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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一出,沒等梁聞說話,龐文清倒是先開口了。
「不可!」龐文清回道,「葉升雖有將帥之才,卻是罪臣,徐家叛亂一事他是否真的無辜還不得而知,前些日子又捲入了軍營作亂,此子不服管教,不可擔重任。」
聽聞此言,朝堂再度陷入一片寂靜。
龐太師究竟是因為葉升真的不服管教才阻止他領兵,還是因為記恨他侄子身死一事,那就不得而知。
終歸這些都是他們之間的矛盾,外人沒有必要摻和其中,沾染一身腥。
郁明知掃了他一眼,轉而正身道:「徐家是否真的謀反還未有定論,現下大敵當前,若葉升願意領軍保家衛國,自然可用,千金易求,良將難尋,太師不會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吧。」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龐文清立刻變了臉色。
「忠勇侯話還是別說的太早,徐闖謀反人贓俱獲,怎的到你嘴裡就成了未有定論,要想為徐家開脫,也得拿出證據,莫要空口白牙一句話才是。」
說著,龐太師故意頓了一下。
龐文清道:「再則葉升以前確實位列驃騎,可他是否真有才幹,還是接著徐家聲明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你我二人皆不清楚,良將二字未免存疑。」
龐文清就是記著葉升的仇,他侄兒一條命,怎麼就由著盛雲錦不痛不癢的罰了葉升幾十軍棍這件事情就翻篇了。
事情在面上過去了,可在他這還沒有。
葉升,他是斷然不會讓他手握實權的。
龐文清看向高位上的梁聞道:「陛下,葉升與徐家私交甚密,難保此人不會包藏禍心,不宜為將!」
太師首先表態,緊接著一連串的大臣也跟著跪倒,稱葉升不適合。
梁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放眼整個朝堂,誰都知曉葉升就是那個最適合帶兵的人,偏偏就有人為了那麼點利益將國家危難拋於腦後。
盛雲錦雖查到徐家無辜的紙面證據,但還未真正掌握搬倒梁訓的證據。
未免打驚蛇才先壓下此事,卻沒想到後續還能牽連出這麼多的麻煩。
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巡檢隊伍看起平靜的表面下,實則殺機暗涌。
偷聽到梁訓與南疆臣密會內容的刺客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都尋不到。
暗龍衛首領殺人一事做的乾淨利索,目前徐晚棠只能從屍體上給出證據梁必是沉井溺亡,而非其他致死原因。
可光靠這些他們無法定暗龍衛首領的罪證,畢竟總不能對外說,她能聽到死者的聲音,是梁必告知於她,自己的死亡是暗龍衛首領乾的。
若真如此說了,那些人可不像盛雲錦那般會替自己保守秘密。
怕是直接就將她當做妖孽,活活燒死祭天了。
梁訓身體情況好些後,一行人就啟程出發前往天河大營。
來時浩浩蕩蕩的隊伍,現下就剩兩個馬車在行走,未免有些唏噓。
天河大營的宣輝將軍在接到消息後,就早早做了準備。
知曉梁訓身上有傷,還給他準備好了營帳休息。
誰知到了營帳之後,梁訓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宣輝將軍去拿大營的軍餉記錄。
宣輝被打的錯手不急,只能看一旁的主監察盛雲錦。
盛雲錦眸色微動:「有勞將軍拿一趟了。」
宣輝將軍面色有些怪異,但他們兩個欽差的話他也不敢違背,只能下去準備。
天河大營原本是徐闖所掌管的大營,徐闖出事後,才將宣輝給提了上來。
其實按照資歷,這天河大營主官的位置根本輪不到他,但奈何徐闖手下之人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都在那場大戰中折損的差不多了。
營中無人提,卻不可一日無主,只能暫時先將宣輝提了上來,暫代主將的位置。
在等待軍餉文書的過程中,徐晚棠眸色微沉的打量周圍的一切。
這是他父親常居之地,來到這裡,就好像能感覺到父親的存在一般。
就像這個營帳,裡面的擺設方式都與她父親品味相像。
正當她出神之際,手上微暖。
徐晚棠瞬間回神,稍稍側頭就對上盛雲錦那關切的眼神。
許是擔心她觸景傷情,盛雲錦眸中憂心慢慢。
徐晚棠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梁訓坐在另一處,漫不經心喝著茶水,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來休假的。
等了好一會兒,宣輝將軍餉文書搬上來後,隨手拿了兩本盛遞到了盛雲錦面前。
盛雲錦隨手接過,可當遞到剩梁訓面前時,他只是掃了一眼上頭的落款日期,就回道:「將徐闖將軍最後在位時的帳本拿來。」
聽到這話,不僅僅是宣輝愣了,盛雲錦也微微側頭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梁訓對上他的眼神,唇角微微揚起:「既然是要查,自然是先從最可疑,最容易出錯的地方查起了,盛大人您說是不是?」
盛雲錦眸色微動,梁訓雖面上平靜,但藏在下面的冰冷,且被他精準的捕捉到。
「靖王所言有理。」盛雲錦回到,「將那時段的帳本找出來。」
聽到這話,宣輝背後發涼,冷汗止不住的在往外流。
「是!」
回答完,宣輝走向軍餉文書箱子的步伐,怎麼看怎麼沉重,就好似小腿上綁了鐵塊似的,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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