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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來世,是否真有還未可知,更多時候是一種期盼。
鎮壓圖紋對於相信有來世之人來說,極為殘忍。
宋箏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看了盛雲錦一眼。
兩人相識多年,盛雲錦不可能不動宋箏眼神的含義,只是現下不知該計較徐晚棠如何會知這些東西的時候。
「找人去將這些屍體放下來,一一確認身份,另外這陽康廟的來頭也要好好調查一下。」
宋箏點頭:「好,我知曉了。」
徐晚棠目光落在阿芝身上,她臉上身上都是傷,屍身還未開始腐敗。
如果不是那蒼白的臉色,徐晚棠真的很難相信,前兩日還在一起說話的人,如今成了一具屍體。
盛雲錦知曉她心裡不好受,走到她身邊:「先出去吧。」
徐晚棠覺得喉嚨有些酸澀:「好。」
出到外頭,沒有了裡面腐朽的沉悶氣味,三人臉色卻好不到哪裡去。
懸掛在上頭的屍體太多了,有好些面目都已經模糊,真要調查起來,難度十分大。
而且這些官差的能力與錦衣衛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帶著他們干好活,總是要費心費力一些。
盛雲錦沉聲:「你讓他們在後頭挖什麼?」
宋箏拍了拍沾灰的手:「還不清楚,得挖了才知曉。」
從馮家出來,宋箏在牆腳發現一小塊血跡,順著那滴落的血跡,愣是找到了陽康廟中。
大小他的嗅覺就要比旁人好些,順著血腥氣,他一路找到後頭,發現樹下的土明顯被人動過,這才讓衙役都跟著挖。
他自己進廟裡搜查,就被詭異的味道吸引,找到了那張桌子。
正準備將阿芝的屍身放下來,後台挖土的幾個衙役傳來了動靜。
「宋大人,東西挖出來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快步往門外走去。
看到東西的大小後,他們可算是能理解,為何三個衙役挖了這麼久。
他們挖出了一個棺材,衙役雖然是辦案的,可挖墳不是專業的,又沒有帶稱手的工具,能挖出來已經都非常努力了。
盛雲錦和宋箏圍著棺材繞了一周,原以為能找到棺主人的一些標識,但很可惜,棺槨就是怕棺材店裡非常普通的那一種,別說標識了,一個花紋都沒有。
宋箏咽了咽口水,看向盛雲錦:「開棺嗎?」
盛雲錦沉聲回道:「開。」
「行,給盛大人騰地。」宋箏立馬後退幾步,連帶著將徐晚棠往後拉。
徐晚棠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這是做什麼?」
宋箏壞笑道:「開棺他是專業的,我們大傢伙兒給他留些地兒。」
這麼一解釋,徐晚棠就更加疑惑了。
不過很快,她的疑惑就消失了,甚至懂了宋箏那笑是什麼意思。
盛雲錦觀察完棺槨情況後,本以為會找個什麼器物撬蓋,誰知他上前就是一腳。
那棺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直接移了位置。
徐晚棠看著那因錯位彎曲的釘子,似乎大受震撼。
開關後,撲鼻而來的惡臭味給宋箏熏的直接衝到一邊吐了起來,幾個衙役也頂不住,避之不及的往後撤。
徐晚棠皺起眉頭,棺中傳來的味道,不僅僅是屍身腐敗的味道,還夾雜著不少的草藥味。
草藥味和屍臭混合在一起,將本就難以忍受的味道發揮到了極致。
徐晚棠忍著惡臭上前查看情況,看到棺中人衣物後,整個人怔住。
一道兒過來的盛雲錦臉色也好不到拿去,大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棺中人穿著太子朝服,那容貌分明就是幾年前暴斃的廢太子梁時。
廢太子梁時死後,先帝顧念父子之情,到底沒將他的屍身拋去荒野,而是進了皇陵。
可如今梁時的屍身卻出現在一座廢棄廟中,廢太子之死怕是繞不過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徐晚棠無奈笑笑:「該來的躲不過去。」
盛雲錦臉色不太好:「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九姑娘放心,盛某一定竭力保全徐家一眾周全。」
徐晚棠伏了伏身:「小九先行謝過大人。」
有了盛雲錦的承諾,徐晚棠的心也算稍稍安了一些,不過事發太過突然,她自己也得做好打算,不能全靠盛雲錦的庇護。
畢竟耒陽不是京城,盛雲錦就算再有些,也難保會事事都能護及。
宋箏嘔完,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過來看。
看完後立馬將挖墳的幾個衙役拐走,廢太子屍身被挖一事,現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開棺開的有多瀟灑自在,抬棺時就有多狼狽。
盛雲錦和宋箏兩人為掩飾棺主人身份,只好他們自己進行蓋棺。
棺蓋的重量不輕,哪怕他們有底子在,也廢了不少的力氣。
蓋上棺蓋後,宋箏倚靠在棺槨上喘著大氣:「回家幾日都給養倦怠了,抬個棺都累的慌。」
若換了平時,盛雲錦許是要調侃他兩句,現下實在是沒什麼心思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山雨欲來風滿樓」引用唐代許渾《咸陽城東樓》詩句
第16章 嫁衣
衙役們將吊掛著的屍身都放了下來,清點後足足有二十一具。
看著陳列的一具具屍體,徐晚棠神色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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