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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棠走上前,將花放在她的墳前。
「姑娘心善,小玉姑娘下葬後,除了我以外來看她的也唯有你一人了。」楊明蒼白的臉上掛著溫和有禮的笑。
其實這種情況她完全能夠料到,小玉已死,就算是有感情在,燕香也不可能讓春香樓的姑娘來祭拜小玉。
而小玉的父親杜大根就更不會了,生前都不認的女兒,怎麼會在她死後突然良心發現的來探望。
得知小玉死後,杜大根的反應與其說是傷心,倒不如說是驚訝。
畢竟自己的搖錢樹沒有了,沒有辦法在找小玉要錢。
只是這楊明,徐晚棠不明他為何會在此。
「楊公子,冒昧問一句,你與小玉是有何私交嗎?」
這個問題她想問許久了,一個是青樓花魁,一個是員外公子,明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兩人,怎的會看起來私交不淺的樣子。
而且楊明還多次贈予小玉昂貴的衣物,怎麼看都不合常理。
楊明眸色微動,深吸口氣才道:「不瞞姑娘說,小玉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徐晚棠有些意外看著他:「救命恩人?」
「是的,去年中秋,城中辦了場廟會,因哮症的緣故我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好不容易身子利落了些,便趁著僕人的不注意,換了下人衣服溜了出府。」
說起當時的事情,楊明還有些羞愧。他也年歲不小了,卻還因為好奇溜出家門。
說著,楊明還看了一眼徐晚棠,發覺她臉上並沒有覺得荒誕的表情,才繼續往下說去。
「廟會熱鬧,我不自覺的在外多逗留了會兒,在看花燈遊街時不慎被人推倒在地,驚慌下胸口窒息的疼痛襲來,哮症發作。」
徐晚棠微微皺眉,她給楊明把過脈,他的身體情況實在不好,每每犯病可都是會要命的。
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還能撿回條名來,實在是萬幸。
「你身體情況不太好,人多的地方氣味混雜,貿然前往確實危險。」
思索一番,徐晚棠還是提醒他一句。
他的身子底子太差了,小心養護都不知能養多久,這般往外跑,自己危險不說,家中人也會擔心。
對上她擔憂的眼神,楊明心中一暖,那是善意的眼神,他能夠分辨的出來。
楊明淺笑:「多謝姑娘關心,那一次過後,我也不再敢往外頭跑了。」
「當時我氣喘難耐,感覺自己就像是離了水的游魚,離死期不遠了。」楊明苦笑,「若非當時遇見出來看燈的小玉姑娘相救,楊某隻怕早已沒命。」
玉兒將楊明送去了醫館,還墊付了費用,讓他撿回一條命來。
楊明想要答謝玉兒,得知她愛美,便承諾送她美衣,這才有了後來的煙雲緞衣。
聽完兩人間的故事,徐晚棠心中不免唏噓,到底是造化弄人。
「小玉心善,可惜人善未必會有好報。」徐晚棠低聲道。
楊明抿了抿唇:「善報惡報非我們能所掌控,但心存善念,終歸是能讓自己活的自在一些。」
徐晚棠微微垂眸:「興許吧。」
楊明淺笑:「例如姑娘,就是個心善人,楊某相信姑娘一定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徐晚棠對上他的眼神,在他清澈的眸子裡,她看到的儘是真誠。
「那就提前謝過楊公子祝願。」徐晚棠莞爾。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徐晚棠見天色不早自己還有事要忙,就先行離開。
經過一條小路,徐晚棠來到一塊野草地。
燕雅嫻藥箱中的止血草不多了,三嫂生產在即,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她得上山摘一些止血草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她在山上忙活之際,山下的徐家女眷卻遇到了些許麻煩。
密兒本想背著採摘的野菌到集市上去售賣,換些錢財來貼補家用,卻在出行上遇到了困難。
「你還講不講理了,這位置是我先到的。」密兒氣的臉通紅,雙手緊緊的扒在牛車的邊上,不肯鬆開「你快給我下來!」
「你個混丫頭,別拉拉扯扯的,還要不要點臉了。」五大三粗,毫不在意坐姿的馮三郎也不甘示弱,「別耽誤老子的事情,趕緊下來。」
和密兒爭吵的,是阿芝的相公馮三郎。
馮三郎和幾個狐朋狗友約好了一道去集市上喝酒吃肉,他們住的地方離集市遠,要過去起碼得走小一個時辰,就盯上了牛車。
密兒和牛車的車老闆說好了,幫忙她拉載野菌子到集市上去賣,錢都已經付完了。
誰曾想,一隻腳剛上車,就被馮三郎拖了下來,野菌子散了一地不說,手掌都磨破皮了。ĴŞĜ
兩人的爭吵很快將周圍鄰居都給吸引出來,他們都知道馮三郎的德行不免在一旁指指點點。
馮三郎被說急了,便要開始動手打人。
密兒也不是好欺負的主,放下自己的小背簍衝上去就要跟他打架,潑辣的樣子看呆了周圍鄰居。
自打鎮國公府出事以後,密兒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性子也越發的烈了起來。
在京中因這要忌憚這家的公子小姐,那要忌憚是否會給徐家招來不必要的禍端,才一直忍耐著。
到了鄉野地界,她可就不必操心這麼多了,誰敢欺負他們家,她都不會輕易罷休,旁人更是別想看徐家只有女眷,都想來欺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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