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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書元算是孟清澈的死對頭了,孟清澈十分心情舒暢,拉著一旁眨著眼睛,一臉懵懂不知發生了何事的蘇官道:「官官,我們也走吧。」
孟清澈剛和蘇官起身,沒想到英崔便主動過來了。
孟清澈的父親時常出入宮闈,英崔是對孟清澈有些印象的,他對著二人躬身行禮,態度比方才對裴書元不知好了多少倍,孟清澈沒多想,只是歸結於英崔是看在君後的面子上才這樣的。
孟清澈笑著道:「英公公,您來找我,是表姑母有什麼事嗎?」
英崔將目光落到蘇官的臉上,的確是姿色過人,瞧著還未完全長開呢。
不過臉上睡出來的紅印還未消,看來這一覺是十分香甜。
在宴會上睡覺是一回事,被這樣看著又是另外一回事的,蘇官有些心虛,開始猜測這位宮侍是不是發現自己睡覺,特意來訓斥的,他下意識往孟清澈的身後挪了挪。
「奴婢是奉太女殿下的令來送賞的。」英崔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內侍就應聲上前,手裡拿著一個托盤,裡面裝了一塊剔透的暖玉。
孟清澈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塊暖玉,他以為這是太女殿下要賞給自己,卻看見英崔對著他旁邊的蘇官道。
「太女殿下命奴婢將此玉佩送給蘇小公子。」
「給官官的?」
「給我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蘇官和孟清澈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睛裡的疑惑。
孟清澈疑惑太女殿下為何無緣無故會把看起來如此貴重的玉佩賞賜給蘇官。
蘇官也在不解,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若非要說,還是犯了錯,為何會收到賞賜。
「奴婢是奉命行事,准錯不了。」英崔道:「本該在宴上當眾賜給蘇小公子的,只是蘇小公子那時正睡著,太女殿下便命奴婢等您醒來。」
孟清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直接問道:「表姑母這是什麼意思?」
英崔笑而不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玲瓏剔透的暖玉落到蘇官掌心裡,觸感細膩,蘇官的外家是蘇州有名的富商,一開始以倒賣玉石發家,他一眼便能辨出,這是塊絕佳的好玉。
下一秒,英崔又道:「太女殿下說望蘇小公子好好保管,她來日會親自取回。」
孟清澈實在不敢相信,太女殿下居然看上了蘇官,明明蘇官都沒往她跟前湊,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呢,再者說,蘇官的年紀比自己都小。
在東宮門前,二人即將分別,孟清澈看著捏著暖玉,只當是尋常賞賜的蘇官,他抓了抓腦袋,停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事已至此,孟清澈只能慶幸,太女殿下是在散宴後才命人將玉賜給蘇官的,否則要是被那幾個世家公子瞧見,肯定會嫉妒到當場給蘇官難堪。
宋氏算著選夫宴該結束了,便在門口親自等著,沒一會兒就看見自家的馬車緩緩駛過來,緊停靠在府門口。
馬車裡探出個小腦袋,宋氏臉上不自覺浮現了笑意,「官官?」
蘇官從馬車裡下來,撲到宋氏的懷裡,抱著他道:「阿爹,我回來啦。」
宋氏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才去了幾個時辰,怎得就這般粘人了,莫不是闖了什麼禍?」
蘇官聞言,恨不得把臉給埋起來,他在宴上不小心睡著了,應該算是闖禍了吧。
父子倆走到內院,宋氏注意到蘇官腰間掛著的暖玉,一眼便看出這玉質地不錯,就是有些眼生,他笑問道:「官官在哪買的玉?成色倒是極好,不過說起玉,還是蘇州的玉好,官官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蘇官小時候在蘇州待過一段時間,說話的腔調也染上了吳儂軟語,到現在也沒改過來,他自是記得的。
他低頭看著腰間的暖玉,實話實說道:「這是太女殿下賞賜給我的。」
宋氏一時間沒聽清,停下了步子,「什麼?」
「沒什麼。」蘇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鬆開宋氏的手,「我突然好想哥哥,我去找哥哥說說話!」
瞧著他活潑跑開的身影,宋氏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慈愛。
蘇官一溜煙的跑進了醒竹院,看到正伏案練字的蘇蘭玉,捂著不斷發出咕嚕聲的肚子,湊上去問:「哥哥,你這裡有吃的嗎?」
他在選夫宴上都沒吃東西,也不知道那荷花酥到底是不是江南的味道。
蘇蘭玉見到弟弟軟軟的靠了過來,放下筆,側頭看著他道:「官官是餓了?我這裡有一些糕點,要吃嗎?」
蘇官連忙點頭:「要。」
蘇蘭玉輕輕笑了起來,命伺候的小侍真兒將送過來沒多久的糕點拿了過來,他甚少吃甜食,原本就是留給弟弟吃的。
在自家兄長面前沒有那麼多規矩,蘇官見這裝糕點的盒子十分精美,伸手拿了一個,三口便吃進了肚子裡。
只是吃了四五塊後,他便覺得飽了,蘇蘭玉命人將剩下的糕點收起來,等會兒送到他的院子裡,蘇官仰著腦袋看著哥哥,問道:「這又是哥哥的未婚妻送給哥哥的嗎?」
蘇蘭玉比蘇官大了兩歲,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對方是五品官家的嫡女,名喚司容。
若不是司家老祖宗突然病逝,司容需要守孝,蘇蘭玉應當早就嫁進司家了,如今司容還有半年就過了孝期,等出孝後就會上蘇家來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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