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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不過也用不了多久,他遲早將江橫關起來,關在一個只有自己的地方,沒有聞修白,沒有牧雲生,沒有蕭翠寒,更沒有舒沐心!
白天黑夜,只有自己。
完全占有,讓江橫從今往後只會記住一個名字,謝辭。
只知道一個人,謝辭。
兩人各懷心事,放任心中陰暗的妄想,不動聲色地喝著杯中早就失去味道的見梅春。
封海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溜了溜了,去看師弟師妹畫符了。
江橫恍惚了好一回才回神,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裝作若無其事的笑。
「上次在風嵐石城裡多虧驚鴻仙子出手相助,等他們到了,我打算去親自道謝。」江橫這句是認真的,若沒舒沐心以加無曌印入局,事情不會那麼快就解決。
謝辭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江橫,聲音寡淡,「你不是已經跟她道過謝了嗎?」
「那時匆忙,只來得及口頭答謝,今日她既然拜山小住,我合該盡地主之誼的。」江橫說道。
謝辭眼底壓著複雜的情緒,不在多說什麼,起身打算離開。
江橫見他如此,便起身送他,遲疑了一會,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握住謝辭沒什麼溫度的手。
「我去見她,你會不會不高興?」江橫其實想問的只有一個問題,謝辭有沒有對舒沐心動過心,如果謝辭對舒沐心動過心,還和自己在一起,這會讓江橫充滿拆CP的負罪感。
謝辭側目,垂眸看向江橫白皙昳麗的面容,他眼睛很漂亮,溫潤清透,裡面藏著小心翼翼的情緒。
不知怎麼,只是這一眼,謝辭心中的不快便被風漸漸吹散,平息了陰暗的狂歡。
他一直都知道,江橫是溫柔的,對身邊的人都不錯,並不是只對舒沐心一人。
謝辭抬手摸了摸江橫的腦袋,聲音溫柔了幾分,「不會。」
因為。
不管江橫有沒有在哪一世對誰動過心,在這個輪迴的世界裡,都將毫無意義。
他不應該去計較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玄幽門的人拜山小住,聞修白先一步命人設宴款待,如此一來,倒是省下江橫打算親自去拜訪的麻煩。
一別數月,看見江橫修為恢復,矜貴絕塵,舒沐心也終於放下心來,客氣地與他寒暄了幾句。
宴會之上,江橫與謝辭之間有著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情意涌動。江橫目光更多時候都停在謝辭身上,謝辭也只有對著江橫時眼底才有幾分笑意。
舒沐心並非愚笨之人,早在風嵐石城再遇時,便意識到謝辭對江橫的特殊。
若說先來後到,當年江橫還未入星雲觀拜長澤門下,舒沐心便見識過江橫的刀,冠得上一句世無其二,郎艷獨絕。
那時她還小,只是個小女童,十七八歲的江橫來到北域挑戰當世有名的刀修,一戰成名。
她從人群中擠過,踉踉蹌蹌地跑到江橫面前,抓著他的衣擺與他說,等我長大了也想成為跟哥哥一樣厲害的刀修。
江橫彎腰,摸了摸她的腦袋,將手裡的長刀遞給小姑娘,說:好啊,哥哥等著你。
祝景明發現師妹今晚的情緒少有的失落,明明下午拜山時眼中還亮著明媚的光彩,這才一會。
舒沐心敏銳地覺察到師兄的視線,斂去情緒,朝師兄點頭致意,示意自己無礙。
只要江橫如今安寧快樂,就好。
—
初九。
風雪止,厲風停,天光萬頃。
晴。
三百年逢一屆的仙道奪魁在星雲觀聖地天外院舉行,聲勢浩大,百家仙門齊聚,百家之後還有上千實力不錯的宗門,再往後還有鄉野小派,散修野人。
來者眾多,一場一場比沒十天半個月難以出結果,自是浪費時間。因此,由東道主星雲觀派出一位宗主斗元。
所謂斗元,便是這位宗主上台,迎戰在場所有大乘期以下的修士。
一般來說,眾人齊聚在天外院,只需要斗元者釋放出靈壓,便可以迅速分辨哪些是不夠格的。
但,難免遇到死鴨子嘴硬。
這個時候就需要斗元者出手,運氣好幾十人,運氣不好成百上千不服氣的。
星雲觀派出的人是牧雲生。
對於這個決定,江橫是很放心的。
謝辭剛散了修為還沒修回來多少,牧雲生在修仙界裡也算是能打的存在。
牧雲生俊美出塵,自帶一抹飄然世外的仙氣,著一身金邊白衣法袍,繡氣宗陰陽玄紋,站在高台台上。手持化作紅綢金鈴的萬象,釋放出靈壓的一刻,所有大乘期以下的修士的胳膊上都被萬象綁上了紅綢。
幾乎是眨眼之間,便篩選的一目了然。牧雲生攤手,面帶微笑,「可有人想一試,牧某在此候教。」
眾人都明白,小神仙牧雲生這話是對掛紅綢的修士說的。
每一屆斗元都會遇上不服氣的,這次也一樣。
就在牧雲生話音剛落,便有一人跳了上去,「我不服!憑什麼大乘期以下就沒資格競爭仙統之位!心胸品性,我一樣不差!」
牧雲生聞言,輕聲一笑,「因為,仙統的責任是守護一界,如若沒有——」
牧雲生話還沒說完,那人就朝他下了一個陰毒可怖的修羅陣。
江橫:「……這?」
離大普,你不會以為偷偷出手就能偷死一個小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