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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有點酷拽的瓦萊特, 用紅寶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 上將領會錯了意思, 補充道:
「我當然不會阻攔你外出。只是偏遠星系的治安遠不如首都,你不介意告訴我的話,我可以……安排些蟲來保護你。」
塞西爾本想說的是他可以親自保護對方, 想到他的責任和蟲婚目的, 臨時改口為安排其他蟲保護瓦萊特。
瓦萊特不覺得自己沒用到需要其他蟲隨時保護的地步。
這次如果不是為了保護黑匣,他怎麼會翻車社死。
幫塞西爾他心甘情願, 不慎受傷是實力不足,沒必要刻意強調, 仿佛挾恩圖報似的。
道侶間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強求不得。
於是瓦萊特只道:「保護就不必了。來荒星我跟你提過的, 是你沒回我。」
他覺得自己糾出了上將的不對之處, 已讀不回、十分可惡。
塞西爾也有些驚訝:「你發過消息?」
他向來及時處理終端信息,尤其是特別關注,不應當漏過。
瓦萊特打開終端,點開與塞西爾的聊天,翻到《機甲與星艦協同作戰要領》文檔與《蟲婚規劃書(初版)》文檔之間。
雄蟲表明自己假期要去長蛇座的消息,孤伶伶夾在兩個文件之間,無蟲回應。
塞西爾也打開終端的聊天界面,找到對應時間,並沒有這條消息。
瓦萊特眼尖地發現,在塞西爾的好友列表中,他和陛下皇后等蟲被分在一組。
勉強還行吧。
他想起來:「難道是電磁風暴干擾?可我這裡顯示的是發送成功。」
塞西爾想了想:「你跟教授也是乘坐遠洋號來長蛇座的?」
「對。」
塞西爾報出一個休息艙編號。
瓦萊特回憶:「我在商務層,一樣的數字。」
塞西爾跟他解釋距離過近疊加電磁風暴、空間跳躍對通訊的可能影響。
瓦萊特表示理解。
這回卻輪到塞西爾忍不住追問:「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隱瞞身份來這裡嗎?」
是他失職,本該主動告知無關軍事機密的那部分行程。
瓦萊特對此興致缺缺:「秘密軍事行動、異種之類的吧。軍事機密,我問了你會說嗎?」
他不覺得以上將的職業素養,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
他從星網和論壇上了解到的,部分雄蟲,主要是高序列雄蟲,不喜歡自己的雌蟲婚後從事不容易被掌控的工作。
他看起來像是不支持道侶事業的樣子嗎?
此事須在蟲婚前與塞西爾細細分說清楚。
瓦萊特將道侶誤會他的事記錄在神識之中,以便日後計較。
神識中記錄的上一條是——塞西爾送他體力恢復藥劑。
塞西爾點頭承認:「機密相關當然不能說。」
瓦萊特問:「當晚你對手的身份,那個跟異種廝混在一起的雌蟲,也是不能說的範圍嗎?」
塞西爾無奈:「目前……暫時還不能。」
「我知道了。去會議室吧。」
說完,瓦萊特十分自然地牽住塞西爾的手。
快到會議地點,塞西爾想悄悄鬆開,反被抓得更緊。
為防監聽,會議在阿若拉財團的大型飛行器上舉行。
瓦萊特與塞西爾攜手走進臨時會議室時,除了前星盜頭子扎因,其他蟲已到齊了。
年輕的軍雌們坐在一起,整齊地向上將行禮。
他們不是沒看見兩蟲握在一起的手,但誰敢八卦塞西爾上將。
威廉、維克多與瓦萊特不打不相識,雖認為瓦萊特是雄蟲中的例外,可他畢竟是帝國唯一的2S序列雄蟲。
上將是自願的嗎?
塞西爾的序列比瓦萊特更高,之所以年輕軍雌會有此擔憂,因為上將看起來像是打定主意、終身不婚的那一類雌蟲。
雖然瓦萊特是雄蟲中非常優秀的存在,但因為信息素安撫走到一起,總歸有些……
不等威廉繼續想下去,傑拉德教授眉頭緊鎖,毫不客氣道:
「塞西爾老師,學校里不允許任何形式的師生戀,除非一方畢業或一方辭職。身為機甲系講師,這點你應該非常清楚。」
知情者特弗雷假裝沒聽到,面上一本正經,實則悄悄吃瓜看戲。
之前老大讓他單獨面對可怕的傑拉德教授,現在想來仍心有餘悸。
現在也讓老大親自體驗下爆發的教授有多麼可怕。
「其實……」
瓦萊特有心幫塞西爾解圍,然而剛開口就被教授打斷。
「你已經完成很多工作,做得很好了。現在剛脫離斯德萊斯反應,還是多休息為好。不必替別的蟲解釋,他既是上將,又身為教師,更該以身作則。」
傑拉德教授認定了,是塞西爾上將使瓦萊特陷入危險,導致應激反應,又那麼主動去進行信息素安撫,定是心懷鬼胎。
大部分情況下,雄蟲是蟲婚關係中更為強勢的一方,但也有少數例外,比如近乎半公開養了十多個雄蟲的天鷹公爵。
瓦萊特頗具科研天賦,勤奮有毅力,謙遜又好學。
在教授看來,這樣思想進步的雄蟲完全可以不靠雄保會的補貼,遠離貴族雌蟲,專注科研事業。
瓦萊特對傑拉德教授的反應三分詫異,七分動容。
他以為教授會堅定站在雌蟲一方,沒想到傑拉德教授肯為了他當眾懟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