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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就是沒有。
我這房間就這麼點兒大,東西也就這麼多,我連插座、燈泡都拆了檢測過,這三天真沒安。
當然,在學校里他那群狗腿子們還是會時不時給我點難堪,但這只是他以前煽陰風的慣性罷了,這幾天他沒參與,無論在學校還是在鍾家,他見著我都是淡淡地走過去,既沒真實我也沒假惺惺我,當我不存在。
以前的他就像是一個發情期的猴子,非得在我眼前上躥下跳地丟人現眼。
沒有說他對我發情的意思,只是一個比喻哈。
他已經足夠變態,沒必要更變態。
與此相對的是,他媽於太太倒是在鍾家裡對我發了好幾次火。
沒有說以前於太太就對我多溫柔的意思。只是說,以前人家不屑於搭理我,當我是空氣,背地裡坑歸背地裡坑,表面是絕不肯自降身份的。
可這幾天她看什麼都帶著滔天的火氣,就連她的心腹愛狗都因為在她回家時湊上去獻媚而挨了她煩躁的幾腳。
我一點也不同情這條狗仗人勢欺人的狗中敗類。
不是我記仇,而是這貨真的不值得同情,它挨了踹,夾著尾巴灰溜溜地縮到牆角,然後在我過了會兒經過的時候沖我狂吠,神經病吧!
果然狗似主人形,偌大的鐘家,沒一個精神正常的。
於太太本來煩躁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出神想什麼,此刻被狗吠驚到,扭頭一看是我引起的,狠狠地罵道:「狗雜種,滾回自己窩去,別出來現眼!操你媽,看了就煩。」
不會是她爸或她老公被查了吧?這麼失態。平時她可端著了,哪能當我面說這粗鄙之語。
電視劇里像這種大小姐總會有個標配心腹狗腿老嬤嬤,現實中也確實有,至少於太太就有。
她的老狗腿一直站她旁邊,此刻見她這樣,
輕聲叫了她一下,給了她眼神,示意她失態了。
她平時很聽老狗腿的話,此刻卻顧不上了,狠狠地嘖了一聲,又罵了起來:「還不滾!狗雜種。」
那條狗低著頭跑回自己窩裡去了。
於太太壓根沒看狗,眼睛依舊死死地可怖地瞪著我。
我現在是高三,只要再熬一熬就能解脫了,不能前功盡棄。那麼多年我都忍過來了,區區辱罵而已,算個屁。
而且我要是狗雜種,她豈不是狗日的?看來她可真是遇到大事兒了,這麼口不擇言。
操,不會連累我吧?
我頓時警覺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一邊刷題一邊想這事兒,決定多長點心留意觀察,倘若風向不對,我得趕緊腳底抹油。
兩日後,根據我不動聲色地當特工,大致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笑死,於太太要有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了,鍾旋要有親舅舅了,大好事兒啊,要不是我捨不得在他們身上花錢,高低得買一掛鞭炮找地兒放放。
其實呢,我的表述不太準確。她那親弟弟不是突然蹦出來的,今年已經三十來歲了,不比她小多少,只是以前一直在國外。
很多年前這事兒就在她家爆出來了。
據說她那弟弟齊昊的媽當年想挾子上位,沉浸在和據說靈魂伴侶的鮮□□大學生瘋狂初戀熱戀中的她爹還真動了心思,不顧身邊人的各種進諫,要跟髮妻離婚再娶。
那老畢登自己發癲,他周圍的人可沒癲,生怕他為這破事兒倒台會連累到自己,簡直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好在老畢登的髮妻不是吃素的,又不是只有老畢登會發瘋,他髮妻也會。
他的正房老婆什麼大風大浪的世面沒見過?直接帶了人手堵到了二奶的房子裡,對二奶極盡羞辱折磨之能事,不止心理傷害,還有物理傷害。
這一切都被尚且年幼的私生子在旁邊目睹了,估計這個小孩也沒被放過。
二奶當場崩潰,從窗子跳出去了。
當然,現在說是這麼說,說是二奶自己跳的,也有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但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比如是被蓄意謀殺,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那個年幼的孩子將一切都看在
眼裡,從此痴呆了。
當然的當然,那個孩子究竟是因為看到這一切受刺激太大痴呆,還是當時被人為進行了腦部或其他身體部位物理創傷導致痴呆,還是那句話,我不得而知。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二奶都死了,兒子也傻了,老畢登的利益腦終於打敗戀愛腦重新占領高地了,消停了離婚的念頭。
他就將兒子送到了國外療養院裡養著,畢竟是親生的,雖然已經廢了,多少是老鍾家的一點香火。
這些年原本大家都要不記得這私生子了,老畢登自己應該是都沒去看過,突然,最近從療養院傳來消息,說私生子的治療情況很好,已經恢復了神智。
雖然一開始這人表現得挺茫然的,打量周圍環境的眼神仿若外星人初到地球,尤其是看科技產品的眼神極為陌生,充滿疑惑,但畢竟傻了這麼多年,這可以說是正常反應。
不過他智商居然還怪高的,初期迷茫過後,很快就適應了,對一切新信息都接受良好。
老畢登一聽,沉寂多年的父愛湧上心頭,急急切切地衝到國外去見。
具體聊了什麼不知道,總之老畢登鐵了心要把這兒子帶回國分原本獨給女兒一家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