻掉在地上的黑雲錦靴發呆。
樓起笙隨之坐了起來,從身後抱住我,輕聲叫我:「阿寶,到底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聳了聳肩膀,拽開他的手就要下地。
他急忙拉住我:「阿寶你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