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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什梅爾緩緩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後頸,過了片刻才悄無聲息地用尾巴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將被子蓋好後,一瞬消失在了房間裡。
楚懷星感受到他精神力的離開,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不快。
雖然是自己叫他走的,但對方這麼聽話,又令他莫名地不太高興。
他蹙了下眉,感覺沒有那富有彈性的尾巴墊在身下後,又有些不舒服,但這種不舒適感很快就在緩緩襲來的睡意中消失了,他又進入了睡眠。
睡夢之間,他迷迷糊糊地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不久後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他想要聽清那低聲的喃喃是從誰嘴裡說出來,又聽不太真切,只留下縹緲的話語在模糊的夢境裡。
「為什麼是依什梅爾,為什麼不能是我?」
「我會非常溫柔地服侍您,而不像他那樣粗暴……」
「明明先來到的是我,陪伴您最久的也是我……」
那道聲音最終消失得無聲無息,楚懷星一連睡了幾個小時,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才又恢復清醒意識。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渾身被緊緊地包裹在被子裡,身體似被沉重的鎖鏈圈禁著,難以動彈。
他睜開雙眼,果不其然看到依什梅爾又回到了房間,正面朝自己側躺在被子上,合著眼睛不知在閉目養神還是在午睡。
對方的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身體,長長的尾巴也蜿蜒著搭在被子上,裹著他的身體,像條守護寶藏的沉睡巨龍。
怪不得渾身動不了。
睡個覺跟坐牢一樣,楚懷星心中暗暗嘆氣。@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旋即他隔著被子推了推依什梅爾,對方很快就睜開了雙眼,背著光的眼眸略顯黯淡灰濛。
不用楚懷星多說什麼,依什梅爾便自覺地挪開了壓著他雙腿的尾巴,湊近吻了吻他的額頭才收回手臂。
楚懷星從被子中伸出手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有些艱難地坐起身,靠在枕頭上,對依什梅爾道:「去把窗簾打開。」
依什梅爾應「好」,接著閃身赤腳地出現在窗戶旁的地毯上。
他將沉重的遮光窗簾敞開,午後懶洋洋的日照立即透過輕薄的紗簾從高大的窗戶照射進來。
依什梅爾背靠窗戶轉過身,一瞬間又出現在了床上。
他還是用著那個側躺的姿勢靠在楚懷星身旁的枕頭旁,布滿了鱗甲的尾巴壓在柔軟的被子上,尾尖愜意地輕輕搖擺著。
楚懷星瞧了眼他的尾巴,發現那銀色甲片的變色程度稍微減輕了些,但依舊粉得很是明顯。
「做了這麼久,你的發情期症狀還是這麼嚴重嗎?」
依什梅爾下意識地想問一句「有很久嗎」,但話沒出口就被他本能的求生欲壓制了下去,低聲柔和地回答:「可能需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結束髮情期。」
「可能?」楚懷星捕捉到這個字眼,蹙了下眉問:「你們撒曼族對此沒有準確的記錄嗎?」
「是的。我們族群數量稀少,每位留下記錄的撒曼族發情期持續時間都不相同,很難進行數據統計。」依什梅爾如實解釋道。
旋即他垂落眼睫,看似非常愧疚地說道:「抱歉,需要您辛苦一段時間。」
那確實很辛苦……楚懷星暗忖了一句,感覺身體的某些部位酸脹得更明顯了。
正當他想要躺回被窩,再休息一陣時,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花朵的幽香。
他不由環顧起四周,尋找花香來源,轉過頭才發現床頭多了一隻粉色碎玻璃拼接的花瓶,裡面正插著一束盛開的白薔薇。
插花者顯然沒什麼藝術細胞,瓶口的薔薇花擁擠得幾乎要爆滿出來,幾片慘遭蹂.躪的花瓣散落在桌面和地板上,花瓶旁邊還擺著一個白薔薇製作的花環。@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這是從哪來的?」他拿起花環,發現那纖細的花莖上都被穿了細小的孔洞,用金屬細絲穿在了一起。
他確定,自己上次醒來時,床頭柜上還沒有這束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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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向依什梅爾,對方便回答:「您的那位朋友,他的後院有很多開放的鮮花。」
「我的朋友?」楚懷星反應了幾秒,爾後挑了下眉問:「西蒙·桑切斯?你去了他的診所?」
看到依什梅爾點頭,楚懷星稍有些吃驚。
說來,診所的後院怎樣他倒是沒注意過,他知道西蒙·桑切斯經常頭戴花環在薔薇酒館門口演奏,但一直以為他的薔薇花都是從酒館圍欄上薅的。
現在仔細一回想,對方每次戴的確實也不都是粉色的薔薇花,偶爾會夾雜一些其他的顏色……對了,在他會客室的茶几上也經常擺有不同種類的鮮花。
原來那都是他自己種的嗎?沒想到這位醫生還有這種愛好。
依什梅爾見他陷入思索,很可能在想著別的男人,就有些刻意地從他手中拿過那白色的薔薇花環,戴在了他的頭頂,說:「我做了很久,希望您喜歡。」
楚懷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笑著搖了搖頭,他頭上的花朵便跟著晃動,縈繞在二人身旁的花香頓時更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