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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昂嘆了口氣,道:「好歹人家是因為你才來京都的,總得去看看吧。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和你關係最好,你可別忘了你當初可是答應過他爹要照顧他的。」
「……」
當初答應,軒轅錚是看在凌修他爹和他哥為國捐軀的份上。可是軒轅錚也沒有想到,凌的好難照顧,有事沒事都要找自己,大多數的時候都不是什麼要緊事,他也不好說什麼,次數多了,他便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像現在,被前幾日凌修纏了一番後,他根本不想看見他。有的時候軒轅錚都覺得凌修是故意折騰自己的。
而這種時候,就越發能夠凸顯出陛下的好。陛下不論做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討厭。還是陛下最好了。
想到陛下,軒轅錚忍不住笑了下,抬手摸腦袋的動作莫名有些傻乎乎的。
軒轅昂看著他,稍眯了下眼睛。這傢伙該不會……昨天晚上是跑到皇宮裡去了吧?!
不、會、吧?!
軒轅昂伸手按住他肩膀,將他拽過來後忽然壓低聲音:「臭小子,說實話,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皇宮見陛下了?你敢撒謊,就揍你!」
「……」軒轅錚忽然沉默了。
軒轅昂皺了下眉:「怎麼不說話了?」
軒轅錚猶豫了下,說:「我什麼都不說的話,不就沒有撒謊了嘛。」
「……軒轅錚!」
軒轅錚立刻掙脫開他的手,笑著跑出了幾步。
「臭小子!」
軒轅錚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笑著跑走了。
軒轅昂扶額,無奈搖了搖頭。看來,錚兒這臭小子果然是跑去皇宮見陛下了。不過,他們倆的關係是何時變得如此好的?還是說,他們已經……
軒轅昂不敢接著去想,這種事情往皇帝陛下身上去想,莫名覺著有種大逆不道的感覺。
皇宮,御書房。
宇文縉此時還在批閱奏摺,書桌上是堆積如小山的奏摺堆。這幾日的事,以及中秋後的事,悉數積攢在了一起。
宇文縉有些頭痛,卻不得不看。
有個小太監恭恭敬敬走了進來:「陛下,平南王求見。」
宇文縉一愣,平南王……是誰來著?
他腦子忽然抽了下,然後想起來。大涼的外姓皇族之一。
平南王蕭定章的生母,是先帝的妹妹,他的封地在大涼京都的南面,不算特別大,但土地肥沃,不僅滋養了一方百姓,還讓他富甲一方。
這平南王,年紀與宇文縉相仿,大個一歲多點,但從身份上來看,他是宇文縉的表皇兄。
只不過,宇文縉對他沒什麼印象,他似乎沒怎麼來過京都。宇文縉對他唯一一點的印象便是先帝去世時,他雖披麻戴孝,卻一臉冷漠站在靈柩前的模樣。
似乎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宇文縉從奏摺中抬起頭來:「請他進來吧。」
「是。」
蕭定章很快走進御書房,和宇文縉印象中的冷漠模樣幾乎一致。開口講話問候時也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似乎他沒有感情一般。
宇文縉倒是很客氣朝他笑了下:「皇兄請坐。」
蕭定章聞言,愣了下,看向宇文縉的眼眸里有一點詫異划過,卻轉瞬即逝。這個稱呼,他沒想到會從宇文縉口中說出。
畢竟,他們不算熟。或者說,不過兩面之緣,都談不上是認識。
一次是在先帝的祭禮上,一次,是在他的登基大典上。
蕭定章拱了拱手,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宇文縉不準備和他浪費時間客套,待他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問道:「皇兄前來,所為何事?」
「聽說你身體抱恙,本王正好無事,便前來看看,」蕭定章望向宇文縉:「但目前來看,陛下身體還可以。」
宇文縉挑了下眉。他身體抱恙的事,蕭定章是怎麼知道的?
「你……」
「獨孤燁告訴本王的。」
「?」
宇文縉眼神疑惑,獨孤燁還認識蕭定章這個平南王?!厲害了!獨孤燁這傢伙的人脈還挺廣啊。
不過,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的首領,能認識蕭定章這樣的人物也不算奇怪。大概,是有任務往來。
蕭定章看了眼御書房門口站著的侍衛,那侍衛很快走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小心翼翼遞到了他面前。蕭定章接過後,侍衛便退了出去。
蕭定章站起身來,拿著手裡的盒子走向宇文縉,在他面前那張書桌前站定後打開了盒蓋。
裡面安靜躺著一支人參。
準確些來說,是一支上好的人參。隔著一張桌子,宇文縉都能聞到些許人參身上散發出來的藥材味。
蕭定章將盒子放下,而後道:「這是一支百年人參,送與陛下泡茶喝。」
「送給朕?」
「是。」蕭定章依舊面無表情,語氣淡淡。
宇文縉挑了下眉,笑道:「既如此,那朕便先謝過皇兄的好意了。」
「陛下不必客氣。」
「爹爹!」御書房外,有個軟糯的女娃娃聲音響起。
宇文縉一愣。
御書房門口有個梳著圓雙發髻的可愛女娃娃探出個腦袋來,笑嘻嘻朝裡面看:「爹爹,你講完了沒有呀?說好的要和我一起去御花園抓蝴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