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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羞的不敢直視他,雖然江宗主病了這些年,形色病態羸弱,但容貌依舊昳麗驚艷。
江橫賞了她一顆東海明珠,當作是蜜餞的回禮。
小姑娘臉頰緋紅,羞澀地說:「江,江宗主,你這一年的蜜餞我都承包了!你想吃什麼樣的,我就做什麼樣的,保證您喜歡!」
江橫打發走她,從袖中掏出深藏著的話本子,就著蜜餞,邊吃邊看,好不快活。
至於小啞巴是誰,為什麼大晚上給他送藥?
江橫也很快推斷出,他如果不是藥宗的,那就是雅弦宗、氣宗的。
畢竟有藥修的又不是只有藥宗,雅弦宗上有修仙界退隱的賽思邈,氣宗也有一位太素仙子久居於此。
而小啞巴穿著是藥宗弟子打扮,多半是這兩位退隱的神醫的弟子,不想生事,徒增麻煩。
最重要的是,小啞巴人不壞。
是年,除夕。
星雲觀的主山紫燾仙峰對全宗弟子開放,山上仙霧環繞,遍地仙草,溫暖如春,靈氣旺盛,適合弟子進修。一個普通弟子在紫燾仙峰待上一天,修為能進兩個境界,更遑論這些弟子中天賦異稟的。
和過去一樣,符籙宗的弟子由三位長老帶去了紫燾仙峰參加除夕盛會。
江橫不願去湊熱鬧,留在曉雲峰上賞花看雪。
雪下的太大,山上氣溫也極低,江橫靈體雖在恢復但也沒形成完整的靈力,取暖都是靠貂皮大衣和小火爐。
他在院子裡看了會兒,便打著抖索回了寢殿,一溜煙地鑽進被子裡,被一股熾熱的暖意從外包裹住。
太幸福了!江橫感動的幾乎淚目。
封海是個好孩子,出去玩還記得在他床上塞滿紫金小暖爐,怕凍著師尊了!
就在江橫四肢回暖,舒服地想抽出壓在枕頭底下的話本繼續看時,門邊傳來吱呀轉動的聲響。
來人了?
還是風吹開的?
怕不是封海和霍群來求著他去紫燾仙峰吧?畢竟這幾日,倆孩子沒少來找他,勸說他今年除夕一定不要再推辭缺席了。
江橫閉眼,裝睡。
隔著窗簾,他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有些錯亂。
不是封海的,也不是霍群的,約莫有三四個人的樣子。
而這些腳步聲中,有一道是江橫感到耳熟,是位上了年紀的長者。
銀涯?江橫腦海中浮現出這個人。
「老朽今晚前來,沒有打攪宗主休息吧?」
果真是銀涯,江橫對自己的耳力表示欽佩,同時回了句,「長老此時過來,是為何事?」
如果是想請我去紫燾仙峰的話,那就免了。他心裡道。
銀涯道,「銀涯是來送宗主上路的。」
第9章
江橫猛然睜眼,霧草?
烏月紗帳外腳步聲漸近,江橫手裡的話本換做了玉扇,瘋狂呼叫系統,系統你在嗎,系統爸爸!!!
銀涯的腳步聲停在了紗帳三步之外,他冷笑了聲,「宗主既然沒辦法再帶領符籙宗了,往後銀涯會替你盡責,重塑榮光。」
江橫明白了,這是帶了幾個親信來逼宮呢。
這他媽跟原著里的劇情完全不一樣,而且我筋脈剛恢復一丟丟,就來這事,不想我好了!!!
壓下心頭驟起的緊張,江橫握緊玉扇,語氣儘可能放鬆,是一貫的三分笑意,「你是想當宗主了?」
銀涯最煩他這般笑了,仿佛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當即掐了個訣甩過去,將兩層紗帳掀翻,直面江橫。
江橫坐在床上,支起一條腿,手肘靠在膝蓋上,撐著腦袋,側頭看向外面五人。
審時度勢是本能,可惜一個人他都打不過,何況五個。
江橫笑笑,捏著玉扇跟銀涯打商量,「這樣吧,我明日就去同掌門師兄說,你比我更適合當符籙宗宗主,如何?」
銀涯只是看著江橫這幅蒼白又不可一世的姿態,便覺得受到了萬分羞辱,隨手一個訣朝床上的年輕人甩去。
眼前白光一閃,江橫下意識翻身閃躲,卻還是被擊中了胸口,一口鮮血順著鈍痛的傷處翻湧,噴在了床榻與地上。
草,這老頭子是真的想要我的狗命!
系統,系統爹,系統爸爸,系統爺爺!
江橫瘋狂呼叫系統。
而系統就像死了一樣。
「有話好好說,我都答應你!」江橫吃痛的呼吸,怕銀涯再出手,一手捂住沾染血色的心口,一手舉起來緩和氣氛。
銀涯俯身掐住江橫的下巴,大手用力拍打他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宗主,好好說?」
他怪笑了聲,陰鷙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江橫,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了般!
「這些年我一次又一次的跟你提起符籙宗應該如何發展壯大,而你意志消沉無心宗內之事,既如此為何不辭了宗主之位,可你就像一塊爛肉,恬不知恥地苟活至今!」
「打輕點,輕點。」江橫氣息微弱,下巴被掐的殷紅,臉頰還被銀涯的大手拍疼得啪啪響。
銀涯手上越發使勁,捏著江橫的下顎,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看著江橫如今這副德行,哪還有以往意氣風發的囂張樣,不過是他指間的螻蟻。
銀涯長久以來的壓抑心情在此刻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江橫見銀涯眼中殺意,自己討好賣乖多半是無用。頃刻,他語氣也冷了幾分,「我若出事,長老你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