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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官雖然有小脾氣,但也是很好哄的,紀清閣費心思哄了兩句後,他已經不生氣了,也忘了自己一開始為什麼會想哭了。
他揉了揉跟小兔子一樣紅的眼睛,身體也累得有些走不動路了。
蘇官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跟紀清閣道:「殿下,我走得腿酸了。」
在蘇官剛跟她鬧脾氣的時候,下人們就已經非常有眼色的都退下了。
紀清閣彎下腰,對蘇官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蘇官往四周望了望,確定這條路上就只有他和紀清閣兩個人時,慢吞吞的爬上了紀清閣的背。
趴在紀清閣背上的感覺,跟被她抱在懷裡有些不同。
蘇官上一次被人背還是四五歲的時候,被哥哥背。
這次是在十六歲的時候,被妻君背。
紀清閣怕顛到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蘇官並沒有在她背上安靜的休息,而是突然起了玩心。
不僅拿手去拍紀清閣的頭,還故意去揪紀清閣的耳朵,不僅是覺得好玩,還存著點報復的意思。
紀清閣總不能在半路上把他丟下來,只能暫且縱容著他。
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定然是會膛目結舌的,畢竟紀清閣身為一國儲君,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般放肆。
蘇官見自己怎麼動,紀清閣都穩如泰山,便歇了玩下去的心思,他將下巴抵在紀清閣的肩膀上,歪著腦袋打了個哈欠,在她背上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睡覺。
紀清閣一直將蘇官背到房間裡,並沒有費什麼力氣。
蘇官昨天本來就沒睡夠,等紀清閣把他放到床上時,早就已經睡熟過去了,嘴巴卻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小聲念叨著些什麼。
紀清閣俯身去聽,聽見他嘴裡叫著殿下兩個字。
紀清閣心裡一軟,正要給他蓋被子,卻見他突然抱著自己的胳膊,用臉頰蹭了蹭,像是在說夢話,清晰的喊道:「阿娘...」
紀清閣的手一頓,心情開始複雜起來。
蘇官這一晚上睡得很香,紀清閣卻失眠了。
她坐在床頭,整晚都在思考蘇官這一聲到底是不是朝自己喊的。
或者,她很像蘇官的阿娘嗎?
孟清澈這日派人來問蘇官何時有空去裴府,說是裴書元都在他耳邊念叨好幾日了,生怕蘇官那時候只是說說而已。
蘇官原本打算昨天就去平陽侯府的,答應給的糕點他都已經裝好了,可是偏偏有事耽擱了,至於是什麼事,他則是羞得不想再回憶。
他對半春道:「半春,帶上東西,我們去平陽侯府作客。」
半春點點頭,立馬去將蘇官準備好的糕點拿了過來,蘇官在離開東宮前,跟莫管事道。
「莫伯,殿下要是比我先回來的話,麻煩您跟她說一聲,就說我去平陽侯府了。」
上次他偷偷跑出去,回來的時候殿下就不理他了,這次他先報備了,那殿下應該就沒有理由生氣了。
蘇官先去孟府接了孟清澈,然後帶著他一起去了平陽侯府,裴書元得了消息,已經站在府門前等著了,在見到兩個人手挽著手從馬車上下來時,朝著蘇官道:「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我沒有忘記的。」蘇官將半春手裡的食盒接過來,遞給裴書元,「我還帶了答應給你的糕點,都是我阿爹親手做的,特別好吃。」
裴書元的小侍剛想去接,就見自家公子已經先接過去了。
裴書元揚起下巴道:「好吧,那我等會兒嘗嘗,看看是不是跟你說的一樣好吃,不過事先說明,我可不是惦記著這一口吃的,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爽約。」
他這副口是心非的傲嬌模樣,孟清澈都快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行了,別在門口站著了,裴書元,你可是說要拿陛下御賜的大紅袍招待我和官官的,我也最不喜歡被人耍。」
裴書元哼道:「你當我堂堂平陽侯府的公子會說話不說話?別說是大紅袍了,我母親書房裡還有一壇珍藏多年的女兒紅,你們要是想喝的話,我也是有法子的。」
裴書元的小侍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提醒道:「公子,那可是侯爺的寶貝,侯爺平日裡都不捨得喝一口...」
裴書元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我也是母親的寶貝啊。」
小侍無語,他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自家公子的腦迴路。
裴書元一坐下來,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食盒,拿起一塊櫻桃酥吃了起來,果真如孟清澈所說的,十分美味。
他有一種想要一口氣吃到飽的衝動,但是想要這兩日胖了足足五兩,便不得不停了手。
剛才在馬車上,蘇官就已經將孟清澈的那份給了他,孟清澈吃了好幾塊,這會兒就等著茶水解膩呢,見裴書元居然能忍住,不禁搖了搖頭,淺酌了一口大紅袍。
蘇官也跟著喝了一小口,並沒有想象中的苦,反而有些微甜。
裴書元中途離開了一會兒,等回來時拿了個小酒壺,孟清澈剛指著他想說些什麼,裴書元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還起身把門窗給關上了。
「噓,我剛才去偷偷裝了點女兒紅,只喝茶多沒意思啊。」
孟清澈雖然有些擔心喝醉,但心裡也有些躍躍欲試,畢竟家裡管得嚴,他都沒喝過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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