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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兄,你要保重。」
她怕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體內混亂的靈感會爆發。
從她看見禪瓔的神像開始,到見到禪瓔的墮神,越來越混亂和厭惡。
幾乎要壓不住了。
—
深夜。
江橫與謝辭躺在一張床上。
剛結束,江橫渾身酸軟地不想動彈,手指勾著謝辭的頭髮把玩。
他其實很困,而且□□的很累,骨頭都要散架了。
江橫仔細回味剛才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很不明白,凡人之軀為何還能把自己干成這樣?
但他不好意思問謝辭。
所以,他問了另一個問題。
「阿辭,你是在約定之日從封魔關口出來的嗎?」江橫問。
「嗯。」謝辭將他拉進懷裡,攏著江橫光潔如玉的後背,手指在他的蝴蝶骨上仔細摩挲。
「你沒遇見掌門師兄和師姐嗎?」江橫記得,聞修白與蕭翠寒同去封魔關口等候謝辭。
謝辭道,「沒有。」
他的手有些涼,貼在江橫溫熱的後背上掠起一陣戰慄的酥麻。謝辭指尖描繪著脆弱的蝴蝶骨,沿著他的椎骨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去。
「奇怪。」江橫被撩起一身火,噪音早已沙啞,透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誘惑。
通靈法陣中,江橫聽聞修白說,他與蕭翠寒在約定的日子過去,只看見滿地殘骸,而且那些血灑在冰原之上還留有餘溫,顯然是剛死的。
江橫按住他作亂的手,喘著細細的氣流,「你出來時,可有遇到其他人阻攔?」
謝辭本就失去了靈力,又失去了魔力,肉體凡胎要如何通過被仙門世家團團圍住的關口?
「呵。」謝辭將人抵在床上,翻身覆在他身上,低頭看他。
與江橫四目相對,謝辭的唇角很輕地勾起,漾出漂亮的弧度。
他對江橫說,「沒有。」
因為阻攔的人,都被他殺了。
江橫眉心緊蹙——
「我出來時,地上有很多屍體,看上去死了有三四個時辰了。」謝辭說道。
「你留信約定的出關之日是午時,我有事耽擱了。」
他面不改色,清冷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經地說起動聽的謊話。
「原來如此。」江橫這樣想著,也覺得不對。
那為什麼,有人說是謝辭把封魔關口的人全殺了!
可,江橫確實沒有從謝辭身上感受到一絲超脫凡人的力量。
牧雲生也沒有。
「他們是不是說,封魔關口的修士都是我殺的?」謝辭問。
江橫沙啞的喉嚨澀痛,聽謝辭自嘲般冷漠的語氣,心頭一緊。
「隨他們吧,我並不在意天下世人將如何看待我。」謝辭嗓音冷漠低沉,不以為意道。
「我相信你。」江橫望向那雙深邃的眼底,被一片蒼色汪洋吞沒裹挾住,心狠狠地跳動。
在謝辭熾熱的目光之中,江橫仰頭親了親他的唇邊,似無聲的安撫,想緩解謝辭這一刻所泄露去的狠戾情緒。
江橫親完,與他許諾,「我說過我會護著你,所以阿辭不要怕。」
謝辭眼神越發幽暗,呼吸微緊。
「不管是誰,想找你麻煩都先得踏過我的屍體!」江橫正色道。
傻瓜。面對江橫的赤誠,謝辭內心一片荒涼,面上卻只是輕笑。
想到之後會與江橫決裂,謝辭心如刀絞,猛地翻身將未著.寸.縷的人再次壓在身下,低頭埋在江橫頸邊。
江橫觸不及防地被束縛在一個有力的懷抱中,但謝辭未又更多動作。
他緊繃著身體,好像很悲傷。江橫好似能感覺到謝辭的情緒。
透著一絲難言的痛苦。
江橫抬手環抱住謝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主動說起謝辭沒有過問之事,「阿辭,你是不是在怪我,離開的這一年半?」
「不曾怪過你。」謝辭字眼溫柔,手上卻更用力,只想將江橫按進自己懷中。
江橫胳膊被勒得發紅,卻遠比不上他頸上被淚水灼傷的疼。
他能清晰地感覺胸腔似乎被一把鈍器狠狠地戳出來窟窿,鮮血流出,說不出話來。
任憑謝辭的眼淚打濕了肩膀,江橫才找回聲音,哽咽而啞,「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離開阿辭了。」
「不會再讓阿辭受委屈。」
「不會再丟下阿辭一個人。」
……
「所以,阿辭。」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難過?」江橫一顆心被狠狠地揪住,眼眶開了一場雨。
謝辭在無法言說的苦難中等待溺亡之日,卻貪戀照在汪洋之上的月光。
渡月。
他眨去淚意,抬起頭,泛紅的雙眼溫柔地看向江橫,低聲笑了笑。
江橫眼中有水光閃爍,情意上頭,他推倒渾身悲傷的謝辭,捧住謝辭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親吻他的雙眼。
舔舐淚水。
沉迷,不可自拔。
唇瓣相貼,鼻息糾纏。謝辭的大手穿過垂落的青絲,扣住江橫的腦後。
一室溫香繾綣,夜雪纏綿。
第102章
江橫醒來的時候, 窗外白茫茫的。
熹微天光,風雪晴明。
他跟謝辭一同出去,路過庭院瞥了眼神祠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