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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並不是引不起興趣,而是他們僵硬的動作阻礙了他們,在抓住那些動物之前,靈敏的動物們就已經飛快逃竄走了。
展煦將窗簾重新拉上,外面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了些:「不是說要去洗洗消防斧嗎,趁現在喪屍退出去了,到最近的那根立柱那裡看看。」
秦覽當然沒有意見,將已經收起來的兩把帶血消防斧中的一個,重新拿了出來。展煦自然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把消防斧,就要朝著屋外走去。秦覽看著空空兩手,要從對方手裡將東西拿回來,被展煦給避了過去。
「我洗你放風。」展煦如此說著,人已經走出了安全屋的「隱形門」。
秦覽緊隨其後跟出去,他也不敢再多出聲,擔心引起外面喪屍的注意。
兩人都來到屋外後,快速走到最近的立柱旁邊,展煦打開水龍頭,將水流開到最小,而後試探著慢慢開大,水流聲也在逐步增大。秦覽就藏在立柱後面,警惕著衛生間大門外的動靜,隨時觀察著有沒有喪屍。
展煦最終將水龍頭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開始將消防斧斧刃放在了水流下沖洗。
在沖洗了約莫有一分鐘時間後,斧刃上終於出現了變化,烏黑凝固的血跡隨著水流慢慢往水池中滴落,與流水融合在一起,稀釋變淡了一些,終於從烏黑轉變為深紅色。
來自於喪屍血液的腥臭氣息,充斥在這一小片空間裡,熏得秦覽頭都有些暈乎乎,拼命壓住了要乾嘔的衝動,趁著沒發現喪屍的時間裡,快速瞥了眼旁邊洗手池的情況。
只見那之前沾滿了凝固血跡,已經從銀色變成了烏黑的斧刃,在水流的不斷沖洗之下,已經從烏黑逐漸轉變成為了深紅,眼見著這深紅色都有慢慢變淡的趨勢,但是那腥臭味道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又沖洗了六七分鐘,來自喪屍血液的腥臭氣味已經要講整個兒童廁所給占滿,但那消防斧斧刃上的血跡,卻再也沒有任何變化,停留在了如正常人血液一般的顏色。
「看來是沒法繼續洗掉了。」展煦甚至拿出了之前從快餐店裡順的衛生紙來,在斧刃上面擦了擦,完全沒有用處,語氣頗有些可惜。
秦覽捏住了鼻子,語氣倒是有點輕鬆:「也不是沒有收穫。」
「怎麼了?」
展煦聽著這瓮聲瓮氣的,忙抬頭看了過來,就收穫了一個捏著鼻子眉頭緊皺的好弟弟。他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是這種表情,面上都帶了點哭笑不得。
空氣中充斥著的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
看了眼兒童衛生間大門口沒有喪屍過來,展煦試著將消防斧收進移動端的存儲袋內,可惜並不能成功,只得將消防斧給遞迴去。
接過了消防斧的秦覽,連忙將其收進存儲袋內,憋著氣,而後快速在還沒關上的水龍頭下狠狠洗了洗手,又去把展煦的手也拉過來洗了洗。
做完這一切後,秦覽腳步不停,握住對方的手,就拉起往房間裡走進去。
那一堵看不見的空氣門還是挺有用的。
比如現在。
整個衛生間都被那霸道的腥臭味占據,與之僅僅一牆之隔,而且還不見實物門的屋子裡,沒有問道任何令人不適的味道,因為洗手台上擺放著的無煙燻香,讓這個屋子中都有些淡淡的檸檬清香味。
直到這會兒,秦覽才狠狠猛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展煦看著有些好笑:「小秦實習執法使,還是要更努力歷練啊。」
「哥,這味道真難聞,真的,」小秦執法使同志吐出一口濁氣,跑去小冰櫃裡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遞給那跟在自己身後過來的人一瓶後,自己開了一瓶仰頭灌下去一半,繼續說道,「不止我被熏到,連喪屍自己都被熏走了。」
展煦眉毛往上揚了揚:「喪屍不應該怕同伴的氣味。」
白天的時候,他們殺了那麼多喪屍,因為在空曠的空間裡,倒是沒聞到什麼難聞氣味,那些踩著同伴屍體追趕活人的喪屍,也沒見對這味道有什麼反應。
「可是,我看到了,」秦覽正色道,「在水流聲持續不斷的時候,其實有吸引來喪屍的注意,最初本來拉著你直接跑進安全屋,但是我看到喪屍在踏入外面那個空間時,走了兩步又退了回去。之後那氣味越來越濃,被聲音吸引來的喪屍卻連門口都沒踏入了。」
「嗯……這樣啊,」展煦慢慢踱步到窗戶旁,思索了一下,「或許,他們是聞到了同類的氣息,所以才沒有進來。」
秦覽聽著有些疑惑,仔細琢磨了一下,猜測對方的意思:「你是說,腥臭氣蓋過了我們的氣息,所以就算聽到了動靜,喪屍也沒有在繼續進來嗎?」
展煦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雖然沒有實際證據,但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秦覽也是這樣認為的,已經忘掉了剛才被氣味衝到差點沒嘔出來的事情,聲音都帶著點輕鬆愉快:「如果味道一晚上沒散的話,至少能保證明天早上出門時,不會被喪屍來一個貼臉殺。」
展煦也不會去說話打擊對方,只是輕輕揉了揉這人的柔軟發頂,說道:「但願如此。趁還沒徹底入夜,快去浴室沖洗一下。」
提示里說小心黑暗與死亡,就算安全屋能保證屋裡確認了入住的人的絕對安全,但他倆誰也不知道,夜晚會發生什麼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