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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一場宴會是丞相辦的,之前邀請了咱們,好像是想給他的女兒議親。」
「我們去幹什麼?此事與我們又沒有任何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想去見一見,先前在雲家的時候,曾經見過丞相,他與爹爹的感情甚好,既然人家都發了帖子了,咱也不能不去。」
緋歌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他身上下來,但還是沒克制住的抱起他轉身進了裡面。
「就一次,我保證就一次。」
緋歌克制不住的喘息聲和誘哄聲漸漸傳進了夜宸的耳朵里,剛剛一出嘴邊的那句抗拒也被他堵著塞了進去。
他口中所說的一次應該就是過了兩個時辰都不肯停歇的一次。
夜宸最後出門的時候是被他抱著上了馬車,軟墊子很舒服,但是他的腰還是很痛。
「我後悔了。」
夜宸有氣無力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卻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硬要說也只能算作是調情,畢竟他們兩個人可是剛剛從房間裡出來,就像連體嬰兒一樣。
緋歌不要臉的湊上去,嘴邊溢出饜足的笑。
「後悔什麼?」
「我後悔之前答應你跟你一起歸隱了,你簡直是……簡直是禽獸不如!」
夜宸把頭扭到一邊不肯理他,也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緋歌見狀只能無奈一笑,攬著他一句一句的安慰。
丞相的這個宴會辦的還算成功,但畢竟白礬失蹤,所以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只能小小的辦了一下。給自己的女兒立了親事,也就沒有任何的遺憾了,所以也就如此結束了。
而沒過多久,國後和太后似乎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白礬的失蹤對他們來說確實頗受打擊。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後商討之後決定過繼宗氏子弟從中選擇了一位既位為新的國君,而她也順利成章地坐上了輔佐的位置。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白礬的下落無人再去打聽,畢竟新的國君已經誕生,也沒有人再去在意這件事。
至於他的那個外室,也在不久之後成功誕下一子,國後履行了當初的承諾,放她離開了此地。
緋歌瞧著政事一點一點的步上正軌,他也放下心來。
國後的輔佐雖說干涉可能有些過多,但並沒有做出任何危害這個國家的事情,所以他也就不想再去管這些雜事。
沒過多久,他遞交了辭呈,瞞著夜宸先回了一趟魔族。
緋霆對於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就當他以為緋歌回來是與自己爭奪那個位置的時候,緋歌卻做出了一個很令他驚訝的舉動。
「本座回來是想跟你說本座打算歸隱,魔族的這個位置,你若願意便繼續做下去,你若不願意,那就只能跟父親說,看父親還願不願意再繼續做下去。」
「兄長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緋歌坦然一笑,眼眸中似乎多了一層嚮往。
是對日後的嚮往,也是對他心中的那抹嚮往。
「或許是他的出現,也或許是我真真正正的厭倦了這樣的生活,若是我坐上了那個位置,一個人孤獨終老,看這千百年所發生的變化波詭雲譎,那還不如和另外一個人一同歸隱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好像兩個平凡夫妻一樣。」
緋歌真正的改變了主意,緋霆下意識的想要挽留,卻在話到嘴邊之時,生生咽了下去。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遠,似乎緋霆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兄長並不是放棄的這個位置,而是釋然了。
那他也能跟著釋然了吧?
緋霆忽然一笑,目光清明萬分。
回到人間的緋歌馬不停蹄的去買了城東那家夜宸最愛吃的烤鴨,還買了一些糕點,還有一根荊條,似乎是要負荊請罪。
「所以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夜宸緊皺眉頭,他所說的一切好像和自己記憶當中的那段悄然重合。
「沒錯,一開始的我就是為了統治天下而當上了這個王朝的國師,在魔族人眼裡,我是魔族的少主,將來那個位置的主宰者,可是在這裡,在凡人的眼裡,我只是一個國師,一個在朝中能夠左右君王的國師。」
緋歌一股腦的把自己所有的所有全都說了出來,這些話憋在他心裡很久了,如今全都說出來之後,他的心裡豁然開朗,輕鬆了許多。
「所以,你回到魔族的時候便已經失去了記憶?而且滿身是傷,穿著一身紅衣?」
緋歌點點頭,不解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這個時候夜宸總算是明白了,之前為什麼第一面他會覺得那樣熟悉,原來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一個在死後變成了天上的仙子,另外一個卻變成了魔族少主。
這兩個人本該毫無交集的,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因為上一世和這一世的糾葛,他們又再一次的相遇相知,甚至相愛。
心中的那團疑雲徹底消散,心情萬分舒暢。
「如你所見,我自然也不是雲錦。」
「我叫夜宸,是仙界的人。」
夜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現如今的仙界和魔族是和平共處的,兩族之中沒有戰爭,沒有紛擾,百姓也沒有流離失所,所以身份暴露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的危險,就算是有危險,那也是對方先挑釁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