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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荒頓了頓,踏上迴廊的台階,一步步朝沈越山走來。
靠得越近,血的味道便越重,便越能感覺到來自惡鬼未曾收斂的凶性,和沉悶的邪性殺戮氣息。
沈越山想幫容荒先擦一下血跡。
可他剛拿出白帕,什麼也沒來得及說,便眼前一花,被擁入懷中,唇也被堵住了。
容荒一隻手按住了他的後腰腰心,另一隻手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覆在了他的後頸,迫使他只能抬頭。
二人緊
貼,近在咫尺。
不同於上回水鏡之中蠻橫無狀的撕咬,容荒仿佛在克制什麼,呼吸沉了沉,輕輕含.著他的唇,動作極為輕緩,卻又深.入.其中。
他現下沒什麼力氣,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得有些無措,只能往後退,可他每退一步,容荒便向前跟近一步。
直到他退無可退,後背壓到了門扉。
他沒退路,這似乎讓容荒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沈越山長睫微微顫了顫。
怔住了。
不知如何是好。
第62章 這逆子!
持續了很久很久。
漸漸的, 沈越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微顫的五指揪住了容荒的衣襟,覺得有些古怪, 本就無力的身軀變得更加軟綿,原本還能站著,現在全靠容荒托在後腰的那隻手扶住。
但神魂卻好像在修復。
後頸壓著的那隻手令他強制抬首, 隨著進一步加深的吻,容荒的動作,他能感覺到神魂好像沒之前那麼疼了,一些將散不散的神魂也被聚了回去,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悄無聲息渡了過來。
也不算完全的悄無聲息。
雙唇之間愈發纏綿地舉動,發出些『嘖嘖』叫人臉紅的聲響,也令沈越山眼中逐漸蒙上一層霧靄般的水色。
他雙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透亮, 慢慢浮現的眼尾紅暈,眼底透出的茫然無措,讓眉眼更顯殊色無雙,雙手抵在胸前掙扎地力道對於容荒來說宛若蜉蝣撼樹。
直到發現沈越山眉頭蹙起, 隱約有些要暈厥的跡象,容荒才停了下來, 雙唇分離前他還在將沈越山的下唇含住重重吮了一下。
終於分開了。
沈越山一起一伏慢慢喘息,緩了好一會兒,唇瓣依舊是發麻的。
伴隨神智逐漸回籠,沈越山依舊神情平淡情緒冷靜,他不斷在想容荒為什麼要以這麼放肆混帳的方式來替他修補神魂。
他並不排斥容荒靠近, 可不代表他能接受如此近距離, 如此大膽親密的接觸,他一向不習慣有人靠近, 更何況是這樣近的又親又咬。
況且親也就罷了,咬做什麼,他的唇是糖做的嗎?
「啪」一聲輕響,他抬手打在容荒臉上,抿唇低聲道:「……要補神魂就補,偏挑著咬我唇做什麼。」
光咬還嫌不夠,吮得他唇瓣一點知覺也沒有。
容荒轉回被打偏的臉,意味不明低笑一聲,側頭將另一邊臉遞給沈越山,道:「打的夠不夠?不夠這邊也打一下,來。」
他毫不在意。
沈越山本身就力竭,這一巴掌打在臉上根本不疼,掌心甚至有些軟綿,況且就算沈越山用靈力打他一掌又如何,他也不覺得疼。
沈越山遲疑。
……這狼崽子莫非被他氣瘋了不成?那道結界對他的刺激當真有這麼大?
容荒眼底幽沉,聲線有些低啞:「不打?那我繼續混帳。」
說完,沈越山整個人便騰空了,被錮住了腰側,越過了腿彎抱了起來,容荒一腳踹開了房門,他抱著沈越山進屋,房門被關起。
沈越山皺眉,怕驚擾了旁人,他輕聲:「你還要做什麼,快些放開,我自己能走。」
剛剛聚起來的一點靈力打出去,全被包裹湧來的鬼息化去,沈越山晃了晃眼整個身子便跌入了柔軟的床榻。
一個身影立刻覆蓋上來,容荒雙手以極為有力的姿態與他十指相扣,又扣著他的手壓在兩邊的耳鬢,撐起了身子,雙腿屈膝跪在他腰側,微微彎腰俯身,完完全全將他籠罩在其中。
被那雙沉壓著的長眸鎖定時,沈越山恍惚間還以為這狼崽子要吃人。
他眼睫抬起。
如今這個位置月光剛好從窗外照在二人身上,也總算讓沈越山看清楚,容荒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上多出了兩三道細小的傷痕,像是被一種極薄的冰刃劃傷,只留下一道血跡。
看到傷痕的一瞬間。
沈越山有些後悔動手了,方才視線朦朧,容荒又背著月光,幾乎與他臉貼臉靠得極近,因此剛剛在屋外,他根本看不清容荒的面容。
他想問問容荒到底去哪兒了,為何會受傷。
可容荒沒給他機會。
「我好想你。」容荒沉沉地道:「沈越山,十幾日了,這是我找到唯一能幫你補回神魂的辦法了。」
胡扯什麼,哪有光靠親吻補神魂的,大能找到其他辦法,再說了他的神魂雖說傷得重,卻也不是不能養好,不一定要如此。
沈越山正欲開口,就見眼前這張臉放大,本就發麻發熱的下唇被不輕不重咬了一口,他又被堵住了嘴。
又來?
一定要用這種叫人不恥的方式??
這逆子!
沈越山五指微微用力,想把人推開,可他正和容荒十指相扣,一用力便更像是反饋某種信息,似乎令容荒更加興奮起來,然後熟練地撬開唇齒,不斷奪取,不斷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