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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
「可是我並不能給你提供什麼幫助,成為不了你重要的棋子。」我帶著幾分遺憾這麼說道。
他輕聲笑了笑,說:「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價值罷了。我知道就行。」
「那可不行。」我謹慎道,「你還是找別人合作吧,我……我承受不起後果。不好意思。」
「我不會將你捲入危險之中,」他嘆了聲氣,說,「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在鍾秀琪和于振邦之間知道的情報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這倒是……有些人就是可以從常人一看看過去覺得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中提煉出重要情報。
我並不想捲入鍾家的這種破事兒里,然而鍾旋要搞我高考,我只能反擊自衛。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唯一可以嘗試抓住的救命稻草大概就是這個鐘齊昊了吧。
我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對他說:「好,找個地方詳聊。」
我得把自己支棱起來,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更有合作價值。!
第144章
鍾齊昊請我吃了一頓飯。
不是很貴的豪華餐廳,就在公園附近,一家在巷子裡的中餐私家菜小飯館,人均兩百左右,他說網上人氣挺高的。
巷子不寬,他的瑪莎拉蒂開不進去,停在路口等我們。
入座後,他拿起菜單遞給我,說:「想吃什麼點什麼,吃飽點,你這也太瘦了。」
語氣怪熟稔的,熟稔到……有些微妙。
但我還是接了過來,選著點了幾個菜,然後把菜單還給他,他添了倆,不知是他事先調查過我的方方面面還是純屬巧合,都是我喜歡吃的。
服務員去廚房報單了,包廂里就剩下我和他倆人,一時間忽的安靜下來。
我正低著頭研究桌布上的紋路,他開口道:「你無需那麼防備我,我對你絕無惡意,相反,我可以為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無償。」
天上掉餡餅這事兒不靠譜,我又不是初中生了,沒那麼好騙。
但直接拆穿他就太低情商了,所以我啥都沒說,假裝沒聽到。
過了會兒,他岔開話題,問:「怎麼一個人在公園裡哭成那樣?發生了什麼?」
「鍾旋你知道吧?」我小聲問他。
他說:「嗯,知道,鍾秀琪的兒子,之前見過。他又欺負你了?」
我並不奇怪他知道我的很多事情,他肯定花重金調查過和鍾秀琪相關的所有人,甚至搞不好連鍾秀琪養的那條壞狗的資料都有。
事已至此,我索性藉機攤牌,將鍾旋想毀我高考、不讓我再去學校讀書的事兒告訴的鐘齊昊。
也把我背著書包離鍾家出走的事兒說了。
他邊認真聽著,邊給我倒茶水,臉上傾聽的表情很真切,沒有成年人高位者對於一個高中生絮絮叨叨的不耐煩和輕蔑,反而帶著令人動容的凝重和憐惜。
若這是他的演技,那可演得太好了,我試圖從中找出破綻,卻只是在做無用功。
都這樣了,就算……就算他真的都是裝的,也夠了。
我哪能奢求自己遇到真的。我憑什麼。
待我說完,菜正好送來了。他暫且先沒說什麼,張羅著讓我先吃飯。
我飯量很小
,這些年硬生生餓小的,沒吃多少就飽了,擱下筷子。
他問:「不合胃口?」
我搖搖頭:「很好吃,但我吃得少。」
「……慢慢來。」他沒有硬勸,只是說,「那你先歇會兒,歇餓了就再吃,不急,我還沒吃完。」
「嗯。」我點頭。
然後我就看起了他吃飯的樣子,不急不緩,挺有餐桌禮儀的。
一舉手一投足間,半點不像一個痴呆了那麼多年的人。
對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有所疑惑。就像鍾秀琪所說,會不會這人以前一直都是在韜光養晦、裝瘋賣傻?
我並未刻意遮掩自己對他的好奇和觀察,他也並不扭捏,落落大方地自顧自吃著飯任由我看。
他吃得不少,時間就長,長到我剛剛吃的消化完了,竟又有了些食慾,拿起筷子也吃起來。
「多吃點菜,別總吃米飯,撐肚子。」他提醒我。
我抬眼看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夾了一口菜吃。
如此吃過兩輪,我再次飽了,他也很快就放下了碗筷。
然後我倆坐著沒動,我在等他先開口。
我只是個高中生,很容易在交易中陷入被動,就得裝腔作勢一下,不然鐵定被他牽著鼻子走。至於他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過了會兒,他說:「學校那裡你不必擔心,我會幫你。」
「謝謝。」我連忙道謝。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裡面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赤裸裸的熾熱情懷。
「……」我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提醒他自重,「那個,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叔叔。我就叫您昊叔吧。我還不到十八,聽說您三十來歲了,叫您叔應該……沒問題吧?」
這些上流社會的下流人普遍玩得花別以為我不知道!沒有道德底線的!
我就不同了,我有底線,只賣藝(鍾家情報),不賣身。
他神色微微一僵,眼中瞬間複雜無比,但很快就消失了,只殘留了些許懊惱。
片刻後,他說:「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