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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大人,」一個小婢女走出來,臉色蒼白,「大公子失血過多,奴婢,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緋歌走進房內,大夫守在床前替他止血,一根根的銀針紮下去,勉強給他提了一絲氣血。
「老臣建議國師大人,儘快上報朝廷,請國君做主,老是這麼吊著,恐怕是不成了。」
大夫抹了把汗,臉上了神情多半無奈,緋歌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轉身出去,命人通知了國君。
白廉被上了藥,臉色蒼白的他意識混沌,好容易止住了血,但卻再也走不了路了。
至於那個『男寵』,自然是緋歌找了個由頭,將人斬殺了。
但是白廉的腿,卻接不上了,這輩子他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拄著拐了。
也不知道白廉醒來後知道這個結果,會不會當場氣死。
反看雲家夫婦這邊,在院子看到自家女兒的棺槨之後,便再也接受不了,徹底暈了過去,緋歌連忙叫人帶著他們回了家,並把棺槨一併送了回去。
街上百姓全都得知了此事,紛紛咒罵大公子,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咒罵和惡評席捲,大公子府門前,堆積著成堆的爛雞蛋和爛菜葉子。
國君得知後,原本就纏綿的病體更加嚴重,幾乎是抖著手,將白廉這個不孝子發落了。
「聽說這大公子啊,如今變成一個殘廢了。」
「是啊,不過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做出這種腌臢事!」
百姓的謾罵越來越重,本就不得民心的白廉此刻更加招人煩,不光如此,就連他府上的下人都待不下去了,紛紛卷了錢財跑路,煙雨樓的那些男寵也是瞬間撇清干係,人財兩空,什麼都沒了。
更生氣的還是雲家夫婦,他們醒來後看到女兒的屍體,決心一定要查出個真相來。
找來了大夫和仵作診斷,卻沒想到竟然在其身上找到了中毒的痕跡,更荒謬的是,那大夫之前就給夜宸把過脈,卻沒有任何的異常。
「雲老爺,這可是歹毒的手法啊,當初我給小姐診脈,的的確確沒有診斷出什麼異常的現象,可如今,明顯是這毒在身體裡日積月累的,要不然小姐也不會暴斃啊。」
雲康踉蹌幾步,眼眶中蓄滿了淚,「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就應該先殺了那個賤人!
「……此事不得聲張,多謝你們,來人,厚賞。」
雲康沒有張揚,他送走了兩位,會書房寫了一紙訴狀,轉眼就呈交給了城中的刑部,說什麼也要給女兒討一個公道出來。
之前那些新娘的家人也都紛紛站出來,有了底氣一般,站在刑部的公堂之上,毫不怯場。
只是這圍觀的百姓中,總有那麼一兩個不中用的,說的話也是難聽的緊。
「要我說這雲家小姐也是活該,當時不是她非要嫁嗎?」
「就是啊,嫁過去了又說這不好那不好,現在死了,能怨得了誰?只能說是她的命不好。」
「夠了!」公堂上的人拍了下桌子,怒目圓瞪,「人都已經死了,最基本的尊重要有吧,還在這裡喋喋不休嗎?」
後面瞬間噤聲一片,他轉而看著雲康,目光緩了幾分。
「雲老爺,您說自己的女兒死於非命,可有證據?」
「自然,若是沒有證據,老夫也不會上堂受審!」
雲康拿著訴狀,咬著牙狀告,「大人,老夫所求不多,只想要大公子還小女一個公道。」
刑部將訴狀收好,準備擇日再審。
原本是想等著白廉醒來之後就審理的,但沒想到白廉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發脾氣,屋裡面被他砸了個遍,就連一向喜歡的床頭櫃都不能倖免。
「公子,您省省力氣吧,一會傷口崩開了就不好了……」婢女顫顫巍巍站在床前,如今更是連話都不敢說了,生怕自己說完了,床上了這個人就開始發脾氣。
白廉睨她一眼,陰冷的笑更為滲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公子……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讓您注意。」婢女跪下來,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就好像是有什麼塌天大禍一樣。
白廉喘著氣,招手讓那個小婢女,走過來,卻在人家接近的時候被他一把扯住了喉嚨。
「你這個賤人!你還沒有資格對著本公子落井下石!滾!把國師喊來見我。」
白廉狠狠甩開婢女,婢女猛烈的咳嗽著,幾乎是立馬起身跑出去,離這個壓抑的場景遠了一些。
緋歌並不意外白廉要見他,他更想要知道,白廉會是什麼神情,是好奇,還是興奮,又或者是害怕?
緋歌不禁有些好奇,就白廉這個樣子,恐怕已經被嚇死了吧,現在再來見他,莫不是嫌棄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
他理了理衣袍,著人把周圍的東西全都撤下,又把他在這府上所有的東西和夜宸的一併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最後才去見了白廉。
「大公子想要見臣,不知所為何事?」
白廉咬著牙,冷眼看著站在門口的人,牙都快要咬碎了,「看來,國師還不知道本公子叫你來幹什麼。」
「雲錦呢?」
緋歌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公子是在找夫人?可是夫人已經死了啊,難道公子忘了嗎?」
「可是公子您,親手給夫人下的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