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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軒轅錚激動著抬起手:「我帶您回家!我現在就帶您回家!走!!」
軒轅錚滿心歡喜帶著程縉離開了。
獨孤燁還坐在之前的位置,發出一聲無奈嘆息的同時,搖了搖頭。他和軒轅錚說開玩笑的時候,軒轅錚可壓根沒搭理自己!怎麼程縉隨便說了那麼幾句話,他就高興的不得了?!
差別對待太明顯了些吧!!
他身後的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
他回頭瞥了眼,見到是無月時,笑了起來:「月月,你可太不厚道了,你相公我剛剛可差點被軒轅錚給打死,你怎麼都不出來幫我一下呢?」
無月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奶娃娃走下樓梯,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誰讓你作死在程縉面前亂說話?」
獨孤燁起身,拍了拍衣裳,從無月手裡接過那個奶娃娃抱在自己懷裡。
奶娃娃笑著拍了拍他的臉,糯糯嗓音響起:「爹爹,你又作死了~」
獨孤燁失笑:「爹爹哪有~」
無月環抱起雙臂:「你不過也是昨日知道軒轅錚當街帶了個男子回侯府,連夜去瞧了瞧,才發現他和當初那位貴人長得一模一樣。今日他出現在明月樓,是意外,但你和他說的那些話,雖大部分是真的,但其中編造的成分也有不少。」
「有嗎?」獨孤燁笑著:「哪有,我說的可真了,他都信了。」
「是嗎?」無月瞥了他一眼:「可我怎麼記得,從始至終,堅信他還活著的人,就只有軒轅錚一個呢。當時你不是還因為他死了,難受了好一陣嗎?」
「……」
「你還是少在軒轅錚和程縉面前亂說話,今日的京都,早已不是曾經的京都了。當初的那位大涼皇帝早已死在了那場大火里,不會活過來的。」
「我知道,」獨孤燁捏了捏懷裡奶娃娃的臉:「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不過,他是不是真的聽我的,就得看他自己了。不過作為一個記憶不完整的人,他聽從建議,是最好的選擇。」
無月盯著他看。
獨孤燁笑:「為何這般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說的特別有道理?」
無月「哼」了一聲:「道理是有道理,欠揍也是真的欠揍。」
「……」
無月從他懷裡抱走奶娃娃:「寶寶,不要和你爹學,他作死又欠揍。」
「好~」奶娃娃笑聲清脆,聲音卻糯乎乎的:「爹爹作死,又欠揍!」
獨孤燁:「……」
他伸出手捏了捏奶娃娃的臉:「小白眼兒狼。」
「嘿嘿~」
離開明月樓後,軒轅錚肉眼可見的開心,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容,更別提那從眼底浮現出的笑意了。號s
程縉之前都不知道,軒轅錚會那麼高興見到自己。在他那並不算完整的記憶里,軒轅錚出現的部分不算太多,但他在看見軒轅錚後將僅有的那些畫面記起的如此清晰,那便證明,這個人對自己而言確確實實很重要。
再加上獨孤燁說的那些話……他不由覺得,自己似乎是軒轅錚的執念。
他被所有人當成已故之人不在京都的那五年裡,也不知軒轅錚是如何熬過來的。那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裡,他沒有記起軒轅錚,也不知道遠在京都這麼個地方有這麼個人,一直在執著著自己。
可,獨孤燁也說的沒錯。身為大涼皇帝的那個他已經死去,如今好端端活在這世上的,是程縉。來自江南的程縉。
若他想要和軒轅錚在一起,拾起過去,僅依靠著腦子裡那些殘破不全的記憶,是很難和他過好餘生的。
忘卻曾經,拋棄過往,有的時候並不是壞的選擇。
而是新的開始。
軒轅錚往前走去的時候,程縉不自覺伸出手抓住了他右手腕。
軒轅錚一愣,隨即轉身過來:「怎麼了?」
程縉望著他:「我叫程縉,這一點,你明白嗎?」
軒轅錚眼中有些許疑惑浮現,但眼珠子轉了轉,稍稍一想,便輕點了下頭。如今他的記憶是不完整的,他不記得他曾經是宇文縉,只記得如今他是程縉。
但不管是宇文縉還是程縉,都是他的心上人。他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始終都是他這個人。
軒轅錚掙開他的手,繼而握住,掌心溫暖寬厚。程縉莫名有些安心。
軒轅錚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叫軒轅錚。這一回,千萬千萬別忘記了,好嗎?」
程縉眼中有一絲詫異之色迅速閃過。他點了下頭:「好。」
軒轅錚將程縉帶回靖安侯府。
剛至內院,便有人跑了過來。來的人,是個看起來三四歲的小孩兒,穿著衣裳與軒轅錚身上的裝束相同,只不過是大小款。
程縉盯著小孩兒看,小孩兒耶睜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望著他。
程縉挑了下眉,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縮小版的軒轅錚呢?
他問:「你兒子?」
「怎麼可能!」軒轅錚連忙解釋:「是我弟弟。」
「弟弟?」
軒轅錚彎腰將小孩兒抱了起來,如此更近距離的對比,越看,越覺得相像。一大一小,面容幾乎一樣。
軒轅錚道:「我父親和我母親覺得我們軒轅家可能要絕後了,所以趁著他們年紀還不算很大的時候又生了一個。他叫軒轅桀,桀驁不馴的桀,今年三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