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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的周圍空出了一大塊，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地避開他。奇怪的是，他們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恐懼的情緒，反倒有些羞愧。
在發現小王的出現後，眾人反應平淡，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轉過了頭，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為零，就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
撓了撓頭，小王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原本的想法，從一樓開始往上搜查出口的位置。
領域的出口會出現在任何地方，具體表現形式就是一層微微泛著光的薄膜，大小不一。
他甚至還知道曾經有個領域的出口就被設置在了廁所的排水口處，進入那個領域的同事差點沒找瘋。
當然，詭異的規則從來不會是死路一條，越難找到的出口，它的線索就越多、越細，慢慢把找到的線索堆積起來，遲早能湊出出口的具體信息。
小王選了某個角落，正打算從那裡找起。
那位「老手」，也就是一名樣貌普通的中年男人開口了：「如果你要找線索的話，記得離其他人遠一點。」
小王抬頭：「為什麼？」
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眼角的傷口，表示道：「喏，經驗之談。」
他簡單概括了一下三分鐘前的情況，在尋找線索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觸犯了哪條規則，導致相近的幾人之間陷入了同一個幻鏡當中。
幻境裡面是一場遊戲，他們需要找出附身到顧客身上的怪物才能離開。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怪物有三次換人附身的次數。
它利用這個能力一唱一和，徹底將懷疑的種子落到了中年男人身上，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個事實，轉而對上他。
場內的氣氛變得互不信任且多疑，中年男人解釋無果，還被爆脾氣的顧客揍了一拳，妄圖逼問出真相。
雖然最終在他的觀察下辨認出了真正的怪物，成功反轉了戰局，可這裡終究還是變不回原來的融洽氛圍了。
聽完，小王先道了謝，然後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你們找線索的方式錯了，這才導致一群人同時觸犯了規則。」
「怎麼說？」中年男人有些詫異，線索還能怎麼找？難道不是一寸寸翻過去嗎？
看出了對方的不解，小王補充道：「廣播上說我們是【顧客】，而顧客怎麼能隨意破壞商場的物品？」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冷凍區，小王指了指面前的狼狽場景。
所有人都知道，領域內的事物都是虛假的。
於是冰箱裡的東西被顧客翻了出來，弄的滿地都是，底下的柜子大喇喇地敞開，就連裡面的碎冰都被推到了旁邊，留下一個個的坑。
「這哪裡是顧客啊，說是土匪我都信。」小王聳了聳肩，直截了當地說道。
中年男人消化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口氣來：「……懂了。」
他們是顧客進商場買東西，而不應該是鬼子進村。
小王沒有說的是，這恰好能和規則海報中的第六條對上：請保持禮貌，有素養的顧客才能得到商場的尊重。
既然發現了違規的原因，中年男人也決定繼續探索一樓沒有找過的地方，和小王一起儘快找到領域的真正出口。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他沒有再粗暴地撥開面前的東西，而是像挑選商品一樣，拿起來看一眼然後輕輕地放回去。
果然，這樣做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陷入過幻境了。
商場真的很大，光是查探完一層就要好久，兩人分工合作，馬不停蹄地找了十分鐘才粗略地翻了一遍。
只是折騰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在和中年男人會和後，小王發現對方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難道一樓沒有線索？」
找不到出口就算了，怎麼可能連一張線索卡片都發現不了？
小王無力道：「算了，我們去二樓看看吧？」
中年男人點頭：「行。」
其他顧客已經徹底癱軟下來，佛系地等著特管局救援了，像他們這樣還在掙扎的算是極少數。
小王在穿過收銀區的時候，突然發現了某個十分熟悉的背影，他停下腳步，遲疑地喊道：「李延雪？」
聽到有人叫自己，對方轉過頭，用茫然的表情望了過來。
小王頓時往前走了幾步：「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也下來了？」
他的心裡忍不住浮現出了不妙的想法，呼吸一滯：「……不會是上面幾層也什麼都沒有吧？」
李延雪緩緩搖了搖腦袋，直接拋下了一個炸彈：「我找到出口了。」
看著兩人期盼的眼神，他沒有賣關子，緊接著說道：「在五樓電影院的大屏幕上，非常明顯，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
小王恍然大悟，難怪關於出口的線索這麼難找，原來根本不需要線索就能發現出口的位置。
「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開始尋找出去的方法了？」旁邊的中年男人問道。
「唔。」
眨了眨眼睛，李延雪回道：「這個……我好像也找到了……」
中年男人：「啊？」
李延雪拿出從收銀台的縫隙里找到的，幾乎和黑色的桌身融為一體的黑色卡片，遞給了兩人。
不得不說，有詭異親自給他答案，在看到其他人認真地尋找線索時，李延雪甚至有一種屬於開掛玩家的心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