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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撩起眼皮, 用顏色淺淡的瞳孔瞧了他一眼, 當即又閉上眼, 舉起扁扁的酒瓶喝了口酒含含糊糊地回道:「醫生?不知道。」@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楚懷星微笑著說了聲感謝,不急不緩地走過幾步又倒退回來, 再次看著對方問道:「西蒙·桑切斯去哪了?」
同樣的場合,同樣的問題,這回,這個頭頂無毛的男人卻是面色恍惚、瞳孔無神地開口了:「他受了颶風星盜團的僱傭,為他們做事。」
「什麼僱傭?」楚懷星接著問。
「僱傭為他們組織的成員治療。」
西蒙.桑切斯這個醫生還會接受颶風星盜的僱傭?聽他上次提起星盜的口吻,他不是應該很討厭星盜嗎?@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楚懷星心中微動,接著問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也許,三到五天,也許十幾天,也許永遠回不來。」
「永遠回不來?那是有可能會死?」
腦子不太清醒的光頭含糊地說道:「差不多,僱傭他的是星盜,如果治療的是非常重要的人,治不好的話,他可能就會被留在那。」
這就跟古代的太醫一樣?
醫生還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高危職業啊……
楚懷星心裡吐槽,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西蒙·桑切斯了。他應該不至於為了躲自己就受僱去給星盜看病吧?
但也不一定,假如他真的是星盟派來的間諜,說不準是自願進入星盜組織內部探聽消息的。
眉頭微微蹙了蹙,楚懷星解除了對光頭的催眠,不過在此之前,他也沒忘記侵入對方的記憶島嶼表層,刪除掉這段被催眠的記憶。
因為是才發生的事,剛剛的問答記憶就飄浮在光頭男子記憶島嶼的最表層,像個不規則的懸浮氣泡,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找到,並將其粉碎消融。
三秒鐘後,光頭男人眼睛倏地變得有神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奇怪地掃了眼左右,模糊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忘。
·
十分鐘後,楚懷星回到了蘇珊旅館二樓的房間。
時間正滑向上午九點,依什梅爾坐在窗旁,神色有些空茫地望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人造太陽的光輝混著真正太陽的夕暮殘照灑進房間,在那長長的銀髮上落下靜謐而耀眼的光芒,似散著雪光。
聽見楚懷星進門的聲音,他轉頭投來視線,隨即一個瞬移來到了門邊,猶如最恭敬的僕從,低著頭喚道:「阿蘇。」
慢了一步的塞噠從旁邊鑽出來,一套象徵喜悅歡迎的旋轉飛行舞后,以討好的口吻說道:「尊敬的陛下,您卑微忠誠的子民恭迎您的歸來。」
話音剛落,它正要再以足貼額行上一禮,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化了位置,翅膀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拿捏在了指尖。
塞噠心中一慌,不用回頭也知道背後有一雙冰冷的銀色眼眸正注視著自己,急忙揮舞著六足朝楚懷星吶喊:「陛下,請救救您卑微的子民!」
這樣的場面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楚懷星習以為常地朝依什梅爾搖了下頭。
依什梅爾以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掃向塞噠,看得對方渾身發軟,不敢再掙扎,這才鬆開了手,側過身體,讓開通道。
楚懷星踱步進屋,脫掉飛行服坐到了沙發上,準備找些別的事做。
他的全息艙預約到了下午三點,原本是打算趁早上有空去找西蒙·桑切斯把有關聖神星盜團的實情了解清楚的,可惜撲了個空。
既然對方不在診所,他只能隔幾天再去一趟。
依什梅爾和往常一樣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遞給他一杯蘇珊旅館的招牌飲品,素蘭特熱酒。
被菲爾茲幾次安利之後,楚懷星也愛上了這種甜甜的帶著點茶味的酒,只是懶得自己搗鼓,一般都是讓機器人調好了給他送到房間來,結果不知什麼時候,依什梅爾也學會了這種酒的調製。
楚懷星接過晶瑩剔透的茶色玻璃杯,毫無猶豫地喝了一口熱酒,旋即姿態慵倦地後靠在沙發上長舒了口氣。
如果忽略偶爾會遭遇的危險和身處在異鄉的孤獨,這星際時代的日子過起來其實還不錯。
像現在這樣,坐在舒適的旅館房間裡,喝著蟲族統帥沖的熱酒,想要上網只需打開手環的光屏,或者喚醒牆上的智慧屏,簡直不能更愜意了。
當然,這種舒坦是短暫的,只有為自身安全的拼搏和生活前景的奔波是永恆的。
楚懷星心裡感慨了一番,又喝了口熱酒,旋即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拆了一塊從地球帶來的巧克力曲奇餅,邊吃著曲奇餅,邊打開手機淘寶,搜索起寵物穿的衣服。
自從昨天下午給依什梅爾買了智能手環後,塞噠這隻小蛾子就莫名的心情憂鬱起來。
儘管它沒有展露出情緒,在楚懷星面前依舊錶現得十分活潑好動、殷勤諂媚,但通過偶爾的精神力連接,楚懷星還是能察覺到對方的些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