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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慢慢分開,周顯的嗓音都變得有些低啞,似乎是有些戀戀不捨地說道:「鎮國公府到了。」
他漆黑的雙眼中侵略之意逐漸褪去,又恢復了平日裡柔和的模樣。
戚玉霜笑道:「還疼嗎?」
周顯面頰微紅,微微偏過頭,不想回答戚玉霜純屬調戲的問題。
戚玉霜道:「不進來坐坐嗎?」
周顯艱難地道:「不了。」
戚玉霜斜著眼睛看他,嘴角帶著笑意:「若是我欲留陛下止宿呢?」
「你……」周顯下意識地怔了一下,隨後臉騰地燒了起來。
戚玉霜哈哈大笑,周顯被她笑得面頰通紅,一邊將她抱在懷裡,臉埋在她的頸窩裡,悶悶道:「你笑什麼?」
戚玉霜道:「笑我家阿顯。」
周顯羞憤不已,摟在她腰肢上的手臂驟然收緊,竟將她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兩步下了輦車,大步向鎮國公府中走去。
戚玉霜埋在他懷裡,卻還在笑,靠在他胸膛上的身體微微震顫,那一股發自心底的笑意,藉由著兩人緊貼著的肌膚深深傳到了周顯的心房之中。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劇烈地跳動著。
戚玉霜道:「我穿著甲冑呢,不沉嗎?」她這一身金甲,分量可重的很。
周顯微微掂了掂,道:「還是太輕了。」
戚玉霜本就身形削瘦,不以蠻力見長。之前受傷養病,更是清減了一大圈。其後奔波籌謀,勞心勞力,沒有一刻安歇,不知何時才能再次將養回來。
他腦海里已經開始設想如何給她用些藥膳,調養身體。戚玉霜的雙臂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脖頸,在周顯線條優美的下頜上輕輕親了一下。
周顯一怔:「你……」
戚玉霜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怎麼方向不對?」
周顯道:「這不是你書房的方向嗎?」
戚玉霜挑了挑眉,道:「去我的臥房。」
周顯面頰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只是送你回書房,你不要……」
戚玉霜樂不可支,指揮道:「我的院子在那邊,說來,還是陛下親自整修的呢。」
果然,進到戚玉霜的臥房,各樣物什陳列雅致,梨木桌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西牆上掛著名家的墨寶,東面牆上,則正懸掛著那柄威名赫赫的鐵脊弓。
將刀兵懸於臥房之中,這種事情,也只有戚玉霜能幹得出來。
周顯輕輕將戚玉霜放在榻邊,剛欲向後轉身,卻被戚玉霜一把握住了手腕,後退不得。
戚玉霜道:「幫我把甲冑卸了。」
她坐在榻邊,微微揚起下巴,鳳目含笑地看著周顯,眼中似乎還有著一分淡淡的挑釁。
周顯腦子裡轟的一下,瞬間燒了起來。
縱然是再放肆的夢中,也從來沒有夢到過這樣的場面——
戚玉霜一身金甲,煌煌照眼,素白的征袍從肩側垂下,一直延伸到地面上。她雖沒有戴那頂著名的鳳翅金盔,卻也在額間佩了一條二龍戲珠的銀抹額,渾圓的夜明珠綴在眉上,卻不及她的雙眸熠熠生輝!
這樣的戚玉霜,正坐在床邊,含笑等待著他為她……親手卸下甲冑。
他怔在原地,幾乎屏住了呼吸。
戚玉霜用靴尖勾了勾他的衣角:「怎麼還不過來?」
周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了榻邊。
挑開獅蠻帶,卸下肩吞、臂甲,周顯的手顫抖著取下了她明如秋水的護心鏡,將胸甲與背甲一一解開,戚玉霜順著他的手抬起腰,將裙甲褪下,踢到了地上。
戰甲之中,她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仿佛卸下了一身重擔,終於露出了一絲柔和的輪廓。
周顯回身,剛想把甲冑給她掛好,卻被戚玉霜一把拉了過來,兩個人瞬間在床榻上滾成了一團。
周顯怕壓到她,於是輕輕環抱著戚玉霜的腰肢,讓她伏在自己身上。
戚玉霜也不客氣,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他這張清俊優美到極致的面容,讚嘆道:「阿顯真美人也。」
周顯鬢髮散亂,淺色的嘴唇泛起淡淡的紅潤之色,正微微喘息著,一雙桃花眼如同浸滿了春意的深潭,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
戚玉霜一隻手去拔他頭上髮簪,一隻手按在他窄而的有力的腰身上,輕輕伸進衣服,沿著他柔韌的肌理,向下探去。
不想,還未動手,她的指尖卻碰到了一個面料極為粗糙之物。
那是周顯腰間的白孝帶。
粗麻布的觸感划過指尖,戚玉霜被酒意激得不知所以的三魂六魄,在這一瞬間,陡然歸位。
她低頭一看,頓覺腦袋嗡嗡作響。
周顯身上的白衣,竟正是那一身寬鬆的雪白孝服,如今被她按在床上,孝服散亂,腰間都被她撩上去了一截。束髮的髮簪更是被她隨意地扔在了地下,墨色長髮散落一床,燈火之下,映得他面若美玉,清絕脫俗,令人心臟怦然而動。
戚玉霜心中忍不住一聲哀嘆……
她果真是酒後無德,周顯國孝、父孝在身,她居然還能對他干出這種事,豈非禽獸?
戚玉霜生無可戀地向旁邊一滾,躺在了周顯身邊,有氣無力地說道:「對不住,阿顯,我飲酒之後,素無操行,你……」
周顯輕輕捂住了她的嘴,道:「無妨。」
他支起身,輕輕地在戚玉霜眉間落下一個吻:「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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