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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閣第二次也是這般突然的試探,蘇善芳卻像是真的沒有意料到般,無奈的選擇了退讓。
紀清閣之後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最後以平局收尾。
蘇善芳拱手道:「太女殿下棋藝高超,下官拜服。」
紀清閣回道: 「岳母走一步而觀十步,也讓孤大開眼界。」
蘇善芳知道紀清閣指的是什麼,方才她沒來得及收住,紀清閣這般有玲瓏心的人,肯定注意到了。
她搖搖頭道:「只是陰差陽錯罷了。」
紀清閣看出了蘇善芳在故意藏拙,卻並沒有當場點破,只是笑了笑。
她本來以為蘇善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六品典儀,在同僚們的口裡,蘇善芳也一慣是清貧的形象,可她真正的接觸下來,卻發現並不盡然。
紀清閣捻起了一顆白子,像是在隨意的把玩,她手裡這顆看似普通的棋子,卻是用上好的玉料所制,京城中鮮少有人知道,蘇家的背後是坐擁玉山的蘇州宋家。
蘇善芳以前可以說是不起眼的小官,可跟東宮有了姻親後,便會有不少人盯上她。
而提攜外家,對於她來說是理所應當的事。
更何況,蘇善芳是玉京九年的二甲第一名進士,按理來說,不應該會只落到一個閒散的官職,當年那屆恩科的進士,如今有不少都已經在朝堂中混有了一席之地。
紀清閣將白子放下,「岳母升任典儀,似乎還是五年前的事。」
蘇善芳猶豫了一下才道:「是。」
紀清閣意味深長的問道:「朝中有一個朝議大夫的空缺,不知岳母可願意補上?」
朝議大夫是下五品,雖然跟六品典儀是天差地別,但前者有實權,後者只是一個閒職。
蘇善芳知道兒子嫁到東宮後,她便不能再這樣再繼續只居於六品典儀的位置了。
一個小小的六品典儀,不僅守不住宋家,更護不了夫兒。
與其再一味的退縮,不如接受太女殿下拋來的橄欖枝。
何況太女殿下還是她兒子的妻婿。
蘇善芳朗聲道:「微臣願意。」
蘇官被宋氏拉著教了那些,宋氏不僅不准他漏看一點,還要他都記住,蘇官的一張小臉都變得通紅,腦子嗡嗡的,說起話來也有些磕磕巴巴,「阿、阿爹,這些都要學會嗎?」
宋氏道:「當然,你跟太女殿下是要過一輩子的,都記住了,日後你也受用。」
蘇官看到書上那兩個光溜溜的小人,再次扭捏的低下頭,「怎麼都要脫衣服啊。」
他和殿下都是穿著裡衣睡覺的,這書里的人不僅不穿衣服,還緊緊的抱在一起,比殿下摟著他睡覺還要親密。
宋氏知道他臉皮薄,一下子又學了那麼多,一時間無法全部接受是正常的,「若是你怕羞,只脫褻褲也是可以的,總之,要多親近親近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那邊是怎麼想的,他沒法了解,也沒個身份去說,只能是先教好自己的兒子了。
到了用飯的時辰,蘇官終於被放了出來,他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直到差點撞到人,才抬起頭跟人道歉。
紀清閣見他還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了一把,瞥見他似滴血般的耳尖,問道:「耳朵怎麼這般紅,做什麼去了?」
「殿下別問了。」蘇官羞到了極點,都快要哭出來了。
「那我不問這個了。」紀清閣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追問了,她握了握蘇官的手,「肚子餓不餓?」
蘇官不敢去看她,只悶聲回答道:「不餓。」
「可是我餓了。」紀清閣看著他的睫毛飛速的眨著,裝作苦惱道:「蘇府太大了,我不知道在哪裡用飯,可以帶我去嗎?」
她觀察蘇官的臉色,發現他的臉也是紅撲撲的。
蘇官其實也餓了,他悶頭拉著紀清閣的手往前走,「那我就帶殿下去吧。」
紀清閣見他這副彆扭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用完飯後,蘇官迅速溜進了醒竹院。
蘇蘭玉好不容易有了跟弟弟獨處的機會,還沒來得及關心他幾句,蘇官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蘇官剛好到蘇蘭玉的肩膀,望著他喊道:「哥哥。」
蘇蘭玉揉了揉他的臉,「在東宮有沒有想哥哥?」
蘇官鬆開蘇蘭玉,眨了眨眼睛,「當然有想。」
蘇蘭玉的臉上帶著笑意,眼底還是含著幾分憂愁:「看著你過得好,我才能安心一些,你是家中最小的,本不該是家中第一個成婚的。」
蘇家的三個孩子,蘇蘭玉最年長,也最早定下婚事,蘇棱卿排行第二,如今一心撲在讀書上,最早也是得科舉後才談婚論嫁,唯獨一個還剛剛長成的蘇官,就已經先哥哥姐姐們成婚,嫁作人夫了。
蘇蘭玉輕輕嘆了一聲氣,開始說起另外一件事,「對了,雪團前幾日不知跑去哪裡玩去了,怎麼尋都不見蹤影,到現在還沒回來,你今天怕是見不著它了。」
蘇蘭玉知道弟弟是很喜歡這隻貓的,便想再多叫些人再去找找。
蘇官攔下他,解釋道:「哥哥不用找雪團了,雪團偷偷鑽進了我的嫁妝箱子,跟著我一起到了東宮,我去求了殿下,殿下已經同意我在東宮養雪團啦。」
蘇蘭玉沒想到雪團竟如此膽大,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
他緩聲道:「雪團在東宮陪著你,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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