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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婚前的工作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不知道傑拉德教授拿到經費後, 招實驗助理的工作進展如何了。
如果教授已經找到合適的實驗助理, 他周末可以不來的。
就算道侶要加班沒法跟他貼貼,他也可以完成蟲崽版迷你塞西爾的雕刻。
實驗室邊的辦公室里, 傑拉德教授在袋裝營養液里插了根吸管, 視線一直放在面前的數塊顯示屏上, 手指在鍵盤上敲個不停。
見到瓦萊特, 教授嘴上說著抱歉, 實際上對周末將尊貴的雄蟲拉來實驗室加班沒什麼愧疚。
去荒星的路上, 他已經深刻認清了瓦萊特的卷王本質。
周末來實驗室?
卷王的日常而已。
遲鈍的傑拉德教授後知後覺感受到, 瓦萊特身上散發著難以忽視的幽怨。
「雄蟲要有自己的事業嘛。蟲婚前, 正是為科研奮鬥的大好時光。對了, 蟲婚後也是。」
傑拉德教授不太走心地安慰卷王。
瓦萊特一定要守好機甲系卷王的名號, 然後帶他一起卷科研。
某種程度上,教授將自己少不更事時,那場失敗的蟲婚歸咎於雄蟲沒有工作。
如果他的前任雄主擁有自己的事業和愛好, 而不是在家中變得越來越陰鬱狷利, 也許他們會走向不同的結局。
但這些都過去了,已經不可能了。
在傑拉德的左手受到過不可逆轉的傷害後, 前雄主永遠都是前雄主。
傑拉德教授誤解了瓦萊特幽怨的根源,瓦萊特鬱悶的點不是周末還要做實驗寫論文, 而是周末工作沒有加班工資。
當然, 機甲系其他在實驗室中忙碌的雌蟲同學們也是同樣的待遇。
瓦萊特結束工作離開實驗室後, 在校園裡遇到同樣周末加班的羅威爾。
羅威爾向他道賀後主動問道:「閣下剛從能源實驗室出來, 是參加了傑拉德教授長蛇座的項目嗎?」
瓦萊特回了個「對」,不是很想在這個場合跟這位過分熱愛機甲研究的雌蟲同學討論學術問題。
他更想早點回去,把迷你版塞西爾和天衍號做好。
事與願違,羅威爾的問題源源不斷湧來:
「大佬,長蛇座ZA-026星發現的維初雷提真的可以作為新型機甲能源嗎?引入新型能源後,閣下認為,需要對現有機甲設計進行哪些修改嗎?大佬,你跟教授去ZA-026星,發現的維初雷提儲備有多少,還有其他星球發現這種物質嗎……」
果然。
瓦萊特的回覆相當簡要:「可以,不少,很多,目前不知道。」
他沒給羅威爾再次用問題淹沒他的機會:「更多信息可以關注學院網站上的最新研究欄。」
最新研究欄會收錄機甲系的新近發表的論文等信息。
羅威爾只好按下好奇。
暗想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才可以超過瓦萊特閣下。
「雌蟲要戰鬥」,羅威爾是群名的堅定信仰者。
瓦萊特順利離開,連夜完成了迷你塞西爾和天衍號,又在約定時間與丹尼爾見了一面,將紙質請柬和含有逸散靈氣的手工紀念品送出。
塞西爾的會議還算順利,泰倫麾下,不是每個蟲都像禿鷲公爵一樣擅於掩蓋蹤跡。
雖然泰倫本蟲貪婪狡黠,很難抓住把柄,可貪污等罪行並非公爵一蟲可以完成。
一張帶著尖刺的大網向探索軍團的部分軍雌張開。
如塞西爾此前所料,軍部科學院沒有從尤金精神海中提取到有效的記憶內容。
按流程,上將把沒用的異種尤金帶走,送到了約瑟夫的實驗室。
得到了一個活著的雄性異種,雖然是精神海遭到暴力破壞的「植物蟲」,約瑟夫教授依然倍感興奮。
「軍部需要得到這個異種的記憶?嗯……還是個有個體意識的異種啊,就是要當作和蟲族一樣的智慧生物對待……我可以試試看,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約瑟夫教授略有遺憾:「如果可以像普通異種一樣對待,提取到記憶的可能性會高不少的。」
被上將目光嚴厲地看著,教授解釋:「我一向嚴格遵守科研的倫理道德,從來沒有對智慧生物進行不蟲道的實驗。」
塞西爾首先想到的不是對智慧異種俘虜進行生物實驗的合法性,而是瓦萊特曾參與過的蘇波列特pro實驗,約瑟夫教授最好沒有做過任何違禁行為。
「身為雌蟲,我怎麼可能對雄蟲做出這種事?」
從專業角度講,「殺蟲劑」影響下,在沒有受到傷害的情況下,能克服基因本能對雄蟲產生反抗甚至迫害意願的雌蟲少之又少。
他雖然是生物醫學領域的專家,知識並不能給他反抗基因本能的力量。
——除非破解「殺蟲劑」文明留下的「咒語」。
七天時間到,瓦萊特從約瑟夫教授這裡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試管中的污染物與亞夏蟲族基因有較高相似度,疑似是異種之王伊利亞的一部分。
得知他抓住的異種尤金也在約瑟夫教授這裡,瓦萊特饒有興致詢問教授尤金的情況。
約瑟夫教授搖頭,說希望很小。
瓦萊特認定,尤金精神海中的記憶十分關鍵。
除了養料,也就是試管中污染物的用途,尤金大概還知道宇宙中其他含有靈氣的星球。
得想辦法讓尤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