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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冰冷的說著,恍惚間腰上的佩劍都跟著響了一下。
夜宸真笑了,他現在都想認識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攔著他的侍衛了。
「我是來找大公子的,怎麼前腳剛看見他進去,後腳我就不能找他了呢?再說了,你通報一聲不就行了,那這麼多事。」
夜宸下意識的做出一副撒潑模樣,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道視線。
侍衛還是沒有答應,只是讓夜宸趕緊離開。
夜宸氣得渾身發抖,越發覺得這個書房有問題,只不過是偶然想要進去的他,頓時覺得不進去是不行了。
「小姐,我們回去吧,奴婢給您煮一碗薑湯暖暖身子。」
夜宸沒說話,沉默的回到住處,欣賞著樹葉掉落下來的交叉,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正當夜宸想不出來辦法接近書房的時候,從宮裡突然傳來一個消息。
國君病危了。
這可算是個晴天霹靂,但是對大公子來說,不一定。
夜宸站在府門口,看著大公子和國師一同出門,不由得計從心來,立馬換了身衣服去了書房。
臨去之前,還把小翠支開了,順便拿了把短刀,鋒利的刀刃還沒有見過血,夜宸也不希望它見血。
門外沒有人,書房的門也只是虛掩著,似乎並沒有往日的那種嚴謹。
夜宸推門進去,四下張望了兩眼,悄悄關上了門。
裡面沒什麼特別的,兩排書架分列在左手邊,正對著的便是書桌,右手邊就是一些屏風、珍寶、瓷瓶之類的東西,乍一看很是簡單,簡單到跟那個侍衛說的簡直天差地別。
夜宸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書架旁停了下來。
上面的東西不慎奇怪,只是一些書,只是……
為什麼一堆書的旁邊,獨獨有一個白瓷瓶呢?
他抬手摸上去,質地很好,通體白嫩,上面沒有鏤空,也沒有任何的裝飾圖畫。
就當夜宸準備收回手是,他的手心突然多了一個凸起,摸著不像是正常的凸起,倒像是,像是機關之類的東西。
他嘗試著摁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見書架竟然開始了移動。
夜宸驚詫,目光放在那條漆黑不見底的暗道中,手中短刃握緊,摸索著牆壁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在他進去之後,書架自動合上,好像沒有打開過一樣。
夜宸拿出火摺子,接著微弱的火光,摸索著眼前路,周圍的牆壁是實心的,那條道的盡頭也不是很長。
眼眸開闊之後,夜宸首先看到的,就是四周封閉的空間以及密密麻麻的屍體。
腦袋嗡的一聲,惡臭鋪天蓋地的襲來,腥氣更是如此,到處都是黏膩的潮濕,甚至還引來蟲子,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這裡也跟柴房一樣,有一張床,只不過這張床上被畫上了符咒之類的東西,不用火光照一下都看不出來。
痕跡殷紅,暗沉,夜宸看不懂,也不理解是什麼弄的。
那對屍體正在腐爛,上面生了很多蛆蟲,夜宸不敢再看,只在想這麼多屍體在這裡不會被發現嗎?
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夜宸好奇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諸天神魔,奉上為質,特取鮮血,以此獻祭。
獻祭。
夜宸沒看錯,最後兩個字,是獻祭。
只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白廉是在用那些女人獻祭嗎?
第14章 都是你受傷狼狽的模樣呢?
夜宸捂住口鼻,阻擋著腐敗的氣味,紙張泛黃,想來已經是放在這裡好長時間了,水盂中的墨水也乾涸,完全凝固,想來是很久都沒有人執過筆了。
「有人來過書房嗎?」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是白廉的。
夜宸慌忙放下紙張,躲在了桌子下面,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有些慌亂。
「大公子,書房想來是沒有人能進來,屬下查探過了,沒人。」
「嗯。」
白廉邁著大步往前走,他剛剛從宮裡出來,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一想到自己父王躺在床上重病纏身的樣子,白廉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其實是開心的,陰暗的開心,見不得光的開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此刻的他,總算是熬出了頭。看父王這個樣子,怕是沒有幾日好活了,這幾日也就是他準備的日子,等到時辰一到,就算是他的父王不想退位,也不行了。
想到這,白廉只有開心,一點也不在乎國君到底是怎麼病倒的,也一點不在乎他的父王是否還能長命百歲。
「做的不錯,去吧,若是有人來找本公子,就說本公子出門了。」
白廉揮揮手,將侍衛打發掉,自已一個人輕車熟路的走到裡面,沒有點蠟燭,沒有一絲光亮。
可夜宸卻看清了他臉上那得意邪惡的笑容,何其諷刺。
「多謝尊主恩賜,小人感激不盡。」白廉雙手謙卑的放在身前,低著頭虔誠的宛若佛子。
不多時,夜宸便看見一道紫光若隱若現,而後竟然變幻成了人形,卻又跟普通人不大一樣。
「大公子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即可,你甘願為了權力奉上雙足,自然也就不會被薄待。」
什麼?!
夜宸驚訝的愣在原地,耳邊響徹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