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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道:「我和凌修是在邊境認識的,他爹和家裡的兩個哥哥都是守衛邊境的將士,但都在之前的戰役中戰死了,他娘生他的時候便去世了,家裡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爹臨死前請我幫忙照顧一下他,我看他孤苦無依,又那麼可憐,就在徵得我父親的同意後,答應了此事,所以他現在才能住在軒轅府。」
他嘆了口氣,又道:「我只當凌修是朋友,頂多,還能加上一個邊境已故將士的遺孤,僅此而已。」單安承點了點頭。軒轅錚說的話,他自然是相信的,這種事情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只不過,軒轅錚待凌修只是朋友,可凌修卻未必只是當他是朋友。軒轅錚這個木頭腦袋,肯定沒有發現這一點。
不過……軒轅錚是不是知道這點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畢竟,這個木頭腦袋的傢伙心里已經有人了啊!他肯定不會再喜歡別人的。
想到這件事,單安承忽然好奇起來,他伸出手拍了下軒轅錚胳膊:「對了,阿錚,你和你那個程瑾姑娘怎麼樣了?和好了嗎?」
軒轅錚一愣,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了些許。想起宇文縉,他不好的情緒有了那麼點好轉。
軒轅錚沒有直接回答單安承的話,但單安承已經從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
單安承笑了起來,為他高興。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帶你的程瑾姑娘來見見我們啊?」單安承笑著問「你可是我發小,我比你大一點,那也算得上是我弟妹,給我弟妹的見面禮,我還是會給準備一份的。」
「我得問問他,他若是願意,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喲,你懼內啊。」
「……」
溫情不過片刻,軒轅錚就忽然想打他了。什麼懼內,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那畢竟……那畢竟人家是堂堂皇帝陛下,肯定要問他意見的啊……
軒轅錚嘆了口氣,往茶杯里倒茶時,不由的想,陛下會答應和他一起來見見他的家人和朋友嗎?他們的事,又要如何跟家裡人和單安承這個二傻子提起呢?
單安承可一直都覺得他喜歡的人是「程瑾姑娘」,而不是個男子啊……
還有他家裡……他難以想像家裡人要是知道他喜歡陛下這件事後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尤其是他父親,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軒轅錚忍不住嘆息一聲。
單安承笑道:「你嘆什麼氣啊?你和程瑾姑娘兩情相悅,難道還能不在一起?我覺著吧,你還是趕緊把人家姑娘帶回家給你家裡人看看,早日將事情定下來,免得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知道了,我會儘快的。」
但還是得先問問陛下的意思。
陛下身份尊貴,如今京都情況又不太明朗,若是陛下想要緩緩,那便緩緩。陛下的意思最重要。
他能和陛下在一起,他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有別的奢求。只求陛下的身邊能有他,心里留有他的一席之地。
皇宮,清風殿。
宇文縉從御書房處理完公事回來,剛進門先伸了個懶腰,還未來得及有別的反應,便看見有個眼熟的人正坐在他書桌旁拿著他之前沒看完的那捲詩集在看。
宇文縉挑了下眉,看了眼無人的院中,又看了眼正看詩集的他。
「你是何時進來的?如何進來的?」
獨孤燁笑嘻嘻從詩集後露出半張臉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有事?」
「那肯定是有的,」獨孤燁放下那捲詩集:「不久之前,北渝四皇子完顏軻和軒轅錚在京都主街起了衝突,軒轅錚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宇文縉眼中有些許驚訝。
獨孤燁又道:「根據我的人看到的,是軒轅錚的朋友不小心撞到了完顏軻,完顏軻出言挑釁軒轅錚,軒轅錚才動手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軒轅錚離開後完顏軻說的話……」
「什麼話?」
「沒有了長安軍軍符的軒轅府,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
宇文縉神色瞬時凝重起來。北渝人是怎麼知道長安軍軍符已經不在軒轅泊手中了的?
此時,即便是京都中的朝臣,也未必都知曉。當時他讓何進去找軒轅泊要軍符時,除去軒轅府一家,也就是太尉來過。
該不會是太尉將此事告訴北渝人的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
宇文縉走到桌邊坐下,獨孤燁從書桌那邊起身,笑著走到宇文縉身邊的位置坐下。
他右手支撐著腦袋,笑吟吟望著他:「皇帝陛下,那北渝使團顯然是來者不善,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啊?」
「先看看情況再說。」
宇文縉抬眼,而後瞥見了獨孤燁被綁帶吊著的左胳膊,他愣了下,眼神詫異。他指了下他的左胳膊:「你這左手又怎麼了?」
他記得似乎不久之前,他的右胳膊才斷過。
獨孤燁嘆了口氣,卻笑著回答:「如果我說,我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斷的,你信嗎?」
「你覺得朕能信?」
「好吧,」獨孤燁抬起剛好沒多久的右手拍了拍額頭:「其實我這左胳膊是被我家月月打的。她辦完事回來後發現我輸了好多錢,一氣之下就把我的手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