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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只猶豫了一下,二分之一的咖啡黑巧巴斯克迅速被瓦萊特消滅。
精神力觸手們熱情極了,雖然他此時沒有露出蟲翼。
上將不得不開口:「把我放開吧,我來繼續烤肉。」
瓦萊特不為所動。
精神力觸手們有的給烤串翻面,有的撒料,有的投餵自己,有的投餵塞西爾,還有許多賴在上將身上。
分工合理,配合密切,有條不紊。
塞西爾咽下被投餵的羊肉串,在下一波投餵抵達前重申:「雄主,把我放開吧。」
瓦萊特想了想:「好啊,換個我喜歡的稱呼。」
塞西爾思索,原來瓦萊特不喜歡「雄主」這個稱呼嗎?
那該如何稱呼雄主?
「閣下」過於生疏,「瓦萊特」不夠親密。
除此之外,塞西爾一時沒想到其他符合禮法的稱呼。
於是新婚的上將道:「雄主教我。」
在瓦萊特聽來,這短短的四個字百轉千回,讓他恨不得在斑斕的星海出現前,開始道侶間的親密互動。
但魔尊從不缺耐心。
「叫我『道侶』。」
瓦萊特在阿卡德通用語中找不到合適的詞彙,索性直接用了修真界的發音。
「道侶?」
塞西爾重複了一遍,冰藍色的漂亮眼睛有些疑惑。
「對,道侶,」瓦萊特同他解釋,「意思是志同道合的伴侶。」
上將垂下眼睛,小聲重複了幾遍「道侶」的發音。
塞西爾望向瓦萊特,眸光溫柔:「道侶,請放開我。」
瓦萊特有點心動,精神力觸手們卻不肯離開。
他指出:「不夠深情。」
塞西爾定定看向瓦萊特,其實他有很多方法擺脫對方精神力觸手的束縛。
上將用朗誦十四行詩的方式緩緩念出:「道侶。」
瓦萊特懷疑,塞西爾上將在某次執行任務途中,可能偷了幾顆星星,藏在自己眼睛裡。
頓時,精神力觸手們紛紛像醉了酒般,失去力道。
有的精神力觸手鬆松掛在塞西爾領口,有的則激動地胡亂搖擺。
塞西爾輕輕攏好自己身上的精神力觸手,捧回給瓦萊特。
瓦萊特似乎跟自己的精神力觸手們發生了一番爭執交涉,總算重掌控制權。
烤肉搭配的飲品是加了冰塊的檸檬話梅蟲蟲快樂水,絕對不可能喝醉。
值得一提的是,快樂水裡冰塊是特意用玫瑰冰格制的,玫瑰冰格來自朗斯特皇后的安利。
皇后的金句原話:「細節是蜜月旅行的靈魂。」
外形肖似老式唱片機的音響上,符合夏夜的氛圍燈明暗變幻。
半人馬座主星墜入地平線後,氛圍燈的存在更強烈了。
瓦萊特不知怎麼倚靠在塞西爾身上,偶爾從上將手裡搶過一串烤肉。
塞西爾不忘提醒:「小心燙。」
瓦萊特故意用精神力觸手把裝簽子的桶推遠,再像投壺遊戲一樣,精準地把簽子丟進桶里,炫耀地看向塞西爾。
上將的準頭也很好。
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然開始。
瓦萊特勢在必得。
天色漸昏,裝簽子的桶被越推越遠,直到與夜晚的草原融為一體,完全看不清位置。
難度不斷升級,較量還在繼續。
「嗖!」
「當——咚。」
這次瓦萊特出了點小失誤,投出的簽子中途受風力影響,撞在桶邊上,險些不中。
許多年後,魔尊回憶起自己身為雄蟲時的不磊落行為,對自己暗中用修為造風,把塞西爾投出的簽子吹偏記憶猶新。
魔尊認為,此事塞西爾負有首要責任,誰讓道侶以烤焦的牛舌不健康為藉口,不肯放蟲翼出來。
他本來也沒想作弊的。
上將投出簽子,沒聽到簽子與金屬桶碰撞的聲音。
言出必行,願賭服輸。
塞西爾把沒中的簽子和遠處的小桶一併帶回。
瓦萊特眼中,淺金色的蟲翼在夜晚的草原上熠熠生輝,比頭頂壯麗的星河更令他沉醉。
膠囊小屋裡,天窗的擋板打開。
星辰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美麗程度也許不如瓦萊特精心搭建的精神力場景,但這片星空絕對真實。
膠囊小屋中的家具通常比星船上的袖珍,一小截淺金色的蟲翼垂落在床邊,不時顫動。
某些場合中,塞西爾已經習慣以「雄主」稱呼瓦萊特。
這一次,瓦萊特打定主意,讓塞西爾快速熟記新的稱呼。
塞西爾在阿卡德帝國長大,被蟲族文化薰陶了二十多年,一時間難免不適應新的稱呼。
「雄主……道侶、道侶……」
「這是第幾次說錯了?該怎麼罰?」
瓦萊特從不是個有耐心的老師,在精神力觸手、蟲翼等深度交流互動下,塞西爾適應得很快。
「道侶……唔嗯……道侶……」
「稱呼對了,接下來該怎麼說?」
蟲翼翼尖顫動不斷,卻躲不開擁有無限分裂能力的精神力觸手。
塞西爾有點茫然,道侶他已經記住了,還要再說什麼?
瓦萊特老師換了好幾種方法教了許久,遲鈍的學生塞西爾還是沒反應出:有困難找道侶。
作者有話說:
——無責小劇場:參觀星環之王「超級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