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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賴著做什麼,起來。」沈越山淡淡道。
容荒兩隻臂膀牢牢將沈越山圈禁在懷,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哼哼唧唧把人揉進懷中,聲音暗沉低啞:「我難受,再抱一下。」
語氣輕飄飄的,頗有些示弱的意思。
這一舉動,令二人身軀貼得近到不能在近,沈越山遲疑了,正因為知道天道朝氣的難得,他才會對容荒放肆的舉動,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這孩子只是粘人了些,算不得什麼大錯,他擺出這樣可憐的姿態,讓沈越山打消了揍人的心思,指尖冒出一縷靈力被收了回去。
人間也常說,為父者因當寬容,方能得子忠孝。
「……我的錯。」他出言安撫,雙手輕輕在容荒背後拍了拍,低聲問:「是不是哪裡還有傷……」
話未說完,他頓然察覺腹部似乎被一樣格外堅硬,炙熱得像是某種充滿威脅的事物,給抵住了。
「什麼東西?」沈越山皺眉,剛動了動就聽到來自容荒一聲壓抑低沉的悶哼。
容荒一隻手鉗制了他的腰身,啞聲道:「別動。」他有些可憐巴巴得湊到沈越山耳鬢蹭了蹭,道:「好難受,沈越山,你能不能哄哄我。」
修煉無情道多年,沈越山從來不曾有過欲.念,也壓抑了所有情緒,況且身為天道規則的一片化身,他本身也很難與紅塵染上關係。
到目前為止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根據他所理解的人間,那些義父會對義子會做的事,所以就算到這種親密的程度,他也不會往另一層方面去想。
他想了想,像是哄小孩似得,又一次拍了拍容荒的背,雋冷殊麗的面容還是保持淡漠,平靜問:「要這樣哄?」
容荒低低一笑,忽然抱住他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沈越山被迫跨坐在了容荒腰間,下意識去摟住容荒的脖子。
二人依靠床頭,被褥把他們從頭罩到腳。
隨著他們二人姿勢變幻,他好像坐在了一個火熱的事物上,那件事物有著驚人的尺寸且充滿了危險氣息,穿行過隱秘的地方,恰好頂在尾椎處。
沈越山驟然收緊了手,心底升起平生難得的無措感,雖然清心寡欲多年,不至於連男人該有的東西都不認識,也總算明白過來剛剛抵在下腹的,根本不是什麼兵刃。
沈越山衣料輕薄,東西在臀下仿佛置若無物,容荒抑制不住發出一聲滿足喟嘆,他記得沈越山後腰往下一些有兩個腰窩,一隻手把人圈禁在懷把人穩住,另一隻手的指腹已經順著腰側摸到了腰窩處。
他嗓音低啞,笑道:「剛剛那叫什麼哄,現在才是真疼我。」
「……」
平生第一次,在無情道的壓制下,沈越山騰升起一股明朗的怒火,被氣到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麼話。
當初他尚且居住在饒月峰時,也曾遇到過幾個在山腳蹲守他的仙修,拿著他的畫像,行污穢之事,以免還會重蹈覆轍,他便以古籍之術,令世間再也無法畫出存留他的畫像。
卻不曾想有一日,會有人明明白白在他面前袒露這樣的欲.望,他的心跳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不想平時一樣緩慢,而是跳得劇烈,連帶整個人宛若要燒起來。
容荒則按著他的腰,隔著布料,時緩時慢的摩擦,從縫隙中或快或緩的溜過重重頂到尾椎,又到後方隱秘的位置磨磨蹭蹭。
被這樣一顛弄,沈越山眼前晃得頭暈,便更加說不出話了,又氣又急之際,覺得不能在這樣縱著容荒肆無忌憚,想讓容荒停下,低頭狠狠在容荒鎖骨咬了一口,直到舌尖嘗到一點血腥味。
這是他第二次失去理智,衝著容荒發脾氣,咬了一個明晰的印子出來,滲出了血跡。
可他的舉動似乎愈發刺激了容荒,動作也更兇狠劇烈了起來,伴隨動作加速沈越山的心跳,好像也更快了。
……
竹苑屋外。
一鍋雞湯冷了熱,熱了冷,冷了重新熱,來回三趟,直至晌午,屈行一才聽到房間裡傳出沈越山沙啞冷漠的聲音:「混帳東西,滾,滾出去!」
然後接著一個人被靈力推出了屋內,房門「碰」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容荒一身暗紅輕衣像是趕時間般穿得很倉促,衣襟處凌亂寬鬆,鎖骨處一個明晰血紅的牙印,眉眼間的戾氣被餮足沖淡了不少,他唇角含笑敲著房門:「就讓你哄我一次而已,作何如此生氣,你要是不高興就再打我一次……我下回肯定不這樣。」
那種光隔著衣料的磨蹭怎麼夠,衣料在怎麼單薄,畢竟也是隔著一層,當然要做到真正的雙修。
回應他的是一件從支開窗柩里丟出的一件玄色外裳,和一個茶盞重摔在地清脆的碎裂聲。
沈越山:「沒有下回,滾!」
容荒遺憾地收手,將玄色外裳披在了肩上,轉頭瞥見屈行一時,面對沈越山所有的耐心溫和盡數收斂,神情重新變得陰鷙冷漠。
注意到屈行一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向他鎖骨處的咬痕上,容荒刻意轉過來,道:「看到了?」
屈行一長大嘴巴:「啊?」
容荒短促地笑了一聲,如炫耀般:「沈越山從來只會對我發脾氣。」
沈越山脾性一貫淡然有禮,這樣的人固然好說話,從不和底下弟子紅臉,也不會斤斤計較一點細枝末節。
可恰恰也是這樣的人,最難接近,最會與人疏離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