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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著人把東西拎上來,只是沒想到,還沒放下,就被雲康的人打了出去。
雲康冷哼一聲,「這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是一窩蜂的全來了,這算什麼?」
「我雲家雖說已經退隱,但好在曾經也是歷經兩朝之人,豈容你們這樣踐踏!」
雲康看不上白礬拿來的這些東西,卻又不忍心在法事上大喊大叫,只好拽著白礬把他拽到了門口。
圍觀的百姓紛紛驚訝,這白礬可是當今國君和國後的小兒子,極盡寵愛,平日裡更是張牙舞爪的,但那些朝上的謀略和商討,卻是從來沒有掉下過鏈子。
所以,這白礬,也是國君頗為欣賞的兒子之一。
「雲老將軍,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再怎麼說,本公子也是皇親貴胄!」
「皇親貴胄?三公子不說,老夫都要忘了,若不是國主縱容,怎麼會先後死了十一個人?又怎麼會把老夫的女兒搭了進去?」
雲康咬著牙,「這筆帳,老夫必定追查到底,若是大公子真的誠心悔過,那就讓大公子自己上門來,而不是你一個三公子濫竽充數!」
這話一出來,白礬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但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他這次來,是有目的的。
「雲老爺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嫂嫂會死的這麼快嗎?」白礬添油加醋,「不光是嫂嫂,還有那些個新娘子,為什麼他們會不出一月就要死,這些雲老爺想過嗎?」
「三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帆站在門口,眼睛看著外面的人,實則心思全在雲康的身上。
「雲老爺難道就沒想過,真的是我大哥克妻嗎,那怎麼之前的時候沒事呢?」
「眾所周知,我大哥之前有一個心上人,只不過後來心上人另嫁他人,大哥這才作罷,人家現在活的也好好的,怎麼就沒聽說出事呢?」
雲康不屑冷哼,「這還不是那個小癟犢子幹的好事,你大哥是喜歡人家嗎,那是喜歡人家的財權!他一直喜歡的就是男人,從來都不是女人!」
「我告訴你,今日你們白家的人我們雲家不歡迎,還請三公子請回吧,老夫這實在是廟小,勸您哪來的滾回哪去,滾!」
雲康一點也不在意會不會得罪這些人了,現如今在他心裡,除了夫人之外,就是女兒,可是他老年喪子,心裡的盼望直接沒了一半。
「三公子,老夫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無非是想說,令這些女孩們慘死的,是大公子。三公子以為我不知道嗎?更何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公子這麼著急,是想篡位不成嗎?」
雲康索性把話攤開了說,「老夫從不參與黨派鬥爭,也不關心你們將來是誰坐上那個位置,老夫只是想給女兒討個公道,僅此而已!」
「來人,送客!」
雲康拂袖而去,只留下白礬一眾人站在門口臉色難看,似乎是承受著極大的怒氣。
白礬扭頭看了眼雲府的大門,眸中笑意一閃而過。
只要雲康知道這一切是白廉做的,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不怕白廉知道了罵。
白廉已經到頭了,別說勢力了,就沖他現在這個殘疾的樣子,誰還會站在他這裡?
白礬背著手,施施然離去,周圍百姓指指點點,說的話不知道又多難聽。
「公子,想必雲老爺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只是這樣算下來,真的會好嗎?」
「怕什麼,大哥那邊有我頂著,再怎麼樣,大哥也只會發一通脾氣,至於其他人,還剩什麼,什麼都不剩了。」
白廉在府中聽到白礬搞砸了一切之後,果然是氣得坐立難安,床邊滿地的碎片,寫了一半的摺子也被浸濕,算是白寫了。
「公子,三公子只是好心想要替您去撫慰一下雲老爺,誰知道雲老爺竟然當眾不給面子,還……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三公子太著急了。」
「放肆,真是放肆!他一個雲家,竟然敢這樣對待本公子的同胞弟弟,不放在眼裡不說,還敢口出狂言,簡直是目中無人,猖狂至極!」
白廉坐在特質的椅子上,後面有兩個輪子支撐著,後把手方便下人推著這個椅子往前走,也不至於讓白廉拄著拐杖了。
但是白廉每次看見這雙腿,都會想起那時候屈辱的自己,不僅腿沒保住,老婆都跟人跑了!
「國師呢,國師有沒有去弔唁?」
「自然是有的,聽說雲老爺親自接見了國師,好像是因為雲老爺不知怎麼知道了之前國師維護過夫人的事情,一來二去,雲老爺自然對國師心存感激,客客氣氣的將人迎了進去,還一起吃了飯。」
下人說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人的臉色,後面的幾句話也就沒有說出口。
畢竟現在看來,他們家大公子除了頹廢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公子,您要出去走走嗎?」
「走什麼?!!你也嫌棄本公子是不是?!就憑你,你算什麼,給我滾出去,滾!!!」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他了,下人剛說完這句話,白廉就開始發飆了,而且掐著下人的手臂,仿佛力氣再大點就要掐斷一樣。
白廉喘著氣,胸膛起伏的很是厲害,心中的鬱結也一直紓解不了,只能寄希望於自己那些還沒有消散的勢力。
「白廉……」
一聲呼喚,白廉猛地停住了想要砸碎東西的動作,目光僵硬的看過去,聲音是從書架的方向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