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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這話說的便有些不對了吧?兒臣只是想得到兒臣應該得到的東西,這難道有錯嗎?」
「兒臣是比不得大哥,更沒有大哥那樣有母后的偏愛,兒臣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多餘來到這裡,畢竟母后的眼裡只有大哥。」
白礬一時激動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帶著些控訴的味道,心中的不平衡好像更不平衡了。
因為他看到面前女人的懊悔,看到她的心疼還有痛苦,突然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假的。
他的母后從來只惦念著大哥那個廢物,對自己從來不聞不問。
又何來心疼痛苦一說?
白礬掙扎著笑了笑,不等國後的回答,行了禮之後便出了門。
國後看著他走遠,悠悠嘆出一口氣,身心俱疲。
白礬出來的時候,正好跟國師撞上了,緋歌瞧著他臉色難看,沒有去觸他的眉頭。
「國師大人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了?」
「參見三公子。」緋歌面色淡淡的看著他行禮。
「臣來這裡是想面見國主,不巧國主正好歇下,所以臣便打算出宮。」
緋歌解釋了一下,眸光暗了暗。
白礬從國後的宮中出來,想必二人談的不怎麼愉快。
白礬嗤笑一聲,壓下眼底的那抹紅,兩個人順勢並肩走到一起。
「國師風華正茂的,雖說這些年一直占著這個國師的位置,但是年齡不見長啊,真是稀奇。」
緋歌垂下眼眸,拂掉肩頭上落下的雪,涼意浸透了指尖,一下子發白,還有些發麻,發顫。
「臣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三公子,皇親貴胄,說出去多少人踏破門檻都想求嫁。」
「先前國主和國後還商討過三公子您的婚事,說著是不是沖沖喜對大公子好一些,結果沒想到這事還沒有落實,大公子便死了。」
「現如今三公子功成名就,前面也掃清了兩個障礙,豈不是一石二鳥?」
緋歌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避諱,就像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將這些實話全都說給了白礬聽。
白礬四下張望著,長長的甬道只有他們兩個人,白雪堆積在兩側,漸漸有融化之勢。
「國師此話是何意?難不成本公子的事情還要國師來操心嗎?」
白礬不是不清楚當時白廉為何會娶了雲家的小女兒為妻,也不是不知道白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究竟是誰在後面一手促成。
但是明面上他和國師還是要友好相處,話說得下去,飯也吃得下去。
面和心不和。
緋歌彎曲著手指,捏住了袖口長出來的那截衣衫,殷紅的袍子在手心裡反而襯著手指纖長白皙。
「三公子此言差矣,臣之前也只是聽國主和國後商討過此事,具體還沒有實施,更何況您的婚事向來有國主國後二人主持,輪不上臣來插嘴插手。」
這個時候緋歌好像有了點自知之明一樣,說的話明事理,卻也讓三公子蹙了眉頭。
似乎沒有想到緋歌今日會這麼好說話,也沒有料到在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正如他心中所想,他想要的只不過是那個位置,如果是國師肯出手相助,那他們二人也可以合作。
但若國師想要橫插一腳,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第48章 東施效顰養男寵
「那今日國師來跟本公子說這些,莫不是想要橫插一腳,對本公子的婚事指手畫腳,甚至是像當初對大哥那樣也對本公子來算命?」
白礬笑著說道,雖說是開玩笑的口吻,但時不時瞟一眼的心思還是被緋歌看破。
「三公子說笑了,臣只是想告訴您,若是您心中有了合適的人選,還需儘快下決斷,若也是想讓臣來把控您的婚事,也未嘗不可。」
畢竟當時白廉的婚事就是在他的算命當中產下的,只不過最後白廉的結局不怎麼好。
而且如今白礬正是少年子弟的好時候,現在成親也是大好時候。
「本公子只是覺得國師此番之話有些出乎意料。」白礬抬眼看了眼外面,「到了宮門口,本公子就先走了。」
緋歌拱手行禮,目送著他走。
背影在一處拐彎之角消失,緋歌眯起雙眸,冷氣在周身蔓延,漸漸空洞。
「大人……」
緋歌緩過神,上了馬車。
回家之後他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那抹身影,反而是看到了院中立著的一堆……樹葉。
他皺眉瞅著,剛想叫人來把這裡打掃了,夜宸就從身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你幹嘛呢?」他擋在樹葉面前,「我專門把他們掃在一塊兒的。」
「為什麼?」
「因為這些葉子我本來打算把它們洗好晾乾之後用來做一種糕點的,後來想想這些葉子好像又不大合適。」
夜宸歪著腦袋想了想,現在他的主意有一點點被打消了。
「這些葉子能做什麼糕點?快快隨我進去,我給你買了好吃的。」
緋歌伸手握住夜宸的小手,包裹於掌心,緩緩摩挲著,感受到主人的微微掙扎,反而握緊了幾分。
「城中西邊兒新開了一家點心鋪子,他們家據說桃花酥做的最好吃,我剛好出宮便買了些,嘗嘗看。」
夜宸拿在手裡,上面這個圖案很好,雕刻的就好像是一朵花,樣子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