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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反對的人不在少數,可軒轅泊與嚴慈很顯然站在蕭定章這邊,宇文霽本人也沒有意見。
朝局動亂之際,軒轅泊站在蕭定章身側,將長安軍軍符示出,如今的軒轅泊,依舊是手握邊境數十萬大軍的軒轅將軍,誰敢不服?
氣勢上,鄒越那邊顯然低了一頭,但並未就此讓步。
金鑾殿內,雙方僵持不下,各執一詞,誰也不願意退步。一時間,各種爭執與吵鬧聲起,吵得不可開交,大有一副群魔亂舞的模樣。
片刻後,有人走進了金鑾殿。
來人穿著一身太監宮服,手裡舉著一道捲軸,暗金色。他旁邊走著一個姑娘,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盒子。
他走上龍椅所在位置,高高舉起手中暗金色捲軸:「聖旨到——」
底下吵鬧之人紛紛安靜下,雖然震驚,卻還是悉數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來人,正是何進,而此刻面色嚴肅站在他身邊的,是阿雅。
何進打開捲軸,拿出裡面的聖旨,深呼吸了口氣,而後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時日無多,特寫下此遺詔。朕死後,將由太子宇文霽繼任皇位,成為大涼下一位皇帝。念其尚且年幼,由朕的皇兄平南王蕭定章代為管理朝政,軍務要事由軒轅泊軒轅將軍處理。待宇文霽年滿十四,朝局各要事將悉數回歸他手中。期間,若有不服者,心思不軌者,謀權篡位者,皆可殺!」
「此外,有事為三。一,禁軍營統領方遠敬貪贓枉法,證據確鑿,打入天牢!由京都守衛營統領單覺之子單安承暫代禁軍統領之責。二,大內總管聞一海品行不端,玷污宮女多名,廢除其大內總管之責,逐出皇宮,由其義子顧影接管大內總管之位。三,軒轅府少將軍軒轅錚平定敵軍有功,待此番掃清佑安軍內-奸後,封為二品『靖安侯』,侯位世襲,賞賜京都府邸一座。」
「欽此——」
底下跪著的人,不論是鄒越那邊,亦或者是嚴慈和軒轅泊這邊,都極其震驚。
陛下亡故,卻在那之前,將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一時間,金鑾殿內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底下跪著的朝臣們紛紛低著頭,誰也沒敢抬起頭。
何進深呼吸了下,又道:「聖旨由平南王保管,玉璽將按規矩傳給下任皇帝陛下。誰,還有異議?」
「……」
殿內寂靜無聲,包括鄒越,一時間也沒了反應。
何進隨即將聖旨交給了旁邊的蕭定章。蕭定章愣了下,伸出雙手,恭恭敬敬接下。
阿雅手中捧著的盒子裡,裝著的正是玉璽。
早些時候,有人將聖旨與玉璽,還有一封很長很長的信送到了何進的手裡。
他們來不及過多悲傷便來了皇宮,生怕錯過了陛下的苦心安排,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藉此機會大鬧金鑾殿,攪亂這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京都。
何進這邊的事情講完後,朝臣們在他的提醒下緩緩起身。
接下來,便輪到阿雅了。不過她要說的,不是她的事,而是宇文縉在信中交代的另外一件事。
獨孤燁和無月,帶著兩個衣衫襤褸的人從金鑾殿大門走進來,一路直行,到了阿雅身側。
獨孤燁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面滿滿當當的,是些陳年舊信。
別的人看到後,滿臉疑惑,可鄒越看到後,卻滿是震驚,難以置信的盯著獨孤燁手中盒子裡那些信封看。
別的並無異常,唯一讓他震驚的,是信封上的火漆。那是本該在二十年前就該銷毀掉的東西,為何會在此時此刻出現!
阿雅眼神冷冷看向鄒越:「太尉大人看起來很吃驚啊,是不是看著這些東西想起了什麼陳年舊事?」
鄒越隨即蹙眉:「你不要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
阿雅冷笑一聲,忽的提高嗓音:「我是在胡言亂語嗎?太尉鄒越,二十年前夥同他的老師製造偽證,陷害當時的禁軍營統領通敵賣國,殺害葉家一百多條人命,此外,為滅口,更是派出殺手滅了葉統領摯友的宋家,前後加起來,三百餘條人命,有當時鄒越的親筆信為證,有這二人親眼所見當時情況,可作證!當時所謂的葉家通敵賣國,其乃誣陷,葉家,是清白的!」
鄒越睜大眼睛,抬手指著阿雅:「你住口!你這是在污衊本太尉!」
「人證、物證,俱在,太尉大人若是有別的什麼話要說,便等到天牢里去說吧。」
「你放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決定!」
阿雅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她笑著掏出一封信來,信的末尾,有宇文縉蓋下的玉章。
「不可能!」鄒越甩下衣袖:「昨夜大火突發,乃是天災,陛下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提前安排好這些事情?!一定是你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立逼迫小太子拿出玉璽來製造出的偽證!!」
「來人啊!」鄒越大喊:「來人!將這些叛逆拿下!!」
可曾經聽命於他的那些人,此刻都不敢擅動。
此時的情勢已然明了,鄒越已經失勢,他們不可能還冒險站在他那邊。起碼,明面上,他們不敢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