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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地宮內,在黃澄澄的燭光的照射下,李延雪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被他一巴掌拍到地上的石板,借著光線一字一句念道:
預、言、石、板。
這不是柳姨當初說過的東西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出現在這裡就算了,它甚至還會飛!
李延雪靈光一閃,瞄了一眼身後的菱形平台,確認這塊石板的大小正好能和上面的輪廓完美契合。
所以……原來並不是有人拿走了它,而是它自己主動越獄了嗎?
沉默了一會,他試探性地對著面前被他拍飛後就喪兮兮的石板說道:「你能聽懂我講話嗎?抱歉呀,那個……你沒事吧?」
說話的時候,他還來來回回地端詳了一遍手裡的預言石板,直到確認沒有看到任何裂痕才鬆了一口氣。
大約有兩指厚的石板慢吞吞地在他手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像是思考了一番李延雪此時說的話應該對應什麼文字。
良久之後,上面用華麗圖案構造出的「預言石板」四個字閃了閃,逐漸變成李延雪十分熟悉的華國文字。
我沒事,主人!
一塊據說從世界建立之初就存在著的古老物品,它甚至還會用人類世界的表情包。
李延雪哽住了,遲疑地說道:「我應該……不是你的主人吧?」
上面的表情立即變成了哭唧唧的模樣。
李延雪:「……」
在他哄了對方將近五分鐘後,上面的東西才終於從表情包變回了正經的模樣。
石板不過比巴掌大一點,上面總共寫不了多少字,李延雪看了眼其中的內容,其中四分之三寫的基本都是廢話……
「我最敬愛、最親愛、最可愛的主人,您是宇宙間最美好的存在,是陽光、是潮汐……(此處省略一長段文字)許久未見,您偉岸的身姿如舊,依然令我傾心不已。」
正經了,又似乎沒正經。
不過李延雪倒是看懂了一點,他蹙眉道:「誒?許久未見……我以前見過你嗎?」
預言石板用纏綿悱惻的調調寫道:
「當然了我的主人,我們之間就像命途多舛的有情人,被狠心又冷漠的世界傷害,含淚分隔兩地,我已經有好幾萬年未曾見到您了。」
李延雪咽了口口水:「啊?」
原諒他貧乏的十八年人生經歷,實在無法想像出分隔好幾萬年的滋味。
他不知道預言石板所說的主人究竟是不是他,不過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暫時沒什麼時間在這裡和過於熱情的對方磨合。
戚危可還沒有出來呢。
李延雪想了想,預言石板作為一直待在這裡的住戶,應該是知道前往鬥獸場的道路的吧,因此他問道:「你知道該怎麼去……」
他卡了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個地方,於是趕緊帶著比巴掌大一圈的石板跑回了監控室。
「你知道該怎麼前往這個地方嗎?」
在說話的時候,李延雪的心拔涼拔涼的,這時候監控上的場景已經進行到了戚危和一個長著許多詭異器官的陌生男人對戰,看起來就驚險萬分。
而且戚危的狀態十分不對勁,像極了上次在J省陷入瘋狂的前兆……
李延雪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別說去救人,在這種近身戰鬥中不礙事就很好了,他接著問:
「這裡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機器嗎?比如什麼□□啊眩暈彈啊之類的東西,實驗室應該會有控制實驗品的措施的吧?」
預言石板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六神無主,這次沒有加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描寫,直截了當地顯示出一串話:
「按住我的名字,就能暫時解開您的限制,屆時,您想要的一切都能成真。」
時間緊迫,李延雪沒來得及抽出空來思考預言石板話中的含義,也沒有想過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陷阱,果斷將手放到了複雜的圖案上面。
緊接著,他只感覺面前的世界逐漸扭曲,而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來到了戚危的面前。
……
「就是這樣。」
李延雪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順著心中突然浮現的知識說道:
「眼睛是力量的媒介,為了避免繼續失控,你需要保持這個狀態直到徹底恢復,所以……接下來就由我牽著你走了。」
他自然能看到倒在邊上的男人長得和戚危有幾分相似,也能感覺到戚危此時的情緒有些低落。
因此,他眨了下眼睛:「安分一點啊,你現在也是個小瞎子了,剩下的事情讓你的隊友們來做就好了,你負責當吉祥物。」
戚·吉祥物·危完美適應了此時的新身份,十分老實地應道:「好。」
戚危在心裡冷靜地思考了一遍這塊石板會不會對對方造成傷害,能溝通交流、有自主意識,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危險性。
想著想著,突然聽到旁邊的李延雪用驚詫又懵逼的語氣說道:「什麼啊?你到底是從哪裡學到這些的?!」
在李延雪的視線里,只見石板上面的文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了副樣子:「這是主人您的姘頭之一嗎?看起來身體足夠健康,實力也不賴哦。」
面對自家主人的震驚,預言石板作為一個冷冰冰的器物,表示出了萬分的不解。
「我看了人類世界的擇偶標準,面前這個人類符合其中的90%,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不過質量不夠數量來湊嘛,再多找幾個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