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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的眼神落在燕香的身上,給她嚇了一跳。ĴŜĞ
她剛知曉良子在情緒激動時殺過人,面對一個殺人兇手,燕香就是膽子再打,也還是個女人,膽子自然是要小些。
「還不都怪那群賤人,明明玉兒屍體在地窖里藏的好好的,非要挪動屍體,我怕事情敗落,就趁著換花的時候,將屍體偷偷運了出去,拋去了山林。」
驟然被指著鼻子罵,緩過勁來的燕香也不是好惹的,平白讓她染了一身腥,衝上前去對著他的臉就是一爪子。
「都怪你的混帳,你賠老娘的花魁,賠老娘的春香樓!」
燕香下手極狠,良子的臉被指甲抓的都是血痕,看起來十分駭人。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女人打架,可給宋箏開了眼,好半天那張著的嘴都沒有合上。
盛雲錦無語:「收收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鎮撫司丟不起這人。」
宋箏一把拍了下自己的下巴:「無妨無妨,只有你看見。」
良子拋屍後覺得不放心,擔心屍身被發現後官府調查到自己,這才將能玉兒的頭顱藏匿起來,造成無頭屍案的樣子。
冬日山林難有食物,玉兒被拋屍山林後被林中野獸發現,撕咬掉了腐敗相對沒有那麼嚴重的右臂和右腿。
張富根據良子的供述,在林中找到那個被藏匿的頭顱,案件算是徹底結了。
徐晚棠在停屍中收拾東西:「案子已經結了,你在春香樓的姐妹們給你湊了錢,不日便會舉行喪禮安葬。」
小玉的聲音有些沙啞:「徐姑娘,多謝你了。」
徐晚棠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低低的應了一句:「恩。」
「我爹娘是結髮夫妻,只是他早年嗜賭錢了人家不少的錢,氣死了我祖父母不說,為了還債還把我和我娘抵給了債主。」
小玉的聲音輕飄飄的,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後來呢?」
徐晚棠收拾妥當後,乾脆搬了個椅子坐在一旁跟她閒聊,也算是她送小玉的最後一程。
小玉苦笑一聲:「後來債主把我們賣去了春香樓,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盡了。」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話題的緣故,徐晚棠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
「那一年,你幾歲。」徐晚棠低聲問道。
小玉很努力的在想,最後輕笑一聲:「不記得了,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我只記得,娘死後不久我就開始練習琵琶,燕香媽媽說我是個美人胚子,要是能立練好琵琶技藝,定能成為樓里的花魁。」
年幼的小玉生漂亮,粉雕玉琢的,腦袋上梳兩個小揪,像個年畫娃娃般可人。
加之她又乖巧懂事,在樓里一眾女娃中,頗得燕香的喜歡。
後來,她真的成了樓里的花魁,人人追捧,人人羨艷。
小玉想起初成名時的生活,宛若做了一場夢似的。
「那你和良子是怎麼回事?」徐晚棠柔聲問道。
小玉聲音很低:「兒時我們兩家相鄰,家中有需時,我們經常一道上山拾柴,有著竹馬之誼,後來我被賣到春香樓,他打探到我的消息,經常假借送給樓里柴的名義來看我。」
話說到這,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後來良子家中出了變故,父母亡故後他便獨自生活。
杜大根靠著從玉兒這要來的錢,開了起了花捨生意,漸漸的有了點小錢。
可他覺得玉兒出身青樓,傳出去面上不體面,就沒把兩人的關係道出。
血親關係不認,可錢卻一點都沒少要。
良子的遭遇讓玉兒動了惻隱之心,她便想著去求杜大根收留於他,好給他一個能營生的活計。
誰曾想,最後竟然會落到如今境地。
……
徐晚棠從衙門裡出來,正遇上來尋她的郁思晨和密兒。
皚皚白雪中,兩人撐著一把油紙傘,鵝黃色的衣裙在寒冷的冬季添了幾分暖意。
看到她們帶笑的容顏,一天一夜的辛苦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怎麼出來都不多披件衣裳。」
徐晚棠朝她走了過去,本想伸手去扶,突然想到自己剛碰過屍體,便將手收了回來。
郁司晨注意到她的動作,臉上掛起一抹溫婉的笑意,主動牽上她的手。
「瞧你,手涼成這樣,若是病了可怎麼是好,到時又得喝藥受罪。」
徐晚棠心頭一暖:「若真病了,還能吃到三嫂做的蜜餞,也算值當了。」
郁司晨給她氣笑了,指尖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慣會胡說。」
密兒眼睛亮晶晶的,調笑道:「九姑娘才沒有胡說,她膽子可大著呢。」
徐晚棠笑了,做出一副嗔怪的表情,隔著郁司晨和密兒鬥嘴。
從背後看出,三人關係融洽,讓人動容。
「我說你至於像個望妻石一般盯在這嗎,上去打個招呼的事兒,做什麼搞的那麼彆扭。」
宋箏環抱手臂,一臉疑惑的看著徐晚棠她們的背影。
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盛雲錦才將視線從那處收了回來:「你懂什麼?」
這話說的宋箏不樂意了:「盛大人,你得跟我解釋解釋,我怎的不招您待見了。」
盛雲錦上下打量他一番:「活像個登徒浪子,哪招我待見?」
宋箏樣貌生的漂亮,又愛打扮,平日裡不穿錦衣時,都將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像只花孔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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