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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山:「我沒生氣。」
知道天道朝氣很難得到,也就親一下而已,他並非和容荒置氣,只是他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他直言道:「只有道侶之間才能有這般親密的行為,水鏡中我沒與你計較,這回念在你孝順,是為了我好我也沒與你計較,只是不該如此。」
這話他昨夜就想說了,但太累沒能說出口,而且當時容荒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他便等到今天再來講。
「不該?」容荒語氣忽然變了,帶著一些危險的意味,「沒有不該,我說可以就可以。」
說完,沈越山唇瓣便被咬了一口,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容荒,但能感覺到下唇被容荒輕輕銜在唇齒間,氣息交融,容荒聲音低沉:「這天道朝氣,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沈越山說不出話。
他被堵住了嘴。
昨夜忤逆的義子,終於裝不下去乖巧,暴露本性和昨夜一樣放肆了起來。
一隻手從腰側滑到了他後背,深深把住,像是要把他揉入骨子。
罩住二人的被褥開始在床榻上翻滾,寬敞的被褥把二人越裹越緊,沈越山好不容易躲開了容荒,「別咬……別發瘋……唔……」他含糊不清罵了句,又被堵了回去。
第64章 沒有下次,滾
昨夜渡過來的天道朝氣還未完全吸納, 又渡過來兩縷,沈越山不覺得這東西有多好。
凡事過猶不及。
好在就算容荒凶莽,卻知道分寸, 沒一次性渡太多的天道朝氣過來,估計也明白他一時間無法承受煉化這麼多的天道朝氣。
但既然渡完了天道朝氣,為何還不松嘴?
沈越山長睫輕顫, 被結實臂膀圈在懷中,被對方肆無忌憚的索取,壓榨,狠狠地啃咬,唇舌交纏霸道地奪取吸吮,作風比昨夜還要兇狠不少,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可怕。
這樣單純的唇舌糾纏, 沈越山忍耐縱容了他一刻鐘。
直到他實在忍受不住,感到窒息喘不上氣,艱難地騰出一隻手,摸到容荒低壓而來的後腦, 五指用力攥緊了容荒的髮根,勉強把人拉開, 才得了些喘息的機會。
圍在二人周身的被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緊緊裹成了一團,就算容荒鬆開了他的唇,二人貼得還是很近,黑暗之中彼此低沉喘息, 氣息交融, 似親密無間。
這樣逼仄幽暗的空間,對方任何一舉一動都能感覺得明明白白。
意識到容荒壓過身子, 還要再來,沈越山單手按在容荒肩頭,斥道:「夠了。」他冷冷道:「你這樣不聽話,我很不高興。」
沉寂了片刻。
容荒幽幽道:「那你打算如何,準備親手處決我?嗯?」
「……」
沈越山一怔,這樣的話他確實說過,但沒想到會被容荒知道,且說出來。
趁著這個間隙,容荒頓然壓扣了沈越山的雙手,嗓音低冷頗有些咬牙切齒:「沈越山,你休想!」
這時。
門扉吱呀響動被推開,一股濃烈藥味瞬間衝進了屋子,屈行一端著大鍋雞湯放在了外間,喊著:「忘塵,出來喝湯。」
內間,被褥里的二人剎那停住了動作。
外間沒聽到沈越山回應的屈行一,嘴裡一邊說著「是不是還沒起」「好像傷得很重」,一邊喊著「沈長老沈忘塵起來喝湯」,一邊往內間走。
然後屈行一腳步停頓在了半道。
不遠處。
床榻上,一張被褥緊緊包裹著兩個交疊的人,像是剛從被褥里探出頭,面色有些潮紅。
二人鴉羽般長長墨發相互曖昧交纏,躺在下方的沈越山整個人似乎陷入了軟枕之中,偏過頭將臉朝著床內,神色一時看不清,但能瞧見那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密布了令空氣焦灼的青紫痕跡,一看就知被人狠狠疼愛過。
上頭那個則臉色可怖得要命,把長眸壓低,眼底儘是凶戾之色,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出去。」
屈行一被那眼神看得心悸之餘,反應過來怒罵了句:「狗東西你在幹什麼?!那可是你義父!」
見沈越山持續躺著一動不動,他又捲起袖子問:「……沈忘塵,要不要我幫忙教訓你這逆子?」
「……」
沈越山動了動,側頭坦然望向屈行一,輕聲道:「……沒事,你先出去,他只是太孝順了些,才會如此忤逆,我稍後罰他。」
只是這孝順的方式不大對,野蠻了些,但出發點是好的。
他倒是想氣,但他天生脾性淡薄,剛有些脾氣,就被壓了回去,總覺得不能和一個出發點是為了他好的孝順孩子,去計較這點微末小事。
屈行一登時歇火,眼神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嘖嘖搖頭:「瞧瞧你養出一匹好狼,你就慣著他吧。」
都這幅要吃人的德行了,還叫孝順,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屈行一端走雞湯,走的利落。
門窗重新緊閉。
室內氣氛剎那間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沈越山不大想說話。
雖然不打算和容荒計較,可不代表他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雖說容荒是為他好,可這種強行渡過天道朝氣的舉動,過分忤逆冒犯。
他還是有些不高興,抬眸與身上的容荒對視。
這樣的姿態保持已經很久了,容荒分量不輕,壓在他身上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