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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艾無奈苦笑,「可不就是麼,為了一塊肉自相殘殺。」
江橫覺得他這個形容有些意思。
走在前面的謝辭微一頓足,回身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慕艾。
「抱歉,我無意唐突二位仙長,你們與他們不一樣。」許慕艾回過神連忙與江橫、謝辭二人道歉。
許慕艾捏了捏手,暗自懊惱,「我看我還是儘早備了貨,早些回江南的好。」
萍水相逢亦是緣,江橫囑咐了一句,「沙丘多盜匪,你自己注意安全。」
許慕艾點頭道謝。
江橫想了想,西漠去江南路途遙遠,許慕艾膽小怕事的性格恐怕不容易,他從袖中抽出三張符咒,遞了過去。
許慕艾一愣,「仙長,這是?」
「拿著吧,」江橫音色清亮,神色溫潤,「若是到那時我還在的話,你遇到危險用此符咒,可保你平安。」
許慕艾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符咒,朝江橫再三道謝,拜了又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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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慕艾分開後,江橫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庭院中盛開的寒英晚水,花朵雖是稀疏凋敝,但香氣仍舊馥郁安神。
上了樓,他正要回房休息時,謝辭喚住了他。
江橫一樂,也不好奇謝辭為什麼喊他,開心地跟進了屋。
他自己的房裡雖有暖爐,不過這麼晚了恐怕也涼了。夜裡淒冷,往日睡在馬車裡沒少拉扯謝辭的被子,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謝辭的被子裡有多暖和!
江橫一進屋不待謝辭開口,他先自然而然地解開大氅,脫了繁複的鮫綃流光袍,三兩步跳到床上,倒床就睡!
謝辭皺眉,看向一進屋就躺床上的人。
他原本是想問江橫如何看待今晚之事的。但見江橫眉眼之下隱隱烏青,恐怕是真困了,畢竟沒了靈力加上長途跋涉,趕了半個多月的路,人消瘦了不少。
被褥間有淡淡的冷木香氣,江橫覺得甚是好聞,只是旁邊久久無人躺下,被子裡難免冷了些。
他撐著床支起腦袋,挑眉看向身長玉立的青年,撩開被子彎眼笑著道,「謝師弟有什麼話不如來床上說?」
謝辭眼神幽暗幾許,音色低沉,「那些話本,你還是少看些的好。」
「……」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江橫想起搜查時堆積如山的話本,撐著腦袋的手一松,直接趴到床上縮進被子裡,閉眼裝死都不足以緩解此刻的尷尬,他是腦子臭了才與謝辭說這種話!
也不對,他這話的意思明明就是『有話來床上說別站著了,太晚了我要睡了』這個意思,絕無綺艷之意。
江橫緊閉著雙眼,卻控制不住眼皮尷尬地顫抖,媽的,他不是那個意思,絕對不是!
屋中亮著的兩盞燭火滅了,陷入一片烏黑。
江橫能清楚的感受到床榻往下陷了陷,辭寶上床了。
可是他,好尷尬。
江橫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在被子裡清了清嗓子,他背對著謝辭道,「那個,我方才所言並無其他意思,只是單純地喊你上·床和我睡覺。」
謝辭不答,只說:「我知你所想,勸你還是趁早收了心思的好。」
聲音依舊低沉,卻被夜色染了一份神秘的性感。
江橫聽得耳根子都酥了,不過什麼叫『勸你還是收了心思的好』?
謝辭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想著堆滿茶桌的話本,絕大多數都是師兄師弟的,且都是師兄在上……呵,這算什麼?
江橫雙腳在褥子上蹬來蹬去,百思不得其解。他轉過身,從被子裡探出腦袋,望向謝辭平躺著的俊臉,不恥下問道:「謝師弟,我是何種心思須得收一收了?」
謝辭眉心輕蹙,閉眼不答。
江橫猜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入睡,身體往他那邊挪動,撐著床又支起上身,半覆蓋在謝辭正上空,他低下腦袋靠近謝辭,態度良好地請教,「謝師弟你說說看,師兄我改。」
江橫說話時氣息拂在謝辭面孔上,只手撐在謝辭身側來穩住自己的平衡,他尚沒意識到三更半夜這種迎男而上的場面——妥妥的強取豪奪小綠江文學了。
江橫又低著聲音喚了聲,「謝師弟,謝師弟你睡了嗎?」
謝辭心思不定,眼帘掀開,長眸瞬抬,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人往床內一掀,俯身壓在了他身上。
江橫沒來得及掙扎,身體打了個滾,雙手就被謝辭的大手扣住按在了頭頂上方。
他小身板被壓得動彈不得,大驚失色:……草,我做什麼了我?辭寶竟如此暴躁!
謝辭單膝跪在江橫腰側,不輕不重地壓著他,俯身在他耳邊道,「還問嗎?」
他聲音很低,沙啞的不同於往日冷清。
江橫心都跟著驚了一顫,是自己錯了,方才謝辭一定是睡著了,這會兒聲音才這般低啞。他下意識搖頭,不想剛偏過腦袋,自己的臉就貼上了謝辭的。
江橫:…天地良心…我對辭寶只有嗑CP花錢的心思,但是他皮膚好生細膩軟滑。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江橫甚至還想在他臉上蹭一蹭。
「江橫,」謝辭啞聲一笑,空出的一隻手放在江橫細直的脖頸上,輕輕拍了拍,「回答我?」
江橫連忙回神,扭頭稍稍隔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卻發現謝辭的手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