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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拱手:「是,屬下告退。」
林惜很快帶著院中的侍衛離去,院中張御史的屍體,自然也被他們帶走。
何進很快領著覃文御醫回來。
宇文縉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靠在桌邊,何進讓覃文御醫為他包紮時,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何進看著那血肉翻湧出的傷口,眉頭緊蹙,眉心忍不住跳動了下。陛下方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這可是他自己的胳膊!!
覃文御醫也是詫異,滿眼的慌張,手底下治療傷口的動作卻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戰戰兢兢包紮好後,覃文又交代了幾句,留下了外敷的金創藥後,便離開了。
何進這才忍不住開口:「陛下,您方才真的是……」
「何進啊,」宇文縉打斷他的話:「幫朕調查一個人。」
「……何人?」
「林惜。善用刀的那個林家的林惜,他在方才的侍衛中,你查一下,確認他的身份是否有異。」
何進一愣:「陛下是想讓他為您辦事嗎?」
「也許吧,」宇文縉抬起包紮好的胳膊看了看,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朕現在困了,要睡覺,你明日抽時間去查一下吧。」
「是。」
第56章 五十六
張御史深夜行刺宇文縉的事, 很快傳開。
但張御史昨夜已被就地正法,真實情況如何,已不可知。但宇文縉是皇帝, 他說張御史行刺,且他受傷一事, 有一眾侍衛看見,此事, 自然也沒有再議的理由。
張御史行刺皇帝, 他本人已就地正法, 第二日,張府便被抄了。但並未牽連張府其餘人, 只是沒收了張府的財物與地產。
何進將抄家後列出的單子遞到宇文縉面前時, 宇文縉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
何進瞥了眼他沒放上桌的左手, 下意識皺了下眉,而後開口:「陛下, 張府已抄, 所有不該出現在張御史名下的財物已悉數沒收入國庫,其中, 有一處京都外的地產, 本應該是京都外一個鎮子所屬的茶田, 還有一處京都內的,原本是織布坊,最後還有一處位置隱蔽,但無人居住的院子。」
「看來太尉真是給了他不少好處啊, 」宇文縉停下筆:「茶田和織布坊,原本是誰的,就還給誰吧。至於最後那一處無人居住的院子, 留下來,朕有別的用。」
「是。」
「還有,顧影已離開京都數日,他那邊情況如何了?」
顧影,便是小影子,紅葉的好友,內監總管聞一海的義子。表面上是替聞一海辦事的,但實際上已經歸屬宇文縉,為他辦事。
「顧影那邊傳回消息,一切按計劃進行,並無意外,待他妥善安置好所有事宜,便會立即啟程返回京都,不會讓人起疑。」
「嗯。」宇文縉點了點頭。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而後起身。何進走上前要扶他,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扶他。
宇文縉走到窗邊,遠望著窗外景色,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而後閉上了眼睛。
按照之前說的,他解決掉了張御史,接下來,就看獨孤燁那邊怎麼說了。
「何進。」宇文縉喊他。
何進立即走過去:「陛下有何吩咐?」
「朕昨夜讓你查的那個林惜的事,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的話,林惜的身份沒有問題,只不過,他脾氣執拗,不喜歡攀炎附勢,之前多次頂撞方遠敬,方遠敬看他很不順眼,但礙於家中背景不能對他下手,只能暗中打壓,所以,他雖入禁軍營有兩年時間,可至今也只是個小小的巡夜侍衛。」
宇文縉「嗯」了一聲,輕點了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何進看了看他的臉色,想著,以林惜的身手和身份,當個普通的巡夜侍衛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既然身份沒有問題,不如喊來清風殿當差。
他們這清風殿的人確實是太少了,再加上之前有人在陛下的藥里下斷腸草一事,陛下又遣散了些許下人,現在在清風殿當差的人,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若是真有事發生,這麼大的清風殿,怕是誰也顧不上誰。
何進小心著開口詢問:「陛下,您想好了嗎?」
宇文縉緩緩睜開眼,笑了下:「想好了。你去找一把紋金彎刀賞給林惜,讓他今夜開始,便來清風殿當差吧。」
「是!」
「有些話,需要提前告訴他的,別忘了。」
「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何進歡歡喜喜走出了房間,他們這清風殿總算不是只走人不進人了,雖然只有一個,但好歹是個會武功的侍衛,多少還是值得高興一下的。
宇文縉站在窗前看著何進邁著愉快的步伐離開的背影,小小的挑了下眉,不過就是招來一個當差的侍衛,怎麼那麼高興?難不成清風殿就該多點侍衛守著才好嗎?
宇文縉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思索之後,他還是覺得,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不必太多人在。
人多眼雜,四處都是耳朵,他不喜歡。
還是人少些好。
13579邁著小步子從門口走了進來:「宿主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